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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明瓊一邊哭一邊走出書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楚楚可憐。等走到確定不會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位置,她才停了下來。 她心中暗惱,若是平常她不會那么得意忘形,可誰知道虞明湘竟然還能活著見到虞崇敬! 而剛才虞崇敬懷疑的眼神,既讓她心寒,又讓她緊張。 他居然相信養(yǎng)女的話,質(zhì)疑親女兒的話! 是不是在這對父母眼里,她永遠比不上虞明湘! 她絞著手帕,走回了自己屋里,她的屋里有不少陳設,都是從虞明湘之前的屋里收拾出來的,在她眼中,這不是從虞明湘那里拿回來,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東西! 看著珍珠在那里,明瓊開口問道:“那壇陳釀女兒紅還在嗎?” 珍珠答:“還在?!?/br> 她讓婢女找出了那壇酒,看著那酒,珍珠忽然心中一嘆,五味雜陳。 以前明湘是從來不喝酒的。 因為她曾經(jīng)因為喝酒出過糗,所以珍珠以前作為她的貼身婢女,從來不會讓她喝酒。 虞明瓊摸了摸那壇女兒紅,心中不舍極了。 這本來是她想給顧家送的好酒,現(xiàn)在她感覺虞崇敬對自己有不滿,就想把這壇女兒紅先送給虞崇敬。 這時候,她又順理成章想到了一些事。 “那些水仙花照顧好了嗎?” 珍珠小心翼翼道:“姑娘,一切都好,姑娘看?!?/br> 她指了指窗臺上的一排水仙花。 當初明瓊就是因為珍珠有一手照料花草的手藝,才把她從虞明湘手里奪過來的。 明瓊望著雪白的水仙花,微微嘆息。 這些水仙花最晚在四月份開放,不知那個時候,她能不能找到顧皇后,親自把水仙花送給她。 熙山。 秘銀鏤空盆景里,一株株綠莖雪花的水仙迎風搖擺,清麗風雅,如穿舞女飛揚的雪白裙擺。 明湘愉悅地讓花梨把花放在梳妝臺畔,與那只從文華殿帶來的金黃小貓咪毗鄰。 她在熙山無意中看到了這些水仙花,非常喜愛,就從庫存里找到這盆景,讓人掏空了來盛水仙花,如此看來,效果果然很讓人滿意。 許女官進來道:“貴妃,陛下賞了一些酒?!?/br> 明湘早就習慣趙據(jù)在外面隨便看到個東西不錯就搬到她身邊了,但是聽到是酒,她還是嚇了一跳。 “陛下為何突然要我喝酒?” 許女官的笑容頓時更燦爛了。 她笑瞇瞇道:“因為是溫情酒啊。” 明湘聞言,差點打翻了花盆。 夜里。 花梨在明湘的酒杯前倒了酒。 明湘望著那澄凈的酒液,忽然有點慫了。 被蓮衣科普過的她,當然知道溫情酒是什么東西了。 雖然她偶爾會抱怨一下,趙據(jù)沒有和她更親密一點,但是那只是嘴上說說,更多是對趙據(jù)吊著她不上不下的不滿。 可是趙據(jù)要來真的,她又膽怯了。 再說了,溫情酒也是酒,她喝了會不會有問題啊。 趙據(jù)坐在她對面,半明半昧的燈影里,側(cè)臉鮮明深邃,顯得他更加冷漠尊貴。 他雙手合住,慢慢道:“你還在猶豫什么?” 那日兩人親密之后,他就想,看在她在他身邊那么久的份上,他應該給她他想要的。 只不過她身子單薄,他就想到了溫情酒這個法子,減少她歡愉時受的苦。 明湘試探道:“妾身真的要喝嗎?” 趙據(jù)古怪道:“這難道不是你要的嗎?” 微微抿住唇,明湘小聲道:“陛下喝是不是更合適一點……” 趙據(jù)睨了她一眼,“孤會缺這個東西滋補?” 他神色似笑非笑,讓明湘心中一跳,忍不住想到那一天在熙山上,他是怎么折磨她的。 她的手腕現(xiàn)在還有一點酸麻呢! 好吧,果然趙據(jù)看起來一點都不需要滋補。 “可是……可是我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會出丑……”明湘支支吾吾提出問題所在。 她喝酒次數(shù)不多,但是隱約知道自己是那種喝完酒之后,毫無警惕心,什么都會說的人。 趙據(jù)望著她神色,悠然笑了一聲。 “出什么樣的丑?你不知道,這樣的酒就是讓人出丑的嗎?” 他眼眸幽深,眼中勢在必得的神色,分明不肯讓人有逃的機會。 趙據(jù)就是這種性子,下定決心了,就絕對不會悔改。 明湘知道她改變不了趙據(jù)的想法了。 她誠懇道:“那不管我說什么,陛下都不要怪我好嗎?”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要一個保命狀再說! 趙據(jù)矜持地頷首,心想她這么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女人,喝了酒之后,不管她再怎么不矜持,他也是可以控制住場面的。 明湘硬著頭皮,捏著杯子,赴死一般一飲而盡。 那酒水起先并不烈,卻是在滑下喉嚨后,讓人有一種灼燒的感覺。 幾乎剛喝下去,明湘臉頰邊就浮上了暈紅,眼眸更水潤了些。 趙據(jù)漫不經(jīng)心道:“這些不夠?!?/br> 明湘呆了片刻,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她忽然笑了起來,眼中更明亮了,卻不是那種正常的明亮。 趙據(jù)蹙眉,察覺到不對,走過去把人攬在懷里。 她周身的香氣濃烈了許多,爭相鉆入他鼻中腦中,讓他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