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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也叫墨墨!”安書墨越發(fā)覺得他或許不是怪物,只是性格有點奇怪而已,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伸出手抓著他的胳膊,直接就將他帶了進來,走進客廳坐在沙發(fā)上。 瞪大個眼睛研究。 “陌陌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你是壞人!”知錯就改,安書墨坐在小圓凳上道歉。 話音剛落,就上手戳了戳他的臉蛋。 皮膚吹彈可破,眼睛又大又黑,可惜就是眼里沒有什么光彩像個瞎子一樣,睫毛卷翹,這樣的五官真的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她嘖嘖兩聲。 君陌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沒有聽明白安書墨的意思,又或許是明白了,可是對他而言被誤解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也不知道什么算好人,什么算壞人。 “墨墨,滾回房間做作業(yè),不然晚上不許吃飯!” 舒雅就算是去做飯了,也不忘監(jiān)督她完成功課。 才摸到電視遙控器的安書墨動作一僵,只好嘆口氣,拎起書包起身朝房間走去。 “知道啦!” 她走一步,君陌白跟著走一步,她停下,君陌白也停下。 好像又回到了路邊被他追著狂奔的樣子。 “你沒有作業(yè)嗎?”她有些疑惑,君陌白一聲不吭只知道盯著她,這個樣子,就算是知道他是個正常人,可還是會讓人心里發(fā)怵。 君陌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排斥,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安書墨瞪大眼睛,深深地吸氣呼氣好幾個來回,眼看著就要再次爆發(fā)。 下一秒,君陌白踮起腳尖,整個人朝安書墨探去,目光在她臉上徘徊不定,眼里滿是困惑。 兩張臉只有一點點距離,她甚至能感覺到他鼻尖噴撒的熱流,臉頰倏然變紅。 “……” 眼看著君陌白又要再次上手了,安書墨后退一步,別扭地縮回了房間。 “你這人怎么動不動就有扣人眼珠的習慣?”怕舒雅聽見,她壓低聲音吼道。 沒想到還是被舒雅聽見了。 “墨墨,你是不是不想吃晚飯了?”她有點不耐煩,每天不知道要說多少遍她才會乖乖回房間。 安書墨頓了一下,看著一臉天(面)真(無)無(表)辜(情)的君陌白,冷著臉轉(zhuǎn)身走回房間。 本來習慣關(guān)門,但還沒等她合上,君陌白已經(jīng)跟了進來,關(guān)門的動作頓住,臥室門就這么大敞著。 每天數(shù)學老師都會布置五道題,其他作業(yè)在學校已經(jīng)做完了。 本來想著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做完的作業(yè),沒想到最后一題硬是算了半天也算不出來。 君陌白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坐在安書墨對面,一如既往地——守著她。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大陸,從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他就莫名挪不開眼,眼神從未離開過安書墨。 周圍的一切自動被他屏蔽,唯獨只剩下她一人。 安書墨咬著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君陌白,看他的樣子,好像比自己大? 算了半天,安書墨懶得算了,便開始了別的心思。 她戳了戳君陌白的胳膊,把作業(yè)冊遞過去,指著最后一題,問道:“你會……” 正在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君陌白瞥了一眼題目,拿起她手里的鉛筆,半點都不帶停頓地在本子上寫下一個數(shù)字。 “你做什么?”她有些生氣,奪回自己的本子和筆,翻出文具盒在里面翻翻找找,嘴里還在不停地碎碎念:“別人的東西說寫就寫,不會就不要逞強嘛,要是擦不干凈怎么辦!” 安書墨拿出橡皮,一向沒有動作的君陌白居然主動伸出手,擋住他寫下的那個數(shù)字,不讓安書墨擦。 “可惡!”安書墨叫了聲,想用蠻力扣開君陌白的手指,沒想到他看著軟軟弱弱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勁居然比她的還大。 扣了半天,他的指頭愣是沒有一點松開的痕跡,反倒是作業(yè)本讓她弄得有些褶皺。 安書墨越扣越委屈,一雙葡萄大眼噤滿了淚水,嘴唇扁著,上下顫抖。 “你怎么這么壞,我明明救了你,你恩將仇報……”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就是覺得委屈,一開口,安書墨下意識就把之前的事情搬出來數(shù)落,越說越不能自已。 “人家本來打算請你講題,你瞎寫什么嘛,這個鉛筆一點都不好擦。” 其實不是因為不好擦,是她不想讓老師看到有改動過的痕跡,那樣老師肯定會以為她不會做。 本來就是一點小小的虛榮心,說出口后被無限擴大,安書墨越想越委屈,嘴巴撅得老高,豆大的淚珠成對的掉落。 君陌白比她還著急,皺著眉頭,恨不得伸出手把她的嘴角扯平,他不喜歡看她嘴角下拉的模樣,一種名為心慌的奇異感覺第一次在他心尖綻放。 安書墨最后一次嘗試扣開君陌白的手指,原本以為會很費力,沒想到他居然一下子就松開了。 幾滴眼淚換來了君陌白的自動妥協(xié)。 還沒來得及高興,舒雅突然出現(xiàn)。 炒菜炒到一半,她又聽見了女兒的聲音,隱約還帶著哭腔。 明明就是在做作業(yè),怎么還把自己做哭了? “怎么了?” 安書墨還沒來得及舒展的五官,在聽見舒雅聲音的一剎那又下意識皺了起來,苦著臉告狀:“媽,你看他,給我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