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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的一個綠茶朋友?!背O嫦脍s緊結(jié)束這個話題。 “那我就約其他老師一起去了?!笔┤嵴f話和聲和氣,終于放過了常湘。 常湘重新跨上她的小自行車,跟上八班的大部隊。 十一點整,第一個班級終于到達(dá)了山腳的小樹林。每個班劃了地方稍事休息,等所有的班級都到了重新集合好,聽校長的演講。 校長講的無非就是那些“戰(zhàn)勝別人的同時戰(zhàn)勝自己”、“高考也是如此,只有堅持這一種方式能到達(dá)最后的終點”、“人生如路路如人生”。有些優(yōu)美的語句語段常湘甚至覺得她五年前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就看過。 沒有人真正被校長所打動,大家想的都是什么時候能夠結(jié)束吃飯。 常湘站在自己班級的最后,看著戴景初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融入得很好,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殊不知戴景初只是不敢動,并非感動。 戴景初一心想著如果這群人要揍他,如何才能避開老師和其他同學(xué)把他帶到無人的角落,他又怎么在這個過程中機(jī)智逃生。 等校長終于把從網(wǎng)上抄的勵志段子講完了,大家才終于能解散。自由活動一小時,整個小森林瞬間就混亂了起來,大家很快就不滿足在自己班的地方野餐,紛紛開始流竄,到其他班尋找小伙伴。 常湘被六百個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吵得頭都要炸了,她終于明白施柔約她去廟里是多么正確的一件事。 佛門清凈,果然是有道理的。 她吃完了買來的便當(dāng),再次確定了一下戴景初沒被孤立,還坐在青龍學(xué)習(xí)小組核心成員中間,也用手機(jī)地圖導(dǎo)航了一下,去附近的小廟躲清閑。 那廟離小林子不過一千米的距離,常湘穿過小路,沒走幾步就到了。她想起施柔的話,直接從旁邊進(jìn)廟,到后院去看那顆千年的古樹。 這廟雖然小地方也偏遠(yuǎn),但宣傳做得比較好,故也比較有錢,修得十分精致。常湘穿過回廊,一眼看到了那顆被紅布纏著樹枝的古樹。此時已經(jīng)是深秋了,樹葉都已經(jīng)變黃,風(fēng)一吹葉子散落一地,看起來格外寧靜和美好。 樹邊還有幾個來參觀的老師,全都拿著手機(jī)在照相錄像。和她們打過招呼后,常湘坐在樹旁的小石凳上,心也隨著環(huán)境寧靜了下來。 她坐了一會兒,旁邊走過來一個老和尚。 那和尚眉眼和善,手里拿著幾個顏色各異的牌子,從常湘面前坐下:“給樹系個牌子嗎?” 他在石桌上攤開那幾個牌子,有的是保平安的,有的是求姻緣的,還有的求財富、求前程。 “能保別人嗎?”常湘看著上面寫著平安的牌子,心念一動。 在得到肯定后,常湘付了錢,撿了一個保平安的,踮起腳系到了古樹旁邊的欄桿上。她回過頭又看著那桌子上求姻緣的牌子,然后把目光移開了。 “施主好像有事情猶豫不決?!崩虾蜕邪炎雷由系呐谱右粋€個收了起來:“如果猶豫不決,可以去前面買一支香問問菩薩?!?/br> “還是不了?!背O婷u頭。在道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小霸王沒有什么信仰,不信就不亂進(jìn)殿、心存敬畏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老和尚并不在意,他笑道:“不想問菩薩,問本心也一樣的?!?/br> 他雙手合十去找下一位施主了,常湘看著欄桿上的小牌子,又看了看那棵樹葉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的千年古樹。 常湘突然覺得和自然相比,人其實挺渺小的。千年是什么概念誰又真的知道呢?有時候天上一道雷下來,你是死是活,是來是去都無可奈何。但即使這樣,當(dāng)下還是在繼續(xù)。 魏書云已經(jīng)和她說得很清楚了,她并不是自己的替代品。她臥室里那朵白色的睡蓮,也該停止自閉,也該想開了。 常湘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她不知道魏書云醒沒醒,但還是撥通了電話。 “喂?”那邊秒接起來,魏書云的嗓子已經(jīng)全啞了,但有了精神氣,很可能在痊愈的邊緣了:“我喝熱水了,喝了很多呢!” “嗯,喝了就再喝點。”常湘嘴角微微揚起了一點。 “少想沒用的,好好比賽。我等你拿著獎杯回來。” ———————— 樹林里,休息時間即將結(jié)束,戴景初終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他實在是不想吃個飯都提心吊膽被這群人包圍了! 他直接走到賀間面前,語言鏗鏘有力:“你們什么時候打我?” 賀間:“?”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狗作者的復(fù)制粘貼鍵出了問題,今天被迫日萬。 我不知道原來我碼字的速度可以這樣快。我覺得我和勤奮之間的距離,只差了一個壞掉的鍵盤。 哭唧唧給閱讀了不斷重復(fù)了的奇怪版本的讀者道歉??念^了?。ㄊ謩影l(fā)出哐哐的聲音 第四十二章 戴景初從記事的時候起, 一直都得到家中無限寵愛。后來被他從未謀面的親爹接到昌州市,住到了全市最豪華的小區(qū),拿到了一張永遠(yuǎn)都刷不爆的卡, 他想要的一切東西幾乎都能得到。 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別人對他的憐憫和幫助。 在得知青龍學(xué)習(xí)小組的成員并不是想要揍他, 只是奉了常湘的命令跟他在一起時,戴景初是極其不屑的。他趾高氣揚,雙手抱臂,鼻孔沖著天冷笑一聲:“不需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