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難的是司慎又打起了針對譚家的主意。 十幾年前也是這樣,莫名其妙害她家破人亡,譚書墨緊緊捏著手機(jī),指甲在虎口有一下沒一下地剮蹭,沒一會兒就被自己剮得紅起一大片。 譚夫人懶得搭理譚小花的杞人憂天,反而將手握在了譚書墨的手背上,暖暖的觸覺讓她微微恍神,抬眸一看,譚夫人笑得和藹慈祥。 “墨墨,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個團(tuán)圓飯,你不要瞎想?!边@話確實很有魔力,讓譚書墨都松了一口氣。 譚小花:“還不是大事?最近我好多朋友都說咱們家要破產(chǎn)了,今晚怕不是團(tuán)圓飯,是散伙飯吧!” “……”譚書墨抵了抵她的肩膀:“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汽車沒一會兒便到了淺水灣,和她想象里完全不同,今夜的淺水灣寂靜無聲,從小區(qū)大門口到他們家的那條路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無論是小區(qū)外圍還是小區(qū)內(nèi)部都可謂是戒備森嚴(yán),整個小區(qū)亮如白晝。 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怎么可能允許別人在自己的地盤瞎搞。 譚書墨心底隱約閃過一個猜測,如今愈發(fā)明朗。 “媽,是司慎來了?”他就像是一匹狼,做起事來不管不顧不分場合,今晚就算他把她們一家人一起困死在家里,估計也不會傳出半點風(fēng)聲。 譚書墨陷入無盡的恐懼中。 誰知譚夫人居然搖搖頭,將她們兩人緊緊拉著,一左一右,像是小時候閑庭散步似地從車上下來,走過一條不長不短的石子路。 “安小姐!”別墅門口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高大健碩,在一群黑衣保鏢里面尤其顯眼,他側(cè)身站在門口,看見譚書墨第一眼就上前招呼。 禮數(shù)有加。 “你是?”譚書墨被譚夫人護(hù)在身后,僅僅露出的一雙眼睛,上下將來人打量了個遍,表示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 岳川低頭,他自然不會覺得安小姐時隔這么多年還會認(rèn)識他這么個小嘍啰。 “安小姐,老爺子,夫人和先生在里面等你?!痹来ǔ脸琳f道,而后退出一步,似乎在示意她趕緊進(jìn)去。 譚書墨眸光微閃,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廳,回頭看了一眼譚夫人。 譚小花和她此刻都是二臉懵逼的狀態(tài),可能也就譚夫人知道點事情原委。 “安小姐,您先進(jìn)去吧!”岳川還在不停催促。 譚書墨看了他一眼,干脆直接走上臺階。 客廳里果然如同想象中的一樣嚴(yán)謹(jǐn)肅穆,氣氛安靜得像是等候?qū)徟械姆ㄍァ?/br> 譚文龍坐在客座,身后站著兩個生臉的黑衣保鏢,而主位上坐著的居然是一個老頭子。 秦瑤和一個看上去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坐在中間的位置,看上去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君先生了。 而主位上的那個老頭子,譚書墨看了他一眼,眉目之間和君陌白有種莫名的相似。 他應(yīng)該就是君家老爺子,君洹山。 她們?nèi)嗽诒娙俗⒁曋凶哌M(jìn)客廳,頭頂璀璨的水晶燈此刻被開到了最亮的模式,屋里屋外一個白得刺眼,一個寂靜漆黑。 譚書墨的眼神在秦瑤身上一掃而過,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譚文龍的身上。 “爸——” 她叫了一聲,習(xí)慣性地站回了譚文龍的身后。 譚夫人牽著譚小花的手,也走到了譚文龍旁邊,一站一坐。 “呵~”君老爺子的拐杖在地面狠狠一杵,發(fā)出沉重的碰撞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讓人分外心驚。 “我君家找了十二年的人,居然成了你譚家的女兒?!本蠣斪幼肿种榄^,原就是看重君家和譚家老一輩的交情,所以對這一輩的人格外寬容。 可沒想到,他越是放縱,越是讓別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司慎明里暗里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連小小的譚家也敢在背地里搞這種小動作。 藏一個人不要緊,可藏這個人卻差點要了他孫子的半條命。 “君叔——” “閉嘴?!?/br> 譚文龍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君老爺子呵住。 “你就是書墨吧?” 君老爺子的視線放回了譚書墨的身上,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太過憤怒的他這種心情想藏也藏不住。 譚書墨年少時候的的確確見過君老爺子幾次,但是那種“見”不過是驚鴻一瞥,連對方長什么樣子都看不真切。 如今看著這么一本正經(jīng)和自己交談的君老爺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只能木訥地點點頭。 “爸爸,她就是書墨,真的,陌白已經(jīng)見過她了!”秦瑤在一旁忍不住解釋,對于大半夜還這么浩浩蕩蕩來打擾譚家的事情她很抱歉,但是君家就是如此,如果查到了端倪還不做什么,那就不是君家的風(fēng)格了。 聽秦瑤如是說道,君老爺子眸中的打量才逐漸褪去,眼前這個打扮精致的女孩和記憶里確實有些出入,反倒是站在譚夫人身后一直哈切連天的譚小花更像曾經(jīng)的安書墨。 “君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書墨就是咱們家無意中救的一個孤兒而已,我壓根不知道她是君家要找的人,如果知道了,我怎么敢不告訴你們呢!”譚文龍欲哭無淚,恨不得發(fā)誓自證清白。 君老爺子不說話,但是君先生,從始至終都沒有發(fā)表過一個觀點,不咸不淡地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