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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手中的編了一小半的五色線,一臉匪夷所思。 斐文靜憋著笑,“是呀,怎么不可以?” “要是不可以的話……” 舒承捏著五色線低頭,一陣風(fēng)吹過,他眉梢上染上幾分笑意,“好,陪你便陪你?!?/br> “這怎么做?” 斐文靜見他真要做,拿了手中的線,“你看仔細(xì)啦?!?/br> 舒承看得仔細(xì),可是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編了半天不僅沒有成形反而讓原本編好的半截都打散得差不多了。 斐文靜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去看了一眼,“你是在編還是在拆?” 舒承抬頭,伸手拉她:“你過來教我?!?/br> 斐文靜下意識想要避開,結(jié)果一眼看懂了他眼里的潛臺詞。 僵硬著把手放進(jìn)舒承的手里,坐到他身邊,湊近了仔細(xì)教。 “那人走了沒?” “沒呢,好好演戲?!?/br> 斐文靜抿唇總想轉(zhuǎn)頭看看,舒承壓著她的手,“再堅持一會?!?/br> 斐文靜嘆了一口氣,有些后悔和他演戲了,這也太困難了。 “非得這么做嗎?” 舒承嘴角微揚,“該怎么做你不是很清楚嗎?若是堅持不下去,不如趁早算了,就讓他一直糾纏著你,把時光都虛耗在這里?!?/br> 斐文靜沉默半晌,默默握住了舒承的手,“我教你?!?/br> 舒承手感受到斐文靜的碰觸時微微顫抖了下,繼而沉默著被她牽引,她低著頭,下顎潔白在自然光線下甚至有些發(fā)光,因為剛才下雨的緣故,紅唇淡了些,泛著些粉色。 “專心些,看什么呢?”斐文靜問了句話,見舒承沒回答,拍了拍他手背。 舒承回過神,點了點頭,“嗯,你剛才說什么?” 斐文靜看著他,“沒事,只是想說你得負(fù)責(zé)編好三條?!?/br> “嘶,斐小娘子,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了嗎?你不是在扮演追求我的角色嗎?” 舒承失笑,“行,三條就三條?!?/br> 舒承磕磕絆絆地編完一條,斐文靜也不過才編完兩條,他忽然福至心靈,“你是不是不喜歡編,所以才找了個借口想要我替你分擔(dān)???” 斐文靜被戳穿了真實目的,心虛了一瞬間,很快調(diào)整過來,“哪有,這可是你要求跟我一起做的,我本來今日就準(zhǔn)備把它編完,你別倒打一耙?!?/br> 舒承將編完的一條手鏈放回籃子里,摩梭著自己的指尖,“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是用來使劍拿刀的,你竟然讓我編這些女兒家的東西?!?/br> 緋聞紀(jì)念館絲毫不在意,“你編都編了,還說什么呢?我看你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編手鏈的快樂了,不如多加幾條?” 舒承嘴角微微抽搐,連連擺手,“別,千萬別,我都感覺我變娘了。而且蕭潛的人都走了?!?/br> 斐文靜轉(zhuǎn)身,仰著頭四處看,“走了嗎?真的?” 舒承撫著額頭,“我還會騙你不成?” 斐文靜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僵硬的臉龐,“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舒承這會卻有些不樂意了,“嘖,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棄本太子?” 斐文靜起身將東西都收回籃子里,根本不想管舒承,偏生他就這么豎在面前,做出一副不回答就不罷休的姿態(tài)。 斐文靜嘆了一口氣,“誰敢嫌棄您呢?我只不過是不想演戲罷了,你難道喜歡被人監(jiān)視著,還要假裝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眼皮底下演戲嗎?” 舒承略微思索,“要是一直和斐小娘子的話,我自然是愿意的?!?/br> “夠了,你可以讓開讓我走了吧?” 舒承讓開一步,看著斐文靜離去的背影,“嘖,怎么在本太子面前就這么冷漠呢?以前在蕭潛面前不是很可愛嗎?” 斐文靜走得急,雖然答應(yīng)了和舒承一起演戲,可是總覺得有些別扭,所以還是趕快離開些好。若是蕭潛是虎,那舒承就是狼,雖然這匹狼,暫時對她表現(xiàn)出了善意,但是她也不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完全相信他。 回了房間,斐文靜才算是徹底輕松下來。 讓采蓮打熱水來,舒舒服服地跑了一個澡,而后用午膳。 而蕭潛這邊,他手里拿了一本奏章,但是心思卻沒有一絲一毫在它上面。 他的腦海里全是剛才斐文靜下意識地保護(hù)舒承的畫面。 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對舒承的關(guān)心竟然已經(jīng)超過他了嗎? 他根本不敢相信,一想到剛才那幅畫面,心口就突突地疼。 若是世間有什么既是毒藥又是靈藥,對于蕭潛來說,那就是斐文靜。 她只要對他一笑,他就能馬上原地復(fù)活,她一對他無情,他就心口疼,想要死去。 “什么事情?” “太后……” “先不匯報了……” 蕭潛睜眼,放下奏章,手指在眼皮上揉了揉,“進(jìn)來吧。” 楊恒一驚,他自是知道剛才圣人受過了什么折磨,如今又要將太后和那楚國太子親密相處的畫面告訴他,豈不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可是蕭潛的語氣不容置疑,他還是只能打開門讓人進(jìn)去,“切記,不要添油加醋,盡量不要刺激到圣人?!?/br> “都知放心?!?/br> “怎么樣了?” “回圣人,太后邀請了楚國太子一起編五色線,期間說說笑笑,后來楚國太子不會,太后就手把手教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