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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朔光斂眉垂目道。 最開始的時候沈朔光是被花樹下那個回眸一笑的女孩吸引了心神,等進入了游戲才知道這個游戲人物過得有多么悲慘。 她穿著洗的顏色泛白的皺巴巴的褂子,獨自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小小的身體靠在門框上,一雙烏沉沉的眼眸朝外面看去的樣子,外面飄著鵝毛大雪,白茫茫的一望無際,那場景深深的扎進了沈朔光的心,這是一種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孤獨感,他或許在小的時候也有體會。 說是把她當成了女兒在養(yǎng),何其不是沈朔光在彌補自己的兒時。 “嗯。”桑清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捧著臉的手放下,她垂著腦袋,聲音里已然帶了哭腔,她的眼眶紅彤彤的,越聽沈朔光的話,越覺得心里難受的無法呼吸。 像是委屈,更多的是苦楚和慶幸。 那個大雪天,天冷的不可思議,作為宮里位分最低的嬪妃,連主事的宮女都可以欺負她,為了活下去,她必須每天,在風像刀子一樣的早晨,去位分高的嬪妃宮里請安,即使在門外等候好久,久到腳都沒有了知覺才被叫進去,但至少她有了庇護,她能活下去了。 那個時候的桑清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或許她的劇本本身就不太好,那天,自己投奔嬪妃的死對頭挑中了她這個人,來殺雞儆猴做給其他人看。 她位分低,年齡小,連個宮女都不如,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 她就在那個冬天“不小心”被人推進了一片冰湖里。 冰湖里的水冷到刺骨,渾身的血液瞬間停止了流動,桑清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消失,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意外的覺醒了意識,但卻無能為力,她的四肢已經(jīng)被冰水凍的僵硬,她睜著自己的眼睛看著越來越稀少的光亮,慢慢的沉入了深淵般的湖底。 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片冰湖里的桑清,在意識最薄弱就要消失的時候,她聽到了播報的聲音。 那個叫光的游戲玩家,照進了黑暗冰冷的湖底,把她救了上來,她活了。 從那天開始,他便一直陪著她,她所有的破敗和繁榮,他都一一經(jīng)歷過。 知道這個玩家是沈朔光的時候,桑清震驚卻又極其的慶幸。她從來不相信命運,她的存在就是在挑釁命運。 但在看到沈朔光這三個字出現(xiàn)在那個玩家后面時,她真的信了。 原來,他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真是太開心了。 “怎么了?是不喜歡嗎?如果清清不喜歡,憨憨再也不提了,好不好?”沈朔光聽出了桑清那個嗯說的有多艱難,他湊近,焦急的看著屏幕前正低著頭的桑清,她眼淚帶著光,一顆一顆的掉落著。 砸在了沈朔光的心上,疼得他要死。 “清清……” “憨憨。”桑清忽然抬起頭,臉頰上帶著淚痕,眼睛也紅紅的,但她哭著卻看著特別的開心,她的唇角高高的揚起。 沈朔光怔了一下,跟著她的嘴角一起揚了起來。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桑清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像是決堤的星河,流出了一片星辰。 沈朔光好像是聽懂了什么,他跟桑清對視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沒有再說任何的話,兩個人就這么隔著屏幕,互相看著對方笑的開心又難過。 那天晚上,沈朔光換了衣服邊朝桑家開去,桑清也匆匆下了樓梯在門口等著他出現(xiàn)。 等他真的出現(xiàn)時,她委屈巴巴的撲在他懷里,揪著他的衣服哭的哽咽不止,沈朔光就這么吻著她的臉頰,兩個人的眼淚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說不明。 莊園門口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溶成了一片小天地,兩個人抱在一起,秋風明明很蕭瑟,吹在他們身上卻暖洋洋的。 但這并不包括夜跑完回來的桑淳。 寒葉飄逸,灑滿他的臉。吾妹叛逆?zhèn)杆男摹?/br> 桑淳一手提著炸串袋子,另一手提著烤串袋子,迷茫的小眼神四處掃了一圈,咕咕噥噥道:“這兩個是在拍戲嗎?也沒有見到攝影機啊,大晚上的又不消停……” 這么說著,他上前分開了兩個正想互訴衷腸的有情人。 “大冷天的別抱了,走,咱仨一起去吃串,我買了好多不能浪費……” 于是,桑清跟沈朔光各種波動的情緒在桑淳的帶領下,都化作了擼串。 第79章 三個人擼串到了半夜,沈朔光被迫跟桑淳喝了冰鎮(zhèn)啤酒,平時在桑清面前不怎么喝酒的沈朔光喝了幾瓶一點事都沒有,桑淳作為混慣的人自然也能把持住。 但到了后面,桑淳越喝越急,越喝越多,烤串就啤酒,越喝越上頭,沈朔光見他情況不對趕緊攔住他,讓他別再桑清面前發(fā)瘋。 好歹把迷迷糊糊的桑淳哄回房睡覺了,眼看著已經(jīng)到了凌晨,桑清便讓沈朔光住下。 沈朔光抱著桑清靠在她身上瞇了一會,趁著淺淡的月色離開了。 不是不想留下,而是留下他怕會睡不著,因為離著桑清太近了,他怕自己會偷偷摸摸的去看她。 因為喝了酒,桑清叫司機把他送回家。凌晨二點的時候,已經(jīng)到家的沈朔光給桑清發(fā)來了視頻。 桑清就把手機放在臉龐,看著沈朔光那張俊臉,在他溫和的聲音下睡著了。 隔天,桑清睡到了九點,醒來后,手機已經(jīng)黑屏了,她迷迷糊糊的戳了戳結果還是沒有動靜,桑清睜大的眼睛這才意識到,開了一晚上的通話視頻,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