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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太傅便在這等金貴照顧中足足撐過五年。 常人碰到這樣的病例必然會惶恐,但確實舒云宜心中一喜。 因為這樣的癥狀,她曾在老師給的醫(yī)書中見過一次。 只是那個方子是個殘方,但她有幸后來得到陰陽先生指點,補(bǔ)足方子。 若是治好了太傅,那她和溫家退婚的勝算便又大了一些。 她提筆沉思片刻,琢磨著要先調(diào)理太傅身上的濕氣。 治病中祛濕是成效明顯的方子。 太傅體弱,年紀(jì)也不小了,之后的藥方也要好生琢磨一番。 “這不過是普通的祛濕藥,果然是小娘子,只是嘴皮子利索?!?/br>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攔著舒長卿的那個將軍,就是他一路帶著舒云宜進(jìn)入江府的。 舒云宜沉默不語,只是冷淡地把藥方交給身后的仆人。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可以配上太傅一直在吃的補(bǔ)氣丸。” “你怎么知道太傅在吃補(bǔ)氣丸?!逼腿私舆^藥方,驚疑。 “望聞問切,總是能看出什么的。”舒云宜笑,不再多問。 仆人小心翼翼地把藥方遞給太傅。 太傅看著奏折,眉心緊皺。 他只是隨意地把藥方壓在奏折后面,看也不看,隨意地?fù)]了揮手:“多謝這位小娘子,送她出去吧?!?/br> 舒云宜抿唇,出涼亭前到底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太傅體弱,切記傷神?!?/br> 江太傅合上奏章的手一頓,抬起頭來,只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 “她是誰?”他的目光落在那個背影上,失神問道。 “舒家三娘子?!逼腿斯Ь椿刂?/br> 舒云宜被紅袖攙扶著回了馬車。 舒長卿一見她就遮不住的笑意:“如何,可有把握?!?/br> “略有一二?!?/br> 舒云宜之前吃的藥效已經(jīng)過去,背后開始抽疼,疼出一臉冷汗。 可面前之人喋喋不休,她只好冷淡的推開舒長卿。 “不錯不錯,你的醫(yī)術(shù)我素來放心,舒家可是花了大價錢培養(yǎng)的,定是能治好太傅的?!?/br> 舒長卿提高嗓子,興奮說道。 舒家的馬車從人群中慢悠悠離開,送舒云宜出來的黑臉將軍雙手抱劍,眉心緊皺。 “去打聽一下這位三娘子?!?/br> 金碧輝煌的馬車內(nèi)傳來一個和煦的聲音。 “是,殿下。”將軍恭敬應(yīng)下。 第2章 偷雞不成堪離府 舒家一掃之前沉悶的氣氛。 侯爺喜氣洋洋回府,甚至還給三娘子賞下不少藥,溫言寬慰她好好將養(yǎng)身體。 “聽聞江太傅愛茶,把紫筍茶裝點一同送過去?!?/br> “等會去問問三娘子那邊缺不缺什么,讓人回春堂買,不要去玄明堂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地方?!?/br> “聽聞太傅愛好書畫,趕緊讓人去東市逛逛。” 舒長卿臨睡前還在囑咐著管家辦事。 只是他的興奮還在睡夢中,只聽到管家驚慌失措地叫聲在門口響起。 原來,天色微亮,整齊的步伐聲驟然在石墨街上響起。 官家親軍黑衣衛(wèi)一臉肅殺地包圍了舒家。 “官家,官家的黑衣衛(wèi)包圍了舒家。” 睡夢中舒云宜一個激靈,瞬間睜大眼睛。 “黑衣衛(wèi)!”舒云宜失聲尖叫,隨即臉色一白,背后冷汗再一次冒出來,唇角微微顫抖。 “太傅?” 能驚動黑衣衛(wèi)的事屈指可數(shù),偏偏舒云宜今日白天不巧撞上一件。 “不,不知。” 紅袖大概被黑衣衛(wèi)殺人如麻的傳說嚇破了膽,一張臉毫無血色,給她穿衣時手不由顫抖。 舒云宜抓住她輕顫的手,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別慌,我的藥不可能出錯,未必是這個藥的問題。” 秀玉軒燈火通明,可又格外安靜。 不少丫鬟站在圍欄處看著燈火下的三娘子,舒云宜的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丫鬟身上。 那時她另一個貼身丫鬟綠懷,在她生病的時候卻一直不曾見過他。 綠懷一見她的視線就躲在其他人身后。 紅袖臉色一變,柳眉豎起,怒叱:“綠懷!” “罷了,去拿醫(yī)藥箱,我們走?!?/br> 舒云宜深深地看了眼只露出一角青色衣角的人,最后失望地收回視線。 前世綠懷的心思她早已得知,可今日猝不及然地再一次撞上,心里還是有一絲受傷。 她待綠懷素來真心,卻不想真心不能換真心。 紅袖狠狠瞪了一眼綠懷,冷哼一聲,跟著三娘子趕往前院。 前院燈火通明,燭火在黑暗中跳躍。 院子被照得亮如白晝。院中站滿了人,可所有人臉呼吸都不敢放大。 烏壓壓的院子卻是悄無聲息的動靜。 黑衣衛(wèi)特有的玄色盔甲在燭火中泛著冷光。 所有人的面容都被漆黑的面具所遮掩,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在墨潑濃夜中宛若冰冷的巨人。 為首那人魁梧高大,手握一把紅纓□□,似一座山站在舒家大院前。 他面色冰冷如煞神轉(zhuǎn)世,光是站著就令人喘不上氣來。 舒云宜來趕到的時候,侯爺和侯爺夫人皆是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站著。 兩人尷尬地被黑衣衛(wèi)隔在外面,其余兄弟姊妹都躲在走廊下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