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jié)
可皇帝現(xiàn)在的目光中,玉榮看懂了一些情緒。 那是脈脈溫情。 能信嗎? 憑著皇帝以往的記錄,那是渣得一個明明白白。 玉榮心頭想咽下口水。 她只有一個念頭,她家皇帝沒被人穿了吧? “我不負了圣上的信任?!?/br> 玉榮良久后,她執(zhí)了皇帝的手。然后,她低了頭,似乎在看了皇帝的手,用了一種堅定。 實則,她在掩了自己眸中的光。 她怕她的情緒不過關(guān),讓皇帝瞧出來一些什么。 到底舔狗與偶像,那是有距離感的。 畢竟,偶像一旦走下了神壇,挺破壞了那一種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啊。 而情人、愛人、心上人,那感覺又不同。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皇帝是什么人?在宮中長大的,不缺了心眼兒。 玉榮就怕了,她的演戲不過關(guān)啊。 “……”玉榮能做的,就是說了真話。 她表達了自己真正的情緒。因為假的,也是騙不了皇帝這等心眼兒多疑的。 “……”正統(tǒng)帝伸了手,突然攬了玉榮到懷里。 玉榮順勢就是依偎了過去。她不拒絕了皇帝的這等親膩態(tài)度。 這下子好了。 可算了掩蓋了眸中的神彩。 八成,不,應(yīng)該是十成不會穿邦了。 “梓橦,朕得你為后,朕覺得是朕這一輩子沒做錯的一件事情?!被实坶_口了,說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老三早些入主東宮。這沒錯?!?/br> “只是朕有擔憂啊,老三不經(jīng)歷練的,這早早入主東宮于他而言未必是好事。東宮儲君的位置太高,一旦踏上了那一步是沒有退路的?!被实圻@時候的心情激蕩。那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皇帝是關(guān)心了兒子。 同時,皇帝也是在意了面前的皇后。 廢太子的死,其時,皇帝是真的受了打擊。 那是兒子,還是他培養(yǎng)的繼承人??梢哉f,在一眾的女子里,太子是真的不同的。 現(xiàn)在一切變了。 而皇后重要嗎? 不如說,這成了皇帝突然在情感上發(fā)現(xiàn)的一根稻草,說做重要吧? 它是目前唯一的。 因為其它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進了皇帝的心。 不是那些女子不美,不是那些女子不好,天下美人何其多? 以天下奉養(yǎng)帝王,帝王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而想走近了皇帝的內(nèi)心,還是一位愛權(quán),多疑的帝王的心。 那是需要機會的。 恰巧的時間,恰巧的出現(xiàn),那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錯過了,那便是永遠的錯過了。 玉榮現(xiàn)在就是遇上了這么一個機會。 可問題在于,正統(tǒng)帝突然心悅起來他的嫡妻,他只是在受傷后,想讓另一種情感來填補了他的空虛。 玉榮一直是配合皇帝演了,皇帝想要的戲。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這一場戲唱來下,皇帝入了迷。 而玉榮呢? 玉榮一直很冷靜,她只是一個旁觀者?;蛘哒f,她的角度在一個旁觀者上。 抽離這演員的情感時,玉榮很到位。 她一開始與皇帝之間的相處,那就是偶像與舔狗。這一種關(guān)系,還是玉榮給自己設(shè)定的角本。人生一輩子的角本。 她不會逾越。 她不會讓自己犯了錯,以免走上了歷朝歷代后妃們的錯誤處境中。 玉榮給自己立了一輩子的人設(shè)。 可以說,這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幅面具。 至于真正的玉榮是什么樣子? 重要嗎? 反正沒人想揭開看一看。玉榮自個兒午夜夢回里,她翻著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也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好的? 若讓玉榮論了她的人生,以一種植物來表白自己。 那么,便是竹。 只簡單的一句話,竹無心,便不自傷。 玉榮走得出,她人生的一場戲。 偏偏一直渣得明明白白的正統(tǒng)帝入戲了。 嗯,挺尷尬的。 應(yīng)該配合的演出,玉榮配合了。 可她就怕哪時候,萬一……接不住皇帝戲碼,那怎么辦? 這一晚。 皇帝心情不錯,晚膳后,還是與皇帝散散小步,一直回了坤寧宮。 皇帝興致好。 可次日,玉榮醒來后,秋蘭驚了一跳。 “娘娘?!鼻锾m是驚呼出了聲。 “怎么了?”玉榮問了一句。秋蘭訥訥無言,她只說道:“圣上今個兒早早起來,還不讓奴婢們打擾娘娘,說是讓娘娘好好的歇一歇。娘娘,您可是太辛苦了?” 玉榮納悶了一下。 “本宮不辛苦,只昨個兒晚有點兒失眠?!庇駱s是真失眠。 她昨個兒沒睡好,完全是皇帝突然間改了風格,這從多疑的反派霸道風格,向著膩膩歪歪的談情說愛里發(fā)展,玉榮有點兒遭不住。 這畫風突變的。 玉榮接受無能。 可等著玉榮坐了梳妝臺前時。 玉榮懂了秋蘭的為難了。 玉榮看到了自個兒的眼睛周圍,那是在在的黑眼圈。好明顯啊。 這…… 玉榮懂了秋蘭的話,她肯定誤會什么了。 其時,玉榮心說,昨個兒晚她跟皇帝真是純粹的睡覺,一張榻,二人還是分了錦被的。 可瞧著秋蘭的話中語氣,一定誤會了什么。 可玉榮跟皇帝是合法夫妻,她當然不能辯解什么,這不是越辯解,越是掩飾嗎? 再說,帝后和睦,這是吉祥之兆的。 于是,這一日,玉榮的妝容化的有點兒濃。 宮里氣氛好。 宮外的王府里,氣氛也是非常的好。 雍郡王府、安郡王府皆是得了宮里的賞。 雍郡王妃韋氏那是非常高興的。 一時間,她連著管了王府的府務(wù),都是稍稍的下放了一些權(quán)力。 為的什么? 當然是聽了陪嫁嬤嬤的話,那是以腹中的皇嗣為重。畢竟,這可是頭一胎,而腹中的皇嗣,才是雍郡王妃一輩子的依仗。 “王妃,韋府那邊兒遞了貼子。老太太、太太明個兒就會登門來探望了王妃?!迸慵迡邒哒f了喜訊。 出宮了,對于雍郡王妃而言,那便是見了娘家人更容易。 當然,顧及了體面,這容易里,也有一個分寸的。 如今嘛,就是正大光明的。畢竟,她可是懷了皇嗣。 “嬤嬤,給四弟妹那兒的賀禮,可是送去了?!蓖蹂柫艘痪?。 “王妃放心,安郡王府上的賀禮,已經(jīng)送去了?!迸慵迡邒咝亓嗽?。臉上也是歡喜的。她說道:“安郡王妃還是回了贈禮。也是加了王妃您的喜訊?!?/br> 雍郡王妃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