第97節(jié)
她本以為娘娘又要走了呢。 誰知這一回來,突地就變了個(gè)態(tài)度,碧素忍不住提醒了她一聲,“娘娘要是去后殿,可就耽擱不得了,待會(huì)兒天色一黑,乾武殿可就得下鑰了?!?/br> 秦漓這才拿定了主意。 去的時(shí)候,頭上又插上了那根白玉珠簪。 上回打定了主意離開,這東西她也沒帶走,連同著那份感情,一并都留在了這,如今又重新拾了起來。 心甘情愿地將自己往上送。 乾武殿內(nèi)皇上還未回來,高沾立在門口守著,冷不丁地瞧見秦漓,一時(shí)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這,娘娘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 高沾正欲說什么,秦漓道,“陛下還沒回來吧?沒關(guān)系,我去屋里等?!?/br> 高沾立在那愣了好半天。 伺候了兩位主子這么久,高沾何時(shí)見過娘娘這般主動(dòng)過。 ** 周恒今日出去,便去了怡安殿。 太上皇噓寒問暖了一陣,多半也是因?yàn)樾念^內(nèi)疚,那一盤桃,也是證明了,他曾對他懷疑過。 皇上如今雖還愿意坐在這,但太上皇能感覺得到,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 他是不該去懷疑他。 可他卻也沒料到,惠貴妃會(huì)死。 且還讓人將大皇子帶走了,她是想威脅他,威脅陛下?就圖一個(gè)心理痛快,不顧自己兒子的將來? 若是旁人他可能還無法理解。 可惠貴妃,就不好說。 以她的腦子真就能干出這樣的事,之前去皇陵的路上,她不就是將巴豆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只為了爭寵,陷害給秦家那個(gè)遺孤。 “最毒婦人心,智兒才三歲......”太上皇想了一日了,每回一想起,他的乖孫如今去了哪兒,有沒有受苦,心頭就揪得厲害。 又急又難受。 整個(gè)皇宮,他就差讓人翻了個(gè)底朝天,一日都快過去了,影子都沒見到,如今周恒來了,太上皇也無法給他一個(gè)交代。 這事情說到底,也是因他而起。 若他不懷疑他的身份,也就沒有這攤子事。 “智兒怕是早就不在宮中了?!碧匣士粗芎氵€未完全恢復(fù)過來的臉,自責(zé)無比,“你放心休養(yǎng),智兒的事,我讓人去找?!?/br> 周恒道,“多謝父皇?!?/br>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雖不忍讓他cao勞,但如今,有些事,卻是不得不告訴他,“朱侯爺是我處置的,他居心叵測,善會(huì)挑撥離間,惠貴妃那,怕少不了他的主意。” 言下之意,也是想告訴他,他也是被人蠱惑了,才生出了懷疑。 周恒沒什么表情,只道,“父皇決定了就好?!?/br> 太上皇看了一眼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心頭免不得難受,卻也沒再提,倒是同他說起了朱瑞查出來的那事。 周恒昏睡了一日,有很多事情,太上皇都替他先想好了,“還是將文王召回來吧,就讓他呆在王府,渾渾噩噩地了此一生罷了。” 他自己兒子是個(gè)什么料,他清楚的很。 文王能有什么本事。 若是當(dāng)年的二皇子,他恐怕還真就要擔(dān)憂一番,可文王,只要除了支撐他的侯府,他還能興起什么事。 江南的事一出來,太上皇最怕的是,兄弟倆鬧起來。 一半勸,一半求情地道,“你三弟是什么性子,你應(yīng)該清楚,耳根子軟經(jīng)不起吹,實(shí)則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只要將他那翅膀給折了,他便生不出什么風(fēng)浪來,當(dāng)初我將那十萬精兵的令牌給了你,如今看來,倒是明智之舉,趁這次,你將他調(diào)回來,洛陽那邊,你自己再安插上信賴的人過去接手,那十萬大軍,是我當(dāng)年花費(fèi)了不少心思,才建立起來的一把利刃,只要有令牌在,沒有人能從我手里奪走,如今那令牌給了你,便也只效忠于你,你是我親自頒發(fā)詔書,冊封的太子,親手扶起來的一國帝王,誰還能威脅到你的位置?” 周恒也聽出來他的意思,“父皇放心,兒臣自有分寸?!?/br> 太上皇便松了一口氣,又道“你回去好生養(yǎng)身子,江南朱瑞那頭的事,就交給我來吧,等你身子好些了,再來接手?!?/br> 周恒點(diǎn)頭,“多謝父皇。” 周恒走后,太上皇才喚來了王安,“找到了沒有?” 王公公搖頭。 