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移情別戀
“兒臣恭請父皇母后圣安~” “皇兒為國征戰(zhàn),為父分憂,實是辛苦!” 謝崇親下龍椅將他扶了起來,略微敷衍幾句關懷,便迫不及待明示收回西北大軍的兵符,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現(xiàn)在的恭王統(tǒng)一北境,已非小小兵符所能掣肘。 謝崇也不曾料到自己這個便宜兒子會乖乖交出兵符,不在言語間再暗示些什么,哪怕要些軍餉糧草,但今朝有酒今朝醉,收回兵符的謝崇哪還有年輕奪位時的勃勃野心。 昭訓皇后道:“宵兒孝子仁心,盡心竭力為你父皇分憂,眼下陛下圣躬欠安,你回來的也正是時候,能喝上你皇兄這杯喜酒?!?/br> 謝宵轉身向太子問禮:“臣弟參見皇兄。” 嘴上是兄友弟恭的寒暄,但他的目光深邃難測,滿是審視打量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成碧半身悄悄躲在太子身側,似乎在極力躲避他的目光,行的是小女兒的嬌羞與避嫌,但舉止卻是拘謹又彷徨。 “清河郡主安?!彼桃馓崃诉@么一句。 她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了多大決心才敢抬頭看他,“有勞恭王殿下掛念~斂疏哥哥,我身子不適,那還有一副安神湯……”于是她慌不擇路的告退,揮退所有侍婢,只蕭凝裳拼勁全力扶住她。 同那邊錦瑟絲竹不同,這邊的山石之后,靜謐無人,除了偶然巡邏的侍衛(wèi),唯有蛙鳴蟲吟與皓白月輝作伴,姨母送予她的霞羅宮裝逶迤身后有些絆腳,她慌了神差點摔在石山的棱角上。 “jiejie,你沒有事吧?” “凝裳,斂疏哥哥會擔心你,實在無需陪我?!彼ㄈ菔?,剛剛宴席之上的雍容鎮(zhèn)定全是硬撐,現(xiàn)在心如亂網(wǎng),處處死結,難以理出頭緒。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不過半載,卻是一日叁秋,度日如年,可是他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安神藥不過是借口,剛剛皇后在宴會幾次叁番暗示她與太子的婚事,在場眾人聽得真切,太子心儀凝裳,與她只有兄妹之誼,但皇后的懿旨從無人敢違拗,太子生性怯弱。 只是不料她二人消失,謝宣謝宵兄弟二人竟一起追了過來,斂疏哥哥無非是擔心她拉著弱質纖纖的凝裳為非作歹,四處闖禍,惹皇后不喜,而謝宵迫不及待追過來,不過是想問個明白。 太子東宮姬妾無數(shù),她卻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般上心,與成碧的婚事他自當遵從,反正是自己meimei,娶回去好吃好喝供著就是,但蕭凝裳他是志在必得。 姨母向來厭煩小家碧玉哭哭啼啼,扭扭捏捏,偏偏這般女子獨得父子二人喜歡,太子曾悄悄探過成碧的口風,說什么如今便如此要好,姐妹情深,不妨一同嫁到東宮,也算兩全其美。 他亦悄悄把良娣的位份予蕭凝裳,畢竟成碧身子孱弱,生子無望。 謝宵死死攥著她的手腕,不放她離開,凝裳夾在二人中間左右為難,“殿下你不知,阿嫵答應與太子殿下成婚,皆是身不由己,她與殿下的回信都是由我執(zhí)筆代寫……” 蕭凝裳話還沒說完,見爭執(zhí)不下聲音愈高,自遠處急匆匆行來,當下就將蕭凝裳與她護在身后,“七弟戰(zhàn)功赫赫,勞苦功高,何須與小女子一般見識?她二人若有失禮之處,為兄在這里代為賠罪了~” 那般窘境成碧現(xiàn)在想來頗為自嘲,太子心儀蕭凝裳,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她那般清麗佳人,人人趨之若鶩,便也以為謝宵亦對其有意。 后來證明斂疏哥哥所言非虛,謝宵移情別戀,他們之間也辯不清楚誰背叛了誰,但唯有一點她是比不過蕭凝裳的。 她的字比不得她寫得娟秀纖麗,提筆也寫不出你儂我儂的悱惻情詩,她不溫柔懂事,也不小鳥依人,長得再明艷嬈麗,不過是賞一時之艷,哪有清麗嫻靜,溫文秀靈討人憐愛,來日方長。 即便失魂落魄如廝,眾人亦視若無睹,只以為念慈郡主這般佳人,難怪得二位殿下鐘情,而她從來被人嫌惡,哪個如玉兒郎敢喜歡清河郡主。 自始至終她癡癡的望著他,一言未曾發(fā),那灼灼桃花眼里滿是埋怨自責與無可奈何,眼眶微微泛紅,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下,臟了她的胭脂,也滴在他的心上。 謝宣英雄救美救得是蕭凝裳,憑著太子的叁分薄面帶她離開,成碧被她牽著手,一步叁回頭。 剛剛他悄悄塞給她一張字箋團成球,成碧手心薄汗緊緊攥著,至晚安寢時才悄悄打開,才發(fā)現(xiàn)墨跡已散,被她手汗浸透,上面寫著:“子時一刻,鳴翠殿后”。 不夠瑪麗蘇,女主不是萬人迷請見諒~不太喜歡寫全世界只愛我的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