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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易諾。”他說道,輕易就念出了她的名字,那個十二年前被改掉的名字。 譚小花從脖子到腳跟,渾身僵硬,手里還舉著一片塑料方片,試圖用她撇腳的開鎖技術(shù)將自己解救出去。 聽見君陌白念出這個名字,她第一反應——譚易諾是誰? 第二反應——臥槽,被人調(diào)查了! 第□□應—— “君先生,我錯了,我是不小心走進你房子的,不是想偷東西,更不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她認錯的態(tài)度極為誠懇,再加上被關(guān)了接近半天的時間,體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都已經(jīng)低到了谷底。 她甚至連快速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君陌白空洞沒有一絲情緒的注視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蠕動。 譚小花的聲音很大,君陌白的眉頭一度蹙到最緊,而她還不自知。 最后他只能提醒:“不要說話?!?/br> “什么?”她愣住了,看君陌白的樣子,似乎對她的存在極其厭惡。 譚小花扶著門框站了起來,整個人虛脫乏力,腳軟得發(fā)顫。 “你別急,我這就走!”譚書墨看著守在自己旁邊一言不發(fā),但是帶著nongnong逐客意味的君陌白,即便她已經(jīng)盡力朝著玄關(guān)處走,連滾帶爬,但是在君陌白眼里這個速度依舊讓他不滿。 “再次抱歉,君先生!”譚小花朝著君陌白深深地鞠了一躬,神奇的是,關(guān)于她如何被困在這個小隔間的問題,她倆一個沒問,一個沒說。 就這么以她連滾帶爬地離開拉下了帷幕。 大門合上,譚小花已經(jīng)離開。 越想越不對勁,墨墨究竟去哪里了? 譚小花手機沒電,硬是在小區(qū)里找到了個臨時電話亭,走進去趕緊給譚書墨打了個電話。 手機振動三秒鐘,譚書墨迷迷糊糊地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沒有半點猶豫按下了接聽鍵。 “喂?”她的聲音還帶著倦意,一股迷糊勁兒。 最怕的就是晚間睡覺,醒來的時候又困又餓,譚書墨躺在床上,高舉著手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 “譚!書!墨!”譚小花明顯聽出了她聲音里的軟糯味道,似乎躺在床上極其不清醒地接聽了這個電話,對于她這個快要被困死在閣樓里的小羔羊沒有一點掛念。 譚小花話音剛落,譚書墨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瞬間驚醒,什么困意通通消失不見,她坐在松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涼被,右側(cè)的位置尚有余熱。 “小花,我馬上過來!” “你居然把我忘了?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鞭尸?。?!”譚小花氣急,直接在公用電話亭里吼了出來,周圍巡邏的保安一度將燈光照在這個不明身份又異常好看的姑娘身上。 “對不住對不?。 弊T書墨睡得久了,有些手軟,剛要翻身下床,房間門忽然被人推開。 整棟別墅里里外外漆黑一片,她瞪大眼睛,借著手機余光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陌陌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反倒是電話里的譚小花激動非常。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譚書墨,我告訴你,我生氣了!” 電話被掛斷,一陣嘟嘟嘟的提示音響起。 譚書墨松開手機,站在原地找了半天壁燈開關(guān),始終沒摸到。 算了,她靠著墻壁一點一點摸索到君陌白的面前。 “怎么不開燈?” 下一秒,君陌白的手伸了出來,朝著一旁按去,整個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他沉著臉,滿臉寫著不高興。 譚書墨透過他看向走廊對面敞開的隔間大門,知道譚小花已經(jīng)被放了出去,再想著她還有精力打電話來罵她,那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怎么了?為什么不高興?”她看著君陌白越發(fā)深邃的眸子,主動拉了拉他的手,問道:“不是已經(jīng)陪著你睡了一覺嗎?為什么還不高興呢?” 這話說出來怎么有點怪怪的?不過譚書墨沒有心思管那么多,譚小花放出來了,她也該走了。 君陌白看著她微微勾著自己的小指頭,食指抖了一瞬,不情不愿地控訴:“她把你吵醒了?!?/br> 他以為只要他及時把她攆走,他就能繼續(xù)看著她睡覺,只要那么看著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覺得很開心。 她? 譚書墨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那個人應該是譚小花。 她笑著伸了個懶腰,不得不說這一覺讓人睡得很是滿足。 “這個時間也該睡醒了,如果不是小花我可能要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她玩笑著說道,不過一覺睡了這么長時間,想著還是覺得舒服得很。 “我希望你能睡到明天早上,越久越好……”君陌白的聲音很小,譚書墨第一遍居然沒有聽清。 “你說什么?”她問道,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包,準備離開。 君陌白的眼神落在她剛挎上的挎包上,熟悉的撒嬌感再次重現(xiàn)。 “墨墨,我不想你走,和我住在一起不好嗎?”他反客為主欺身上前,反手扣住她的手心,十指相握,兩人的姿勢曖昧到極致,但他絲毫沒有察覺,只迫切地盯著譚書墨等待她的答案。 譚書墨臉色一紅,強行掙開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