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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PARTS:體溫在線閱讀 - 【五】暴力(二)

【五】暴力(二)

    屋子里很安靜。

    導(dǎo)致關(guān)門時需要找準時機——

    嗚隆隆,一個晚歸的街鄰騎摩托經(jīng)過,她于是適時拉門落鎖。

    之后好幾秒,站在自家舊式保險鐵門前,陳愿凝神聽屋子里的動靜。沒有聲響。爸爸睡的很熟。

    她是特地等到他安穩(wěn)入眠才離開的。這樣會更安全些。

    對他們彼此來說。

    jiejie似乎找到新的兼職,于是很少回家。

    她回來的日子陳愿會避免出門,一是愿意和jiejie多待;二是不想她有所察覺。mama夜班,她唯一需要回避的是jiejie的提防與覺察。

    “天仙子,今晚13樓有客人點名。”

    躲閃回避,不為人知的——

    “好的。謝謝穗穗姐。”

    鐘鳴是一家大型休閑綜合體驗館。對外主營業(yè)務(wù)是酒店餐飲。然而不僅限于此。

    “今晚這膏梁浪子來頭可不小,難得又能上十叁樓,好好表現(xiàn)哦!”

    陳愿曾經(jīng)幫過一個女人,其實不算幫,只是順帶的在她行將被抓之際伸手拉了她一把。

    陳愿坐出租車的時候聽司機侃大山說下半夜的鐘鳴,隨便走出來一個小姑娘手筆都不小,打車不記表直接甩錢。

    那個女人叫方穗禾,就在鐘鳴做“聯(lián)絡(luò)員”,表面上是前臺招待,實際上就是mama?;蛘哒f是老鴇才更準確。

    陳愿說自己很缺錢找她幫忙的時候,這女人皺緊眉頭只問:“你膽子挺大啊!”

    她當(dāng)然夠膽子。比起聽到爸爸痛苦猙獰的呻吟聲,那種令她心驚rou跳的強勁共感,多么可怕。

    她于是覺得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mama疲憊的身軀以及jiejie愈發(fā)瘦削的體格都讓她不堪懦弱。

    那段時間,極其缺錢,爸爸危在旦夕卻無錢可醫(yī)的那段日子里,陳愿只覺得被迫捅刀和莫名挨刀的人都是悲哀的。

    而她畢竟不是別人。于是總會陷入無法幫助大家的自責(zé)以及被不好的事情牽累的極端失落。

    太痛苦了。

    “他們大概五個人,先開始已經(jīng)點了玥玥她們。玩過一輪,再就好對付些。不過——”

    “沒事,我知道該怎么做?!?/br>
    勇敢一點就好。膽大了,才能戰(zhàn)勝一切。

    恐懼,乃至無休止的惶惑,甚至萬念俱灰的無端痛苦。

    “嗯。如果感覺要受傷,一定要作出反應(yīng)。我們才好上來?!?/br>
    上周二申芮被一個磕過藥神志不清的富家子按在浴缸差點嗆死。但她一直沒叫喊,好在那變態(tài)自己慌了撈起她又是親又是抱的后來還給打發(fā)了小幾十萬。

    說欣賞她的膽識。

    申芮輕描淡寫講說那畜牲就是個孬種,磕了藥也沒有膽跟她一較輸贏。

    陳愿聽完只覺得沉痛不予。

    原來生死都這樣近。離她。在她的周圍。

    總有這么多堅韌而執(zhí)拗的人們。包括她自己。隨時想著如何英勇的抗?fàn)幉⒐鈽s的就義。

    電梯有條不紊的上升,從五樓到十叁樓,從簡單陪酒到陪玩陪睡。

    當(dāng)然,陪酒也并不簡單,對于某些cao作類的性疏解,手或koujiao,錢給的多,她也接受。

    穗穗不止一次說她深藏不露。

    陳愿笑,電梯锃亮的鏡面上,化著妖冶的濃妝,抹胸短裙,因為瘦的緣故,盡管不性感,但也不艷俗,是一種極其另類的美,配上那無堅不摧的淡笑,倒像是有什么深沉密謀的人,準備行動了。

