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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對于見過上一世的她來說,已經能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她接下來只需要想,該怎么讓謝迎書,能在這一場宮變之后,不被盛元帝卸磨殺驢。 人要是太過鋒芒畢露,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江若茵從那塊石頭上跳下來,紅石過去接,卻只接了個空。 天已經完全亮起來了。 江若茵拍了拍裙子,把大門的鑰匙扔回給了紅石,順勢用手掩著面,打了個哈欠。 紅石手忙腳亂的接過了鑰匙,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什么時候把鑰匙給拿過去的,他都不知道,“江姑娘就……走了?” “走了,困了。讓你們家將軍得空了之后,算算我什么時候能醒再什么時候來找我,敢來打擾我睡覺就打斷他的腿。” 她徹夜未歸,顧明霜也說不準要擔心?,F在去想那么多也無濟于事,既然事已至此,齊王敗局已定,至少表面上看于他們而言是有利的,那就有跟盛元帝能談判的籌碼。 就像謝迎書所說的,既然已經功高蓋主,那就蓋到讓盛元帝再也無法放棄他。 只要他能一直是無可替代的那一個。 江若茵回府的時候,竟然看見慕姨娘在廳里。 顧明霜端著茶杯,根本懶得看那個女人。江戎也還沒回來,她也不會給那女人什么好臉色,見女兒回來了她才問,“怎么才回來?” “去城西大營呆了一會兒,耽擱了?!?/br> “小小年紀心思重可要不得了,以后老了你可怎么活呀。”顧明霜對她這個小女兒的心思實在是猜不來。 往常只會想女兒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不讓她cao心,現在只覺得江若茵長大的太快了,快到讓她覺得她好像還沒有做好不cao心的準備。 江若茵也只是笑嘻嘻的跑過去抱了抱顧明霜,“好嘛,女兒困了,可否先回房睡一覺?!?/br> “你還有心思睡覺哦,你爹爹還在宮里頭呢,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的?!鳖櫭魉檬种割^捅了一下江若茵的額頭。昨夜的事情顧明霜自然是知情的,不然她也不會悠哉悠哉的在這里喝茶。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兒,可又不可能真的完全不擔心。齊王自是不會對他們那些文臣做什么的,她也就是意思意思擔心一下未來的女婿罷了。 江若茵:“都說了女兒去了一趟城西大營,還有什么好擔心的?!?/br> “你這丫頭,謝家那小子什么時候把虎符你的?!?/br> “就昨天,他進宮之前,抽空來見的我時候。孩子們謀劃了這么久,總不會在最后的關頭失了主意,這一次可還算女兒cao心的過多了?” 顧明霜懶得罵她,便只是撿了幾句淺話說:“以后便不要再與謝家的那小子商量這些了,此事過后,陛下必會對他重用。朝中無人,但卻真的不可再顯露鋒芒了?!?/br> “女兒知道,只是這些事情還要女兒醒了之后再想,女兒真的困得不行了,回頭宮中抵頂,大概會直接放二jiejie回來。齊王府是回不得了,還得母親多安排一些?!苯粢饘嵲谑菗尾蛔×耍B連打了兩個哈欠,對著顧明霜揮了揮手,東倒西歪的往后院走去,眼看著就要撞柱子上了,把春荷嚇的半死。 等女兒做了,顧明霜才妝模作樣的把那茶杯放下,眼睛也不抬的說:“你都聽見了,還坐在這兒做什么,還嫌在這兒不夠礙眼么?” 慕姨娘如今也沒了之前那樣的囂張氣焰。 似乎她這樣的人,真的是只有死到臨頭了,才會有所改變。只是這樣的悔悟,不要也罷。 “是……那等蘭兒回來了……還請夫人讓她到我這兒來……” 慕姨娘說的不怎么踏實,顧明霜也沒當什么正經話聽了,母親活成她這個樣子,也是失敗的。想起之前幾次江若蘭回門,就只找江若茵,甚至連對自己都和從前不一樣,越發(fā)恭敬起來了,就越發(fā)凸顯出了慕姨娘的失敗來。 見人不理睬自己,慕姨娘也終于學會了自討沒趣這幾個字,低著頭走了。 顧明霜也回房小憩,直至江戎被從宮中放回來才醒。 江戎歸家也帶回來了些消息,齊王勾連邊韃,證據確鑿,已經被押送進天牢,后續(xù)轉交大理寺,以待定奪。 聽江戎的意思,江若蘭還因為舉證的事情被留在了宮內,還要些時間才能被放回來。本來齊王此罪應當株連,江若蘭如今還是周家族譜身上的人本該被牽連的,只是謝迎書幫著說了些話,又捅出了些之前戰(zhàn)場上江若蘭幫忙通的消息,看似是有通融的意味。 只是江若茵還沒醒,顧明霜也沒拿這件事兒去煩她,小廚房上的菜熱了幾輪,這丫頭也就只管自己睡了個昏天黑地。 幾乎天都要黑了,江若茵也沒有要醒的意思,可把顧明霜給嚇壞了,跑到屋里去看。 正好江若青沒睡下,比了食指在唇邊,挽著顧明霜出去了,“想來是一直繃著的弦兒松了,怕是要睡得久呢?!?/br> 江若茵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年初二,日上三竿的時候。 起床剛梳洗干凈,要去顧明霜跟江戎那邊問早安,就被自己院兒里的謝迎書嚇得在門檻上絆了個跟頭。 謝迎書下意識的去扶,被江若茵擺擺手,拍著膝蓋蹦過來狠狠的拍了一下謝迎書的腦門,“你好像有點毛病,誰家的正人君子跟你一樣閑的沒事兒就往別人家姑娘的院子里跑的,誰放你進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