太上皇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耐煩,“一個(gè)侯府,難不成還能有滔天的本事,你多派點(diǎn)人手過去,文王如今也在洛陽,萬不可被他看出了端倪?!?/br> 王公公道,“奴才這就去辦?!?/br> 王公公轉(zhuǎn)身走了兩步了,太上皇突地又喚住了他,“等會(huì)兒,你再去替我查一事。” 王公公又倒了回來,到了太上皇跟前。 太上皇眼睛微微瞇起,手掌在那膝蓋上搓了一陣,終是道,“你暗里去查查,侯府二十幾年前,是否當(dāng)真經(jīng)營過青樓?!?/br> 王公公抬頭。 太上皇深吸了一口氣道,“將名冊查出來?!?/br> 王公公垂目領(lǐng)命,“是?!?/br> ** 周恒從怡安殿一出來,也問了王釗洛陽之事。 王釗道,“范伸昨日已經(jīng)到了洛陽,按計(jì)劃,今日當(dāng)與文王碰頭。” 周恒點(diǎn)頭,“嗯?!?/br> 范伸是昨日上午到的洛陽,人一到,就落腳在了洛陽城里有名花樓。 到了晚上,文王便找上了門。 “本王聽說從外地來了個(gè)有錢的公子爺,出手闊綽,連花樓里的姑娘,今日都敢爽本王的約,不肯來我府上了,我還道是誰,有這么粗的財(cái)氣,沒想到竟是咱們的范大公子。” 文王還是頭一回被一個(gè)花樓的妓|女爽約,來時(shí)的路上,怒氣沖沖,如今見到是范伸,那氣倒是突地就消了。 范伸將重金買來的姑娘,一把推到了文王懷里,“王爺就當(dāng)是我的見面禮。” 文王摟住了美人,也沒客氣,“多謝范兄?!?/br> 兩人關(guān)起門來喝酒。 文王這才問,“范兄怎么來了洛陽?” 范伸也沒有隱瞞,“辦案?!?/br> 文王這才想起他如今可是大理寺卿,辦案倒是正常,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樣的案子,竟然辦到了洛陽。 “洛陽有何問題?” 范伸起初不愿說,酒過三巡,有了醉態(tài),什么話也沒藏住,“朱侯爺落網(wǎng)后,往洛陽派了死士?!?/br> 文王一聽是朱侯爺,心頭的火氣莫名就蹭了上來。 “莫非他還想謀殺本王不成?” 范伸搖頭,“誰說得準(zhǔn),兔子急了也會(huì)咬人,朱侯爺如今入獄,臨死前萬一想拉王爺墊背呢?” 文王冷哼了一聲,“本王還怕他?!?/br> 范伸提起酒壺,往文王酒杯里倒?jié)M了酒,“可不就是,這樁差事太輕松,我才親自跑了一趟,到了王爺?shù)牡乇P,我還愁什么呢,王爺說是不是?!?/br> 文王一笑,“本王看,你就是想來找本王尋樂子的。” 范伸忙地做勢作揖,“臣不敢?!?/br> 文王看他醉得不成人樣,吩咐了一聲手下的人,“范兄既然來了,就去我府暫且住著,咱們喝酒和方便?!?/br> 文王自來喜歡同范伸打交道。 范伸與朱藻不同,從來不缺錢花不說,且一肚子的壞主意,每回見面,都不會(huì)讓他失望。 洛陽的日子本就枯燥無味,如今見到范伸,文王才似乎活了過來。 當(dāng)日夜里,范伸就在文王的府上下榻,兩人找了那花樓里的姑娘回來,瘋瘋癲癲地鬧了大半夜。 第二日下午兩人才醒來。 天快黑了,范伸才記得出去辦案,文王親自支援。 這一走又走到了那煙花之地,文王回頭看著范伸,“范兄是覺得本王府上的姑娘不夠美?” 范伸蕩了蕩手里的劍,“掛羊頭賣狗rou,那也得將羊頭掛上去才行?!?/br> 文王無語。 誰知,范伸想掛羊頭,可那狗頭卻來了。 兩人當(dāng)夜就在花樓里,遇上了侯府的死士,范伸追了幾條街,文王連夜派了洛陽城的將領(lǐng)前去相助,才從那死士手里救下來了兩位老人。 文王看著兩人的衣著不凡,“你們是什么人?” 那兩人垂頭,男的好半天才顫顫地回答,“草民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br> 文王不信。 “一介草民,為何會(huì)遭侯府死士追殺?!?/br> 兩人連連擺頭,“官人,小的們當(dāng)真只是尋常的百姓......” 文王正欲問,范伸直接一腳踩在了那男子的胸口,“普通百姓能穿得起你身上的布料,別說是洛陽,就算在長安,一般人也穿不上你身上的緞子。” 范伸一說,文王才察覺到。 神色突地一厲,“你們到底是何人?” 兩人身上的緞子,明擺著就是從揚(yáng)州特供給宮中的紡織綢緞。 ※※※※※※※※※※※※※※※※※※※※ 寶貝們,二更來了。 感謝在2020-12-05 11:44:40~2020-12-05 20:17: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哈咪貓 1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