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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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魂魄毫無意識的隨樂聲指引而動,落碧跟在她二人身后想一探究竟。不知行至何處眼及之處皆是如扭曲的漩渦一般。 鼓聲愈漸清晰,鼓點變得急促而澎湃。一瞬間落碧如同被帶入從前的過往,她曾無數(shù)次聽聞著這樣的鼓節(jié)目送仇月吉馭馬征戰(zhàn),金戈鐵馬還有繞指柔情。 從虛空之中“走出”一人,與其說是她走出來不如說是她放任這兩個魂魄進(jìn)了她的陣。她神色淡漠還有一絲懵懂,手中的鼓槌不輕不重的敲了這兩人的腦袋,道一聲:“去?!?/br> 兩個魂魄沒了干擾立刻向rou身投去。 仇月吉茫然的看著多出來的一個“人”,她近前去仔細(xì)端詳。 挺漂亮,嗯,不是人。 如何過來的? 那個貌美女子閉著雙眼神色痛苦,仇月吉也不吭聲微歪了歪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仇月吉死后入不了地府只能在原處飄蕩,因她戾氣最重成了此處眾鬼之首。但她無心于此,做了陣法將自己囚困。她不問世事,可又不舍自己魂飛魄散,久而久之記憶已稀薄了全憑本能行事。 本能讓她在身死的地方等,可如今她已不知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待落碧從過往中回神一睜開眼便看到心念之人離自己那樣近,她仿佛要貼在落碧的臉上,表情有些呆滯探究的看著落碧。 見落碧已睜開眼看著自己,仇月吉問:“你如何進(jìn)來的?” 過于強(qiáng)烈的欣喜被這句冷淡的話給沖淡些許,落碧深深嘆氣緊了緊手指,“跟著……聲音,和方才兩個魂魄,你呢?你近來如何?” 落碧挪動腳跟,聲音顫抖的厲害讓她有些尷尬。不舍挪開目光,這人和……當(dāng)初那日一樣的模樣。 “你認(rèn)得我?那你可知我是誰?” 落碧錯愕。 仇月吉揮了揮鼓槌,“不知道便罷了,無甚緊要?!彼P膝坐在原地而后閉了眼,落碧眼看著她一點點變得和那鼓一樣像是個死物。 “仇月吉?!?/br> “仇月吉!” 那人毫無反應(yīng),鬼魂的軀體更淡些,像是一個光影,隨時便能消散。 還是……晚了? 落碧苦笑,隨后她感覺自身深處多了許多裂痕。她不敢變回本相,真怕一下子便身碎了。 她貼上仇月吉的鬼體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細(xì)聲問:“你可知方才你的鼓點樂律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 沒有回答,仇月吉好似陷入“沉睡”。 落碧嘆口氣,而后放肆的往她懷里擠。 “還要多謝那兩個魂魄,要不是你好心要送她們回去我也不能尋見你??墒?,你為何要將自己藏起來呢?” 她抬頭看一眼仇月吉依舊毫無反應(yīng),她不再多問此事,窩在她的懷里說:“將軍,妾身好想你?!?/br> 祝義瞪著美眸不可置信的問:“你怎在此?”她連忙四下環(huán)顧,竟又見到一“人”。梅怡晴正在街口牽著一個男孩,望過來對她揮了下衣袖而后牽著孩子走遠(yuǎn)了。 申爾陽見她的反應(yīng)心覺不對,皮笑rou不笑的問她:“你是問我為何在此處,還是……問我為何在栒州?” “哎!醒了!”祝義突然趴在林少泉的身旁,見她皺著眉頭哼哼,祝義用力的拍她的臉,“你醒了?快起來!快起來!可嚇?biāo)牢伊?。?/br> 說著,眼睛偷瞄著申爾陽。 