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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譚書墨不停掙扎,竟讓他生出了觀賞的愉悅,看著她掙脫不開,表情逐漸扭曲。 “用力啊,為什么不用嘴咬?使勁啊,再使勁一點,繩子就解開了!”他的聲音很大,毫無疑問,橋洞里的那些人再次被吵醒。 看著眼前明顯的綁架案,所有人都選擇了旁觀。 “用力,用力??!”趙光華一棍子扔過來,帶著火星的木柴重重砸在譚書墨肚子上。 她驚恐地往旁邊閃躲,還好衣服都是濕的,火星落在上面很快就熄滅了。 她用力掙扎,手腕腳腕勒出無數(shù)紅痕,趙光華的話成功讓她忘掉疼痛,不斷地用力掙扎。 恨不得在地上將堵住嘴唇的破布磨掉。 只要掙脫束縛,她就有救。 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譚書墨咬牙支撐,終于——破布隱見松動。 “呵~”趙光華輕蔑地笑了一聲,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將散落的柴火重新丟進火堆,就著火光,摸索到繩結(jié)。 ……他要做什么? 譚書墨不斷向后蜷縮,趙光華的手像是扼住她的命運一般,掐住她的喉嚨不斷收攏,連帶著隱約松動的繩結(jié),一起牢牢地塞回她的嘴里。 趙光華渾身惡臭,那雙與司慎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眸子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她,嘖嘖道:“當年我就覺得司慎對你不一般,沒想到,他還真的喜歡上你了。” 時隔十二年,當初的猜測都得到了實現(xiàn)。 那時候他就說過,這種女孩子就像是一束光,而于司慎,于君陌白,這種光只要見過一次,就會忍不住沉溺。 任憑他再怎么嘴硬,心動就是心動。 譚書墨艱難地搖頭,喉嚨被他卡得很緊,臉色漲紅。 趙光華繼續(xù)說道:“譚小姐,不知道你的用處有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司慎那賤種,會不會為了你做出一些我們都想不到的事情呢?!?/br> 譚書墨渾身無力,恐懼和疼痛讓她無法正常思考,渾身大汗淋漓,只從他的只言片語里猜到,或許她的存在,只是為了威脅司慎。 她和譚小花都猜錯了,他根本不想借用譚家東山再起。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譚書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憂,司慎如果過來,他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如果不來……估計她能不能安然無恙真的說不定。 沒等她得出結(jié)論,一道強光忽然打在趙光華臉上,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大群車輛,密密麻麻朝著古稠橋開過來,遠遠地就看見了車燈。 古稠橋這邊被車燈、探照燈照的宛若白晝,橋洞里的人再也睡不下去,紛紛起身扒在橋邊圍觀。 趙光華蹲獄多年,對警報聲尤其敏感,警笛初響,他立刻朝前撲過去,一把將譚書墨扣在懷里,一把手掌長的尖刀刺在喉前。 他的勁很大,她就像一塊破布,被他東拉西扯,毫無反抗之力。 一連串的警車緩緩停下,紅藍色的警報器不停閃爍,而在車輛最前,一輛黑色轎車里,司慎幾乎是在車輛熄火的一瞬間迅速開門下車。 目光很快就鎖定了譚書墨,在看見趙光華的那一刻,咬牙切齒,惡毒的詛咒之意很快爬滿他的整張臉。 在名流之后,譚書墨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他清瘦了很多,下巴長滿了胡茬,原本精明算計的眸子此刻除了對趙光華的恨意之外,盡是濃重的疲憊。 他的厭惡已經(jīng)到了扭曲的程度,一字一句恨不得像只毒蛇一般撲過來,將他死死咬住。 他道:“趙光華——” “放了她。” 身后的警車整齊停下,從車上下來幾十號人,各個拿著□□,在遠處,甚至安排了狙擊手。 司慎一眼都不敢看譚書墨,惡狠狠地盯著趙光華,語氣卻變得緩和,帶著商量余地地說道:“你想要什么,告訴我,不要傷害她?!?/br> “真的,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求你,放了她,實在不行,我來換她?!?/br> 譚書墨眸光一動,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趙光華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手里的尖刀不由得遞進幾分,刺破了一層油皮,血絲沿著刀尖流下。 他譏諷地道:“沒想到這丫頭真能威脅你,呵,司慎,你精明了一輩子,沒想到,到頭來會毀在一個女人手里?!?/br> 司慎目眥欲裂,緩緩滴落的幾滴鮮血徹底刺破了他緊繃的神經(jīng),右腳下意識上前一步,大吼道:“你別傷害她,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趙光華哦了一聲,笑嘻嘻地在司慎和譚書墨之間逡巡。 司慎試探地朝前走了兩步—— “站住。”趙光華謹慎后退,連帶著拖動譚書墨一起后退幾步,行動間刀刃在她的脖頸上流下一刀又一刀的血痕。 司慎立刻停住,雙手捏拳,眼睛短短時間紅了一大圈。 警察們面面相覷,狙擊手已經(jīng)就位,但是趙光華神態(tài)佝僂,基本是完全躲在人質(zhì)身后,一旦開槍,很難保證人質(zhì)的安全。 這邊的警察隊長不由得先做安撫,道:“放下人質(zhì),一切都可以商量,以你的罪行不過再加幾年徒刑,如果傷害了人質(zhì),那就說不定了?!?/br> “你放開她,我們不開槍?!?/br> 趙光華面色冰冷,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警察的話,陰著臉道:“你們不會以為我只是為了嚇唬嚇唬人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