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欺世盜名
男歡女愛,本就酣暢淋漓,她被他用手指逗弄拋上極樂巔峰過后,竟是無盡的空虛和清醒。 下一刻,她藏在袖中鋒利的匕首,就貼上了他的脖頸,但卻臂力虛浮,鋒刃出鞘時控制不住,劃開了細(xì)小的口子,血緩緩流了出來。 他這次身邊并未帶任何暗衛(wèi),甚至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取他性命。 謝宵嘴角一抹淺笑,若宣紙上暈開的春水梨花,頸上利刃全然未視作威脅,卻覺閨中情趣,床笫之樂,他輕輕將匕首推離分毫,笑道:“最毒婦人心,卿卿傷朕可會心疼?” 她剛剛滿是媚色的眼眸中,此時卻清冷一片:“敢問陛下,剛才又是將貧道當(dāng)成元夙皇后?” 他奪了她手里的匕首,丟出叁尺之外,人卻纏她愈緊,唇貼近她的耳際,嗓音越發(fā)喑?。骸扒淝溆趾伪匾c朕打啞謎呢?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那些人,那些無論是有心,或是無意附議成家謀逆的朝臣武將,被他賜死車裂的言官,是最后一批…… 自他登位伊始,他用了整整六年的時間,明面上是鐵血手腕,整肅朝綱,但卻都是在為她報仇。 但謝宵卻忘了,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亡羊補(bǔ)牢,又替誰賺盡清名,自然不言而喻 。 原來他都知道,自她進(jìn)宮他便一直知道她的身份,成碧整個人瞬間被抽空了力氣,若非撐著小幾一下子便癱軟在地,她失魂落魄的往后退了幾步,嗤笑一聲:“那我的陛下,陪我這跳梁小丑演了數(shù)月的折子戲,您可還快活?” 她的語氣異曲同工,剛剛他還在問她“是否歡愉”,兩個人心懷鬼胎,卻還虛情假意溫存纏綿,豈非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他朝她伸出手,仿佛當(dāng)年兩情繾綣時的溫柔誘哄:“阿嫵過來,來夙興哥哥這里~” 夙興是她為他取的字,卻成了她的夢魘與魔咒,她往后倒退幾步,眼神驚恐:“你別過來,你不能過來……” 她慌亂逃竄,隨著她的動作,雪白的酥軟幾乎是露了一大半,而那頂上的櫻紅朱果,卻在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 此時春光如盛,他早已移不開視線,謝宵手臂青筋暴露,目光灼灼矢志不渝的盯著她,倏忽間將慌不擇路的她死死的抱在懷里,不管她的掙扎撕咬。 殿外的知雪折竹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想都不想就直接往里闖,卻被暗處飛擲來的白玉扳指和他的一聲呵斥“退下”,給生生擋在了門外,畢竟殿內(nèi)那是大渝天子,誰人奈何不得,她們只能一人守在殿外,一人去急尋天一法師。 這一幕似曾相識,他初初將她鎖在未央殿的時候,這是千般細(xì)語百般柔吻的安撫,但她還是哭到聲嘶力竭,喉嚨沙啞,再也說不出話。 他禁錮她雙手都青的發(fā)紫了,但還是用盡所有力氣,“阿嫵,朕原先不想這么早挑明,但朕再也無法忍受與你離別之苦,朕不信鬼神不信天,但你回來了……” 他終于有機(jī)會傾盡相思之苦,但她嘴唇發(fā)紫,整個人顫抖的幾乎無法自控:“我成家一百二十六口亡魂,地下永不瞑目,夜夜追魂索命,我又如何能安?” 她扯著衣服,整個人鬢發(fā)凌亂,玉帶輕解,衣不蔽體早已露出了好幾處,誰料情緒起伏太過,竟生生激起她體內(nèi)的“纏郎蠱”。 成碧一口咬在他的勁頭,牙尖惡狠狠的往他rou里鉆,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淚水劃過臉頰和著滲入她嘴里的血腥味,讓人生生作嘔,任由體內(nèi)熊熊燃起的烈火焚燒,將他二人一起燒為灰燼。 “對不起,對不起……”向來冷心冷情的天子聲聲懇求,句句殷切,似乎只要她肯留下,什么男兒膝下,重若黃金,什么江山兮美,星漢燦爛,全都不值一提,付之一炬,他之性命他之河山都在在所不惜。 成碧明明已暈生兩頰,眼波如媚,口干舌燥到理智全無,但趁他不備還是迅速果斷的沖出幾步,跌跌撞撞的撲倒在床榻邊。 “阿嫵,阿嫵……” 就在這時,他的一雙手臂牢牢的摟住了她的細(xì)腰。 “朕發(fā)誓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信朕!你信我好不好?”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向外疾沖的成碧雙股顫顫,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她無意識的胡言亂語:“不!”哪怕聽不清楚他說什么,但無論是什么話,只要是他說的,她一概不聽一概不信,不斷重復(fù)著說道:“不,我不能!巧舌如簧,欺世盜名,謝宵你……你實在是讓我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