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時千劫之前也去了月師妹那里……師父擔心她,正在靈川峰中?!奔净摧p嘆了一口氣說道。 他伸出手來,輕輕碰了下素寒璧的臉頰,就算他如何不通曉世情,但也忍不住心疼素寒璧。 而此時的靈川峰中,受素辛石命令前來守護月景的人將靈川峰圍了個水泄不通。 素辛石負手,憂心忡忡地看著正在喝姜茶壓驚的月景。 “師父……”月景忽然抬起頭,小小聲地喚道,“方才那時千劫過來,我聽見他說……” 1 月景的聲音糯糯:“他對我說什么‘假借他的名義’……之前離海師兄被打,不是在現(xiàn)場遺落了一根時千劫的頭發(fā)嗎?” 她不是傻子,時千劫那話是什么意思,當然可以聽得出來。 時千劫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素寒璧假借他的名義做了壞事。 離海根本不是時千劫傷的,而是素寒璧。 作者有話要說: 素寒璧:美女睡覺被吵醒起床氣是很大的qaq 蟹蟹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豆奶醬w 2個; 蟹蟹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控不住 32瓶;今天磕cp了嗎 10瓶;源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章 “什么?”素辛石不信,他負手在月景身邊踱步,“阿璧她不是這樣的人?!?/br> “可是……”月景小聲說道,大膽分析,“玄冥界魔尊時千劫,我亦曾聽聞過,他下手狠厲,很少有人在他手下活下來,若是要挑戰(zhàn)云霄宗的威嚴,又為何不直接將離海師兄殺了呢?” “更何況?!痹戮皵棵嫉湍浚八貛熃惚蛔トバそ绾讵z數(shù)百年,現(xiàn)在突然回來,誰能保證回來的就是原來的素師姐呢?或許她已經(jīng)成了魔尊滲入我云霄宗的傀儡也說不定。” 月景不傻,她很聰明,三言兩語甚至歪打正著接近了真相。 “不過,這都是只是猜測而已?!痹戮磅久?,面上滿含擔憂,“若素師姐被魔尊控制,師父你要想辦法將她治好呀?!?/br> 素辛石重重擰起了眉,月景這番話有理有據(jù),離海突然遭人毆打一事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時千劫不像出手會手下留情的。 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月景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會調(diào)查這件事?!?/br> 而在寒月谷中的素寒璧,已經(jīng)找了個借口將季淮打發(fā)走。 整天苦著一張臉當柔弱白月光,也是很累的。 寒月谷中有一溫泉,在夜色下升騰起暖呼呼的熱氣兒。 素寒璧踱步走到這里,她手腕上的鈴鐺便開始瘋狂搖動,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艨棺h。 “素姑娘,您為何想要殺了時千劫,都是渡劫期大圓滿的修為了,欺負后輩很快樂嗎?”天道鈴義正辭嚴。 “快樂啊。”素寒璧挑唇輕笑,“恃強凌弱的快樂你想象不到?!?/br> “殺了他對你有什么好處呢?時千劫哪里得罪你了?”天道鈴悲憤說道。 他話音剛落,素寒璧便伸出手來,按住了天道鈴上那血紅色的寶石。 “你問我,他哪里得罪我了?”素寒璧啟唇,聲音如冰雪一般寒涼。 “想試試嗎?”素寒璧問。 “試試……什么?”天道鈴驚恐。 素寒璧如玉般瑩潤的指尖泛起微光,仿佛黑夜中的螢火,這點微光閃爍在天道鈴上,似乎在傳遞著什么。 天道鈴是一抹世界意識,亦擁有人的七情六欲與感知,素寒璧想要向他傳遞“某種感受”輕而易舉。 只聽見一聲尖叫,天道鈴的身軀搖顫,發(fā)出細細碎碎的微弱聲音。 似乎在承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怎么樣,用你優(yōu)美的文筆,描述一下現(xiàn)在感受啊。”素寒璧將天道鈴從手腕上摘下來,拋到了紫藤蘿花叢中。 天道鈴只感覺到一股從靈魂深處散發(fā)而出的痛楚,貫徹了他的全身上下——如果他有身子的話。 這痛楚似綿延不絕的冰刃,直接貫穿了全身。 “受幾百年魔火煅燒,魔氣入體,就是這種感覺啦?!彼睾瞪斐鍪謥?,將自己的外袍解開。 隨著身上的輕紗落地,在月色下,亦露出了她潔白的脊背。 少女浮凸的蝴蝶骨旁,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仍未痊愈,其上繚繞著冰冷刺骨的魔氣。 是素寒璧被關在黑獄的時候受的傷,這是魔火穿透軀體留下的傷口。 素寒璧邁步走入那溫泉中,纖細的腰肢弧度優(yōu)雅。 她伸出手來,暗暗念動驅(qū)魔訣,將自己后心的那處傷口上的魔氣驅(qū)散。 “以我的修為,要治愈這傷,當然很容易?!彼睾荡鬼?,纖長的睫毛垂下,投了一片漂亮的陰影,“但這個世界的素寒璧,只有不過元嬰的修為,她只能如此忍受著。” “所以天道,你為何會覺得,我不該殺了時千劫報仇,甚至認為我會對他產(chǎn)生該死的、惡心的……愛意呢?”