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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門處極其簡單,塑料鞋架上只放了幾雙大人的運動鞋,然后就是小孩子的各種花花綠綠的公主鞋,看得出來,這家人雖然并不富裕,但是待女兒很好。 “不用換不用換,你們隨意就好?!笔嫜乓呀?jīng)快要抱不住安書墨了,連忙踩著碎步?jīng)_進臥室,將安書墨放了下來。 她自己也沒來得及換鞋。 給安書墨脫了衣服后,打來水給她洗臉洗腳,等安書墨舒舒服服撅進被窩里,舒雅才想起來屋子里還有這么幾尊大神,心里咯噔一聲,掛好帕子出來。 君陌白就站在安書墨床前,看著舒雅忙前忙后絲毫不為所動,就連舒雅出去,也沒有跟著她一起走的意思。 舒雅沒心思糾結他的事情,她出來的時候,君家三人各懷心事地坐在沙發(fā)上,她只好挑一個給安書墨買的的懶人沙發(fā)坐下。 “實在不好意思深夜打擾,我們會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剛才給您的是君某的私人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如果陌白有什么事情,還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一聲,君家感激不盡!” 君彌山話音剛落,君老爺子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秦瑤趕緊上前扶著他,老爺子罕見地有了一絲欲言又止。 最后化作一絲嘆息。 對這個孫子,他實在沒有一點辦法。 走到玄關的時候,還能透過沒有關閉的臥室門看到里面的景象,君陌白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脫掉了自己的鞋襪,爬到床上,擁著安書墨睡了過去。 兩個小孩子,倒還和諧。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面,君陌白從來就像是一個編好程序的機器人,一舉一動像是例行公事,從來沒有喜怒哀樂,更別提對什么東西有興趣。 現(xiàn)在,他擁著安書墨,將頭輕輕靠在她肩窩里那種滿足安逸的神情就像個正常的孩子。 這一幕太驚悚,秦瑤下意識要作出反應,君彌山在她說話之前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強裝鎮(zhèn)定地走了出去。 秦瑤幾乎是被他拉著出的門,直到下了樓梯,上了車,秦瑤才反應過來。 還好他們及時走了,不然若是被舒雅發(fā)現(xiàn)她兒子這么小,占便宜就占到床上去了,說不定今晚直接讓她們收拾東西滾蛋。 “謝謝老公!”秦瑤松了口氣。 君老爺子閉著眼睛,拐杖杵在身前。 深夜的車輛驅使在寂靜的道路上難免顯得清冷,原本老舊的小區(qū)在這一夜莫名多了許多黑色身影的人駐守。 秦瑤也有擔心過君陌白留在那里會不會有危險,對于私自窺探別人隱私她十分抱歉,但不得不說,確定舒雅和安書墨兩母女確實沒有問題以后,她才安心。 只是,秦瑤靠在君彌山肩上,看著資料上寫著的信息,喃喃出聲:“二十六歲……” 安書墨看上去已經(jīng)六七歲了,如果安舒雅只有二十四歲的話,那她是在十九歲就懷孕了的? 但是資料偏偏寫的是未婚。 秦瑤順著信息往下看,八年前在南方出現(xiàn)的一件大學生見義勇為被歹徒刺傷的事情居然和她有關系。 “倒還是個好姑娘?!?/br> “這是別人的私事,還是保密吧?!本龔浬街浪谙胧裁矗?。 秦瑤點點頭,放下手機。 好在附近就有一家君氏酒店,每家君氏酒店都會在里面預留一層樓,只提供給君家嫡系的人使用。 也就是說,能住進去的,這世界上只有君老爺子,秦瑤,君彌山,和一個君陌白而已。 不過,即使是住這樣豪華的酒店,這一夜,他們也是注定無眠的。 — 舒雅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無聲無息地爬上自己女兒的床的。 非但她沒有發(fā)現(xiàn),就連自家女兒也不知道。 安書墨平時睡眠淺到她起床喝杯水都會被驚醒,搞得她每晚起夜都像是在做賊。 可是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人大喇喇地爬上床,大喇喇地環(huán)抱著她,她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甚至還時不時地往別人懷里蹭一下,看著安書墨環(huán)跨在君陌白腰間的雙腳,她不確定這兩個小孩到底誰在占誰便宜了。 舒雅猶豫不決,好幾次要下手將君陌白抱走,又怕驚醒了他大半夜的哭鬧個不休。 這個點了,鄰居非得來砸門不可。 算了,反正都是半大的奶娃娃。 舒雅端來清水,簡單地給君陌白洗漱了下,回了自己房間睡覺。 折騰了一夜,她自己也累得夠嗆,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 說來也奇怪,安書墨不喜別人和她擠在一張床上,或許是君陌白存在感太低,又極其小心翼翼,讓她安睡了一晚上都沒發(fā)現(xiàn)床上有人。 直到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君陌白濃密的睫毛映入眼簾。 她癡懵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 昨天的事情在腦海中浮現(xiàn)。 “陌陌!”她低喚了聲,君陌白把她抱得很緊,她起初是輕推,居然紋絲不動。 稍微用了一點勁,君陌白立刻睜開了眼睛。 沒有一點睡意朦朧剛剛蘇醒的樣子,君陌白此刻清醒到極致,可能是因為躺在床上,讓他比平時離安書墨更近。 在短暫的停頓后,君陌白立即將安書墨擁入懷里,溫軟的身軀讓他一臉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