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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蕭潛還是她睡前所看見的樣子,只是看起來更加虛弱了。 她躺在床上, 腦海里回想的是昨天的冊封典禮, 多少年了她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蕭潛的妻子,明媒正娶, 光明正大。 盡管她和他之間還有很多沒解開的心結,但是也并不耽誤斐文靜對此感到真切的開心。 就像是一次場夢,她在夢里暫時拋棄了心結, 開開心心地成為蕭潛的皇后。 許久,斐文靜起床洗漱。 剛剛收拾完,太醫(yī)院就送來了蕭潛服用的藥。 藥是由太醫(yī)親自送進來的, 送到寢殿門口, 楊恒接過來。 斐文靜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藥碗, “等下?!?/br> 楊恒手抖了抖,“皇后娘娘。” 斐文靜現在的腦子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話本子, 最多的是皇家爭權奪勢的殘酷。 這會看見楊恒手抖了抖,心里的懷疑更加重了,“把藥給我?!?/br> 斐文靜伸手直接“搶過”楊恒手中的藥碗,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又放到鼻尖聞了聞。 嗯,沒看出什么異樣,主要是她對于藥理一竅不通。 斐文靜耳朵輕輕動了動, 終于趕到了一絲不妥,她既然對藥理一竅不通,那她拿過來能檢查到什么? 但是她都做出這個動作了,總不能又坦白說自己其實什么都不懂吧,這樣整個紫宸殿的人肯定會以為她這個新任皇后腦子有點問題。 “皇后娘娘?”楊恒催促出聲。 斐文靜咳嗽了聲,死要面子活受罪,“本宮試一試?!?/br> 說完,她閉著眼睛,沿著碗沿,輕輕喝了一口。 “娘娘……”楊恒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斐文靜喝下了藥,雖然這藥真的沒毒,但是吧…… “呸呸呸,好苦好苦好苦……” 楊恒差點想捂臉了,趕緊拿起另一邊的一碟梅子,“娘娘?!?/br> 斐文靜吃了好幾顆梅子,終于緩解了口腔里的苦澀,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一定很丟臉! 她悄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發(fā)現大家都低著頭并沒有什么動靜,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楊恒又問道:“娘娘,這藥能喂圣人了嗎?” 斐文靜點頭,“我來吧。” 她喝了沒事,那這藥想必也不會有事的。 楊恒扶起蕭潛,在他背后墊了一個枕頭,斐文靜坐在床邊,用小勺子慢慢地喂。 一開始的時候斐文靜不熟練,一勺藥大半都從嘴角流順著流進了衣領里面。斐文靜著急,用手帕擦了蕭潛的嘴角,顧不上衣服里的,又給他喂。 一碗藥喂完,斐文靜額頭出了薄汗,而蕭潛的衣服也臟了。 “楊恒……” 斐文靜放下藥碗,轉身準備叫楊恒給蕭潛換件衣服,結果一轉身,屋里哪里還有什么楊恒,別說楊恒了,張恒王恒都沒有。 整個房間里,除了躺在床上的蕭潛,就剩下斐文靜一個人。 斐文靜睫毛微顫,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 她如今是斐六娘,楊恒出去的原因很好猜,他想讓她給蕭潛換衣服。 所以,憑什么,斐六娘能有這樣的待遇? 雖然都是自己,可是別人又不知道。 她的化妝術出神入化,就算還是有蓋不住的相似,可是沒人會懷疑,畢竟姐妹本就該是相似的。 最重要的是,除了幾個知情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斐文靜還在懿安宮做著太后,根本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這個“皇后”也是斐文靜。 斐文靜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她大概知道這就是醋了。 心里不舒服了會,她還是要面對現狀,那就是給蕭潛換衣服。 蕭潛這么大個人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要給他換衣服并不是簡單的事情。 解開扣子后,斐文靜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根本脫不下來。 要翻動蕭潛實在是太難了。 何況他還這么虛弱,斐文靜疑心自己太用力了,會讓蕭潛心口痛。 靠著床邊的這只肩膀的衣服脫了下來后,斐文靜想了想,索性爬到床的里側去,跪坐在里面,這樣要容易使力一些。 她先將蕭潛的手臂拉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再用力拉。 “刺啦——” 聲音響起的時候,斐文靜是懵逼的,她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境況,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 蕭潛的衣服被她撕壞了。 皇帝的衣服質量這么差嗎? 還是內衣。 斐文靜額頭上出了些薄汗,臉蛋紅紅的,一部分是被熱的,更多的是因為她撕壞了蕭潛衣服這件事情。 顯得她很暴力,還有點隱晦的曖昧。 不過,萬幸的是,蕭潛現在并沒有意識。要是她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做出了這種事情,她才是真的無地自容。 斐文靜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從另一個角度發(fā)現了撕壞衣服的好處,那就是這樣也算變相地把衣服脫了。 接下來就是褲子了。 斐文靜將搭在他下身的被子掀開了。 白色的褻褲貼身地穿在蕭潛身上,勾勒出一雙肌rou緊繃的長腿。 明明隔著一層布,斐文靜卻覺得自己好像透過那層布看見了底下的肌rou緊實的雙腿。 斐文靜有些唾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