    這是她不為人知的秘密吶,截止此刻地不為人知。

    她此前來過一次十叁樓,但因為沒能被任何人相中,在一旁坐了一晚上。他們大都喜好熱鬧和多才多藝。

    否則在床上肯定也枯燥乏味,閔玥如是解釋,有個造紙廠的小老板在追她。但她不為所動,想釣更大的魚。

    對了,閔玥是科大畢業(yè),學(xué)的法學(xué)。輔修心理學(xué)。

    這世界就是這么離譜。應(yīng)該說,人就是這么離譜的。

    天仙子,是一種有毒卻美麗的花。

    就像你,危險又迷人。

    門打開的時候,許策正背對著,斜倚在頂靠里的沙發(fā)上朝下看。沙發(fā)毗鄰落地窗。

    他身旁,蔣之堯讓一個女人覆在身上,他自己倒是沒動,但女人細腰勁扭,忘情的很。袒胸露乳的也不介意,只為了收錢。

    今晚誰有本事讓我射出來,叁十萬凈拿去!

    已經(jīng)試了叁個了?,F(xiàn)在這個叫玥玥的是第四個。許策覺得荒謬,然而他們你情我愿的,好像也無不可。

    自嘲一笑他背過身,卻沒走掉。

    因為他在等。

    雖然并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但無論如何也不想就這樣走掉。盡管很離譜的,他身后的男男女女們都在像野獸似的群交著,穢聲不斷,混亂不堪的愉悅著。

    可他卻清醒的俯瞰著窗外的璀璨夜景,并根據(jù)自己對城市的既有認知憑借腦海的印象為所有的景象作本原的復(fù)構(gòu)。

    像要找尋關(guān)于事實的蛛絲馬跡。

    “你過來——”蔣之堯低低招呼著誰,看來是要換第五個了?!靶辛?,別扭了,起身吧?!?/br>
    我好像愛上了一個永遠不會愛我的人。

    那你真是悲哀。

    那他可真是悲哀呵!

    “愣著做什么?沒準備好?”男人的語氣介于探查的嚴謹和玩味的狎戲之間,男根大剌剌暴露在陳愿視線中,盡管為了營造迷離曖昧的氛圍只開了微弱的壁燈,但她很確定自己能看到那猶如兇器的東西。

    玥玥起身后兀自暴露的粗鄙丑陋的東西。

    “需要準備的是你才對?!?/br>
    四下的嘈雜從進屋后漸漸適應(yīng)眼前的黑暗環(huán)境來看,原來是這樣的啊。眾多的四五雙人,在彼此撫慰,或輕吻,或膠著。

    喘息吟哦不斷,一切都進行的沉著且堅定,他們并不為外人的到來有任何攪擾。只專注于身前的彼此。

    “讓你射精才能拿到叁十萬?!睂W]有什么不好,“射精前的事要怎么算?”只有專注才能心想事成。穗穗說完賭注的時候,陳愿直在心底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怎么算?”

    “五五開,做了就算五,射了加五。”

    “你倒是真敢說?!?/br>
    “當(dāng)然。你射不射只有你自己能做決定。而我當(dāng)然不能允許把注下在只有你能決斷的點上。況且——”陳愿的聲音很平靜,“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射。”因為他只是想要消遣罷了。

    他們的對答使好幾個男人停下動作來看熱鬧。他們身上或身下的女人也因此停止低吟淺呢。香月剎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我為什么一開始就沒那種打算呢?”

    “如果想那么做,假言命題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直接zuoai并給錢就好。然而有了如果,結(jié)果必然否定如果。人們是為了錢和你zuoai。而你卻想得到愛才肯出錢?!?/br>
    根本就是一組悖論。

    不可能實現(xiàn)的。

    不只這不知名姓的設(shè)莊者沒了言語,連其余動作的人也停下,看倆人將如何磋商,怎樣交待。

    “那和他呢?”男人指指身旁的人,他的黑色襯衣與黑色頭發(fā),略微削薄的硬朗后背,堪堪不動著要與窗外的夜景融為一體似的,“他屬于局外人員,當(dāng)然,現(xiàn)在射不射的不打緊,我花錢圖一樂,你說服他要你。我就付錢怎么樣?”

    “其他人也是局外人?!?/br>
    “哈——,可以。只要你能挑動任何除我之外的人辦了你。叁十萬一分不少你?!?/br>
    “你好,你愿意和我zuoai嗎?”

    暴雨相迎的時候,墜身水底的時候,他都在反復(fù)回想,蔣之堯那晚為什么領(lǐng)他來,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提這樣的議。因為他對他的愛而不得的無謂和無視嗎?

