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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陌高燒三日不退,楊洪將他帶入宣府城里,用了最好的金瘡藥包扎愈合傷口。 司徒陌初初還有些神智,很快便昏睡過去,請來的大夫只是搖頭,“看自己命硬不硬了?!?/br> 外頭諸事紛擾,楊洪安排了一名丫鬟照顧司徒陌,再之后也只得由著老天爺?shù)囊馑剂恕?/br> 好在司徒陌生在富殷之家,從小細心養(yǎng)育,身子底子極好,熬了三日,竟慢慢醒了過來。 貼身照顧他的丫鬟名喚“香梅”,剛滿十六歲,從小就在楊洪府里伺候小姐夫人,為人細心又踏實,司徒陌醒來之后,她一日四五次的喂他米湯,為他換洗傷口,司徒陌便一日比一日有了氣色。 二十出頭的壯年男子,恢復能力本來就高于常人,流食吃了四五日,楊洪又讓人弄了幾棵長白山里的成形人參 人參吊命,卻也大補,司徒陌一天一碗的參湯喝下去,待得一個月后,他終于能下地走路了。 司徒陌第一件事,便是去跟楊洪辭行,朱祁鎮(zhèn)被蒙古軍隊俘虜了去,北京城事務暫由朱祁鈺代理。 也先拿著朱祁鎮(zhèn)向明朝的前朝后宮大肆勒索,朱祁鎮(zhèn)的錢皇后為了保丈夫平安歸來,幾乎將后宮所有的財物搜刮一空,送去也先大營。 猶如石入大海,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各種消息紛至沓來。 正統(tǒng)十四年九月六日,最后一條消息傳來,一切都塵埃落定。 朱祁鈺即位了。 朱祁鈺定年號為“景泰”,第二年即為景泰元年。 也是那一天,司徒陌身體康復大半,去向楊洪辭了行,他要回北京城里去了。 楊洪放心不下他的安危,怕他路上遇見匪人,雙拳難敵四腳,便給他安排了兩名士兵跟隨。 又怕他刀傷復發(fā),便讓丫鬟“香梅”跟了他回去,以便一路上有人照顧。 第33章 香梅顧著司徒陌的傷勢,一路走走停停,七天的路程走了十來天,這才進了北京城的大門。 司徒陌已能自個單獨騎馬,北京城的氣味是他聞了二十三年的氣味,熟悉到令他心頭發(fā)澀。 城門不似從前,只派兩隊護城兵守護。 竟是從城門上蔓延至城門外,數(shù)千重裝士兵嚴陣以待,一路盤查所有進出城百姓。 司徒陌四人風塵仆仆,自然被列為重點稽查對象。 好在城門守衛(wèi)的領隊認識司徒陌,朝他作了個揖,“司徒大人,您隨太上皇御駕親征,怎得如此命大,獨個歸來了?” 司徒陌只猶豫了一瞬,便想起朱祁鈺已登基為王,朱祁鎮(zhèn)自然就是太上皇了。 這太上皇只有李世民他爹被迫當過,誰知今時今日,竟活生生地發(fā)生在自己眼前。 司徒陌無奈嘆息,去瞧那守衛(wèi),他從鬼門關里撿回一條命,脾氣不似從前般冷言冷語,對人不屑一顧。 “將軍言重了,望將軍放我進城早日歸家?!?/br> 守城的將領知道司徒陌不想多言,他也識趣,往后退開身子,北京城里的繁華便重又展現(xiàn)在司徒陌的眼里。 酒旗翻飛,樓宇櫛比,叫賣的小販穿行期間,花紅柳綠的姑娘掩嘴輕笑,來往的商客行色匆匆,一派京都繁華景象。 空氣里是北京獨有的檀木香味,司徒陌深深嗅聞,不離故鄉(xiāng),不知故鄉(xiāng)情濃。 司徒陌打發(fā)了侍衛(wèi)去三大營報道。 三大營在土木堡一役中盡數(shù)覆滅,如今,于謙怕是亟需人才,重建三大營。 這兩名侍衛(wèi)身上都有宣府的令牌,且身強力壯,在三大營里應能謀個好去處。 司徒陌本想直接去于謙府上找他,他正面交鋒了也先,有一肚子的話要同他出謀劃策,可身邊還跟了香梅,著實礙事。 只得先回府一趟。 路是極熟悉的路,司徒陌卻走得艱難。 帶著傷騎馬十幾日,他都不覺得辛苦,可進了北京城,就差那幾步路了,他反而覺得莫名的辛苦。 近鄉(xiāng)情怯吧,這樣的情緒,從前斷斷不會出現(xiàn)在司徒陌身上,可十八層地獄里走過一遭,七情六欲竟被逼得現(xiàn)了原形。 司徒府的大門竟然洞開著,管家正盯著幾個人往外搬紅木家具,司徒陌瞬時忘了剛才的情怯,他冷眼瞧著管家,慢慢踱步到了門口。 管家正汗流浹背地招呼工人輕點抬,小心磕了碰了的,猛一抬眼,陡然瞧見司徒陌正站在他眼前,一時不知是人是鬼,嚇得雙膝一軟,“噗通”一聲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司徒陌壓住火,冷言詢問他,“管家,我才出去兩月余,你這是做甚?” 管家被嚇得不停擦汗,說話都打起哆嗦來,“三爺…三爺,奴才以為你…以為你…?!?/br> 司徒陌接過話來,“以為我死了?所以代我做主變賣家產了?” 管家磕頭如搗蒜,“三爺,奴才錯了,奴才知錯了,三爺,您別動怒,您聽奴才解釋啊三爺。” “府上人口眾多,又有兩位小少爺待哺襁褓中,土木堡事變傳回京城,隨去的大臣都被領了死契,內務府拿了一筆撫恤金打發(fā)我們,可那錢哪夠這一府上下開銷?。课冶闵诉@該死之心,想著您之前收藏的這些紅木家具值些銀子,便…便…?!?/br> 司徒陌懶得同他廢話,一拂袖子,“我一路勞頓,這會兒懶得同你計較,你先讓人把這些勞什子搬回府里,如今京城人心浮動,這些個玩意兒賣不了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