申爾陽舒口氣竟還浮現(xiàn)出一個笑容,吩咐唐節(jié):“再給抬醫(yī)館里?!?/br> 文濟(jì)悠悠轉(zhuǎn)醒,唐節(jié)率先抱起她往醫(yī)館里走。原本還無甚力氣的林少泉突然彈起,“你輕些!”祝義扶著林少泉往里走,林少泉走的急帶著祝義兩個踉蹌。 申爾陽怎么在這?欽差嗎?還是……被流放了? “祝大人?!笔滞蟊豢圩。痉鲋牧稚偃募迸苓M(jìn)醫(yī)館只留祝義站在原地?!白4笕瞬×擞行┤兆樱缃裆碜庸强扇缓昧??” “托…托你福,已無大礙?!?/br> “哦?” 陣法已經(jīng)薄弱,靠著的人也近似透明。許是因施法救了兩個生魂耗費太多,蘇醒后又沒了記憶和執(zhí)念快要消散。 落碧施法扣住自己的命脈準(zhǔn)備好在仇月吉消散時隨她一同泯滅,此時再無過多的悔恨不甘,她很放松的靠在仇月吉的懷里喋喋不休的說著往事。 “我其后才知如此作為有多不知羞,怪不得你副將嘗嘗打趣你我……” “想再和你騎馬呢。將軍,那時我還未和你說,馬背上……挺不舒服的……” “我常問你,我到底是什么。最開始是我迷茫,我有了rou身但也不能算是平常女子,我總問,期待你的回答會讓我堅定。后來我問……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有沒有又重一些?!?/br> “對于天地來說犧牲你我換來人間平靜是值得的,但到底還是對你不公;你一介凡人數(shù)十載壽命而已,卻斷送了?!?/br> “我到底是什么?呵…我是仙人腰間的玉笛,我是人間的呂叁,我是將軍的愛妾……” 背后靠著的支撐徒然消失,落碧穿過仇月吉的身體躺在地面上。她坐起來,仇月吉依舊原來的姿勢閉著雙眼,衣袂飄動。 “將軍你要走了嗎?” 落碧去拉她的手可已經(jīng)觸碰不到她的軀體,扣著命脈的術(shù)法緊了緊,她準(zhǔn)備好隨時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 “這次不要趕我走,也不要丟下我……” 一聲痛苦的呻吟響起,隨后,“呂叁……”仇月吉終于睜開眼,眸中依舊帶著迷茫,“或許該叫你落碧?” 許是想起來些記憶又生執(zhí)念,鬼體凝聚起來。 落碧緊緊握住她的腕子,鼻尖都貼上她的鼻尖,“仇月吉!” “嗯……” 鼻尖擦著錯過,嘴唇抿住這人的唇。仇月吉再次閉上眼伸手?jǐn)堖^她的腰。 “將軍……”萬分委屈的語氣,仇月吉皺眉拇指摸在她的臉上,“怎么哭了?” “我,變得不好看了?!?/br> 懷里的女子徒然消失不過一二瞬后雙手掌心上浮現(xiàn)一柄玉笛,碧色的美玉上留下無數(shù)細(xì)碎的裂痕,竟反出斑斕的彩光。 仇月吉先是重重的咬了唇,而后笑起來,“真美啊……” 玉笛或許羞澀,兀自響起了樂聲。 “呂叁,我守住一個地方???,這里?!?/br> 她揮手撤掉布下的法陣,偌大的王府中竟藏了這樣的地方。 高大恢宏的樓閣與周遭園景布置格格不入,原本的小湖巧橋被擠開,湖面被截斷突兀的承載樓閣。 房檐上的紅燈依次亮起,大門緩緩敞開其內(nèi)一片大紅喜氣,紅雙喜字碩大。 “當(dāng)時為你我成親而準(zhǔn)備的。你的問題一遍遍的聽,我想著,總要給你一個最合適的答案?!?/br> “將軍……” “呃…好痛啊……” “怎么了將軍?!” “當(dāng)初你插我胸口那一下……好痛啊……” 你是我的愛妻,是我除卻將軍之外屬于仇月吉的意義;這一次讓我慢慢說給你聽。 ———————— 為了章節(jié)排序給前面無病呻吟的話刪掉。不是難過那些人的故去,他們已走了很久了,是不停地夢見不停地夢見…… 花婆和鳥還有這個支線都寫的俗不可耐,因為我私心想死去的人還不會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