    可這女生又怎么會這樣膽大妄為呢?敢向他詢問一個他本人無法回答的問題。

    怎么敢這么波瀾不驚就痛擊他的靈魂?怎么該任意蹂躪他的一腔深情?

    怎么,能夠啊!

    他那晚無比驚惑的安慰自己,那不是她,他在鐘鳴這種魚龍混雜的污穢之地不該會看到她的。他甚至在隔日狠狠干過她之后甘于自欺欺人的說著,他只屬于她。所以,她不可能委身任何他人的。不可能。

    玻璃窗旁的人,他身側(cè)的人,修長纖細的雙腿曾緊緊環(huán)著他叫他動情忘我,現(xiàn)在卻在后退一步,要去找別的能上她的人了。

    她可真是膽大包天?。?/br>
    “我愿意?。『恰痹S策抬頭的時候雙眼猩紅,笑得眥目滄桑,“白白上趕來的,我為什么要拒絕?!彼_口說著的,“甚至不用我買單,何樂不為?!?/br>
    何樂不為。為何不樂?

    你要笑才對啊陳愿!

    許策日后回想才驚覺,這女生那晚看他的眼神憐憫多于憤恨,哀愴多于祈請,她包納他,卻與此同時的,遠離他。

    “一次叁十萬呃嗯——”,男人生生挺挺擠進來,陳愿咬緊牙關(guān)才沒出聲,“所以這么長久以來,我該欠你多少嗬哈~”

    許策捏著她的臉,以額頭抵著她的,笑得有些邪魅,發(fā)燒似的有些神色迷離,他磨蹭她的臉頰,而后忽的朝她側(cè)頸咬去。

    “呵——”,訥訥一笑,“一開始我覺得你喜歡我不可思議?,F(xiàn)在是我自己荒誕無稽呵?!彼毮课浚撼鲂┳I譙嘲弄來。

    退出她的身體,許策把她摔在地上,“抬頭!”而后冷冷指示著。

    他睥睨伏跪在腳邊的人,叫他扯掉了短裙內(nèi)褲只余胸衣還在,就算側(cè)身也難掩幽xue蜜液的yin靡光景,還有她的被他揉捏的有些紅腫的乳尖,隨呼吸起伏微顫。房間里這樣靜。

    啊,為什么要帶她進來呢?干脆在外面當(dāng)眾扒光她,抽插她,身體力行的羞辱她不好么?她隨便闖進你的生活,卻游戲其中,并不為此負責(zé)。她本該受到懲罰才對?。?/br>
    “我說抬頭——”猛然薅起她的頭發(fā),“給我好好含!你不是缺錢嗎——”想要錢就得真干事。

    許策聲色俱厲的命令著,陳愿也聽話一聲不吭跪趴著撐起自己,一點點含住那剛剛脫離自己體內(nèi)的,尚有腥膩蜜液的roubang。

    粗粗一根,yingying一根,代表侵略與威權(quán)。

    她含著,想待會兒該如何拿錢。她沒有銀行卡,用jiejie的嗎?那得再和jiejie知會一聲,或者直接悄悄拿著。還是請門外大廳里設(shè)下賭注的人開恩,給開張支票。

    想得多了,她頭腦有些混沌,覺得轉(zhuǎn)不過來彎。更加沒有覺察到,攥著自己頭發(fā)的人,他悲戚的目光和顫抖的手臂,所傳達的震怒與怨憤。

    她怎么可以這么平靜的就聽他的話,屈辱的做著這種事。她怎么可以把他也視作一個了無瓜葛的服務(wù)對象,不表露任何異樣。她甚至不知道他根本不想傷害她呀!

    我明明拋開了你。只要說一句對不起,或者稍微向我求饒,乃或一個無辜怯卻的眼神就夠了。

    那樣,我就原諒你的魯莽無知,不計較你的離經(jīng)叛道,姑息你目前為止看也不看我一眼的絕情冷漠。

    只要,“哈啊——”一點點有別于形同陌路的其他東西也好。

    男人忽的從她嘴里退出身并旋而跪立到她身后,一進到底。于是體會到柔軟又溫暖的內(nèi)里。以及她的聲音。

    陳愿完全被嚇到了。于是驚呼出聲。

    “很好——”許策因此興奮起來,著了魔似的想要擁抱她,啃噬她,占有她的一切,xiaoxue被他牢牢堵住,口唇當(dāng)然也要哈!

