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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著蕭潛的腰帶,慢慢移動,一點點坐上去,嘴里還念叨著:“你不許動。” —— 一夜荒唐,蕭潛次日起床的時候,斐文靜還睡得正香,昨晚確實是太累了。 他在斐文靜臉上落下一吻,“真的走了?!?/br> 隨后他很快出了房間,楊恒侯在門外,“圣人,馬車備好了。” “走吧。” 楊恒還想說什么,可是蕭潛已經(jīng)往外走了,他只能趕緊跟上去。 馬車上,蕭潛靠著軟墊閉目休息,路過朱雀街的時候他忽然睜眼:“停車?!?/br> 馬車停了下來,蕭潛打開車窗,另一邊正聽著一輛小馬車。 半晌,他從自己懷里拿了兩個令牌出來,“楊恒,把這個送到那倆馬車上。” 楊恒伸手接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隨即大驚,“圣人,這……” “去。” 楊恒看著手中的令牌,一個是盛友錢莊的令牌,有這個令牌,就可以調(diào)動盛友錢莊的三分之二的錢財。而另一塊是龍御軍的令牌。 龍御軍一向是天子私衛(wèi)隊,只負(fù)責(zé)暗中保護(hù)天子的安危。據(jù)說龍御軍里的每一個人挑出來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這樣一支軍隊,蕭潛就這樣交給斐文靜了。 楊恒不過去送個令牌的時間,回來,蕭潛已經(jīng)不在嗎,馬車上,他舉目望去,終于在往東市的路上看到了蕭潛。 “圣、郎君去哪里?”楊恒喘著氣一路跑過來,這才追上他。 蕭潛睨了他一眼,“買點東西?!?/br> 說完,繼續(xù)往東市走,他腿長,又走得快,很快就到了東市,就是可憐了楊恒,喘得汗水都出來了。蕭潛還嫌棄他,讓他帶著一身汗味離遠(yuǎn)點。 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直奔東市最大的那家香料樓。 守在門口的胡姬笑著上前,“郎君要買些什么?” 蕭潛偏了一下,沒讓胡姬碰到自己,語氣淡淡:“叫掌柜出來?!?/br> 胡姬見蕭潛氣度不凡,穿著貴重,身后還跟著個人,很快就叫來了掌柜。 蕭潛以前經(jīng)常在這兒給斐文靜買香料,因此掌柜是認(rèn)識他的。 一見到他,腿就差點軟了,“圣、圣……” 蕭潛淡淡看過去,“把最近舶來的香料都包一盒?!?/br> 掌柜當(dāng)即閉嘴,恭恭敬敬地將人請上樓上雅間里坐著,隨后親自去把拿香料。 沒多久,掌柜拿進(jìn)來十幾個盒子,“這就是最近的新品?!?/br> 蕭潛點頭,示意楊恒付錢,然后隨手提了一盒,剩下的就全交給了楊恒。 回到朱雀街上,蕭潛又將手上這一盒香料也給了楊恒,“全送過去?!?/br> 楊恒苦著臉去了,只不過很快又回來了,“圣人,那馬車裝不下了?!?/br> 蕭潛一愣,微微抿了起來,看著竟然有些委屈。 楊恒嚇了一跳,也不知究竟哪句話讓圣人不開心了。 好在蕭潛的情緒很快就去了,看著自己坐的馬車,“這輛馬車,一起送過去?!?/br> 楊恒很想說,什么都送去了,怎么不把自個兒也送去呢?不過他哪里敢說,還是任勞任怨地牽著馬繩,將馬車給牽了過去。 守在馬車上的奴仆都要被嚇壞了,可是偏偏楊恒說了,這是圣人送的,你敢不收? 送完東西后,楊恒小心翼翼地問蕭潛,“圣人,臣再去買一輛車?” 蕭潛皺眉,視線在那邊的兩輛馬車上掃過,最后停留在一旁的一間酒樓里。 過了一會,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酒樓上。 另一邊,屋內(nèi),斐文靜慢慢睜眼,側(cè)了個身看著門口的方向,喃喃道:“走了。” 等到外面一切動靜都?xì)w于無,斐文靜才爬起來,“嘶——” 腿|間的疼痛差點把她送上天去。 “太后,怎么哭了?” 采蓮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斐文靜兩眼淚漣漣,鼻子都哭紅了。 “圣人已經(jīng)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娘娘,我們可以趁這個機(jī)會離開,奴婢方才去看了,韓世子的馬車仍舊停在朱雀街上?!?/br> 斐文靜哭的越發(fā)肝腸寸斷。 采蓮漸漸安靜下來,“娘娘是后悔了,要是不想離開,就在這里等圣人回來接?” 斐文靜擦了擦眼淚,“怎么會后悔,我、我只是痛哭了,你扶我起來,還有啊,你以后可以繼續(xù)叫我五娘啦?!?/br> 斐文靜一邊抽噎一邊說,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 采蓮松了一口氣,“好,那奴婢給五娘梳洗?!?/br> 斐文靜點頭,想的卻是昨晚的場景。 她喝醉后,其實不會立馬陷入什么意識都沒有的狀態(tài),一開始只是會頭暈。 她也是那時才知道為什么蕭潛非要今日帶她出宮。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謀劃。 “楊恒,都準(zhǔn)備好了嗎?” 當(dāng)時楊恒說:“一切都好了,宅子、煙花、馬車,也讓人假裝太后的人去通知韓世子了?!?/br> 當(dāng)時她以為蕭潛是不讓她離去,可是這個念頭剛轉(zhuǎn)過,她就真正徹底醉了,意識陷入模糊。 而現(xiàn)在她才明白蕭潛是想成全自己。 “五娘,其實傷心的吧,你對圣人還是有感情的?”采蓮給她梳頭發(fā),梳到一半嘆了一口氣,蹲在她身邊問道。 斐文靜這才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又流淚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采蓮,“你不懂,就算有感情,我也要走,我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我在那座四方城里待下去了,何況一廂情愿的感情從來都是不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