素寒璧抬手,將天道鈴撿起來,盯著鈴鐺上晶瑩的紅寶石問道。 “這個……反正……天意……因果嘛……這種事情,講不清楚的?!碧斓棱彺甏晔?,支支吾吾。 天道鈴不敢直視素寒璧,眼神亂飄。 他的目光落在素寒璧放在溫泉石頭上的五色劍,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素素素素素姑娘……”天道鈴試圖轉移素寒璧注意力。 “干嘛,給你爹叫魂嗎?”素寒璧朝他翻了個白眼。 “你的劍?!碧斓棱徧嵝?。 素寒璧扭過頭,瞥見自己放在溫泉畔的五色劍,不知何時,又變了一個顏色。 他居然變成了……黃|色??? 這他媽是劍干的事嗎??? 一把絕世寶劍,在月色下,發(fā)著銳利的瑩瑩光芒,明亮鮮活。 素寒璧從溫泉里跳起來,將外袍披上,以極快的速度將五色劍給踹到了水里。 看看看,讓你看我洗澡,滾去喝水吧你。 素寒璧雖然氣呼呼,但最后還是自己又親手把五色劍給撈了回來,并且對他進行了長達兩個時辰的“論一把好劍的自我修養(yǎng)”思想教育。 過了沒幾天,按道理素寒璧的傷還沒好完全,素辛石信了月景的話,唉聲嘆氣地來找她的。 “阿璧啊……”素辛石沉沉地嘆了口氣,月景那晚的話繚繞在他的心頭,“你從玄冥界回來之后,可曾感到什么異樣,比如缺失了某一段記憶之類的?” 素寒璧知道會有這一段,因為她從玄冥界活著回來這事實在是太過令人驚訝,所以就算沒有離海這事,在月景的旁敲側擊下,素辛石還是懷疑素寒璧已經(jīng)投身玄冥界,成為時千劫的傀儡了。 “沒有。”素寒璧依照原書里的臺詞來,“我對云霄宗忠心耿耿。” “但是……”素辛石負手,又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離海的事情,你知道嗎?” 此時,躲在素寒璧手腕上的天道鈴開始幸災樂禍:“素姑娘,你看你看,露餡了吧!” 素寒璧眨了眨眼,竟然沒有否認:“知道。” 她本來沒打算不承認這件事,偷偷摸摸去毆打別人,不是她素寒璧的風格。 “是我做的?!彼睾稻瓦@么抬頭看著素辛石,“我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栽贓到時千劫身上,最后引得時千劫親自來云霄宗找我尋仇,驚嚇了月景師妹,是我不對?!?/br> 說完,她低下頭來,又開始擺出一副柔弱模樣:“阿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離海說我丑?!?/br> “你……”素辛石憂心地看著素寒璧,害怕她被時千劫的性子同化,變成與時千劫一般暴虐的人。 “你跟我去,向離海親自道歉吧?!彼匦潦瘒@了口氣,帶著素寒璧來到離海養(yǎng)傷的玄玉館。 此時的離海,依舊昏迷不醒,他的師父云霄宗長老成自厚正在給他傳功療傷。 成自厚一面?zhèn)鞴?,一面臉上出現(xiàn)了困惑之色。 按道理來說,離海受的只是皮外傷,不可能昏迷了這么多天還沒醒啊。 現(xiàn)在離海的經(jīng)脈暢通無比,內(nèi)里氣息澎湃,仿佛江海一般富有生命力。 沒道理還沒醒過來啊。 此時,素辛石正帶著素寒璧來到了玄玉館。 “自厚。”素辛石換他,“我有一事要與你說?!?/br> 素辛石面皮發(fā)紅,畢竟自己親女兒將門中弟子打至昏迷不醒,實在是太過離譜了。 “怎么?”成自厚滿臉憂愁,“離海還沒有醒過來,都過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醒,不會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素辛石聞言,眉心再一跳,心道完了完了。 素寒璧瞧著躺在玉床上,雙目緊閉著的離海,瞇起了眼睛。 “有何事?宗主,請說?!背勺院裾酒鹕韥?,有些疑惑地看著欲言又止的素辛石。 “這……離?;杳圆恍?,不是時千劫所為?!彼匦潦@一聲,將素寒璧給拉了過來,“是阿璧,她……可能與離海出了些小爭執(zhí)。” 素寒璧心想這可不是小爭執(zhí),說她長得沒有別人好看,這是人說的話嗎? “這……這……”成自厚不敢置信地看著素寒璧,“宗主,你豈會如此教導女兒?” 他搖頭,就差沒抱著離海嚎啕大哭了:“就是可憐了我們離海,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br> 成自厚話音剛落,躺在玉床上的離海卻猛然睜開雙眼,直把三個人都給嚇得往后推了好幾步。 離海睜開的眼目光熠熠,放出精光,看起來精神百倍。 他扭過頭來,面上絲毫沒有昏迷了許久應該有的虛弱之色。 “師父,宗主,方才你們說的話,我昏迷的時候都聽到了?!彪x海翻身坐起身來,速度之快,竟讓成自厚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速度,竟不似元嬰修士應該有的實力。 素寒璧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就這么一臉平靜地看著離海。 “你們說……是素師姐打的我?”離海猛地扭過頭來,直視著素寒璧,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