    一手把著陳愿的腰,一手去拽她的頭發(fā),還蠻橫的掰轉(zhuǎn)她的頭來與他接吻。

    陳愿跪趴著被抽插挑頂?shù)挠行┨撁?,不防備他會使蠻力拉她的頭發(fā),令她以極難過的姿勢仰著頭被他從上堵住唇齒,簡直要窒息,嫩xue里腫脹不堪還被頂弄的噗滋作響,她的心臟也嘭慟亂跳,只想大口呼吸。他卻偏偏不讓,駕著她把緊了腰,上壓下挺引著她的舌一同蠕動,隨著rouxue里的yinjing頂弄頻率舔弄蹭動著。激越粗暴,騎乘馬兒般顛簸抽動著,狂野強躁。

    陳愿難受到極點只本能地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竟帶著細巧撩人的尾音,許策本想放了她的,卻因為聽到這嬌俏的哼哦聲忽然被勾的想就此射了去。咂一下嘴,為避免灌入,他慌忙用手摟著她的腰腹,直插著她地就又兀自站了起來,微微弓著身好令自己嚴絲合縫的埋堵在她的蜜xue里。

    “嗯哈——”陳愿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大動作,緊緊夾著他便噴撒而出,淋了他一腿。

    許策卻開心不已的笑開來,終于不再堵住她的嘴,想好好聽她的高潮喘息聲,又抵不過她劇烈的收縮,忙忙退出些,就那樣弓著身曲著腿,擁著她緩緩抽插起來。陳愿泄的突然,又在正敏感的時候被cao蹭,高潮于是持續(xù)不斷,她身體顫抖痙攣,背貼著他的胸膛陷在他用自己的軀體打造的絕妙禁錮中,按照他的旨意淪陷傾瀉。

    大腿根被她弄得濕漉漉滑膩不堪,許策深感滿意,因為是她的蜜液瓊汁,是她愛他的表現(xiàn),慢慢緩緩的撞擊,細細緊緊的包裹,柔情繾綣,多么美好。

    許策沉溺其中,夜風(fēng)悄悄送來陣陣涼意,他怕她冷,于是去探查窗扉,卻但見自己與她rou體交迭的實時景象,正正映在大落地窗玻璃上。

    纖細柔弱的他的貓兒此刻如同一副泄欲玩具般被他抽插著渾身輕顫,雙腳離地,正面映照在巨大玻璃鏡面里,乳罩雖還在但都被他掰開耷拉著,并未遮掩她美麗的軟雪嬌櫻,偏著頭雙目失神口津漏泄,身下那口也正吃著他的rou莖,亦是體津肆泄。他自己則緊緊箍著她面目兇惡的紅了眼露出本能的乖張微笑,正是被這破敗的極致情色畫面深深蠱惑震顫住。

    身體傳來的真實官覺,不受控制的恣意撞擊著,帶著一股想把她搗破的瘋狂想法,許策失心瘋一樣更停不下來,能這樣抱著她,陷身于她,怎么能松開手,怎么能放了她!

    他的獨屬情藥啊,怎么可能嘗得夠戒得掉!

    “可不可以,不要錢!”可不可以,不要標(biāo)價販售。我的愛與期待。我的執(zhí)念與深析。我的激情與毀滅。

    抵著她的腔壁,探入她的內(nèi)口,她最柔軟內(nèi)核的地方,他想要一個承諾。他的愛應(yīng)當(dāng)在最精心的呵護與最高貴的允諾中綻放。要在她由衷的吸繳吞納中噴薄噗灑。要被真真正正的灌入她的身,以及心中。

    “嗯哼——回答我——”我們什么時候起墜入了愛河,“哈啊——答應(yīng)我——嗯啊——”,并斃溺其中。

    被灼烈的jingye浸燙、澆灌、填滿。

    陳愿卻驟然回神。她看到他們稠液交融,彼此浸潤;看到他洋溢著絕望的哀戚滿足微笑;還看到,她自己,那冰冷祥和的平靜面容。

    『殺掉所有你睡過的男人,

    把骨頭裝進盒里與鮮花一道寄往大海?!?/br>
    ——小野洋子19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