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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三爺,公綽小公子這會兒突發(fā)高熱,已經(jīng)驚厥過去了,姨娘嚇得沒法子,讓奴婢來請三爺過去拿主意。” 司徒陌急忙披衣起床,如意情知此時再不放手,徒惹了晦氣也不討好,當(dāng)下只得收起小性子,只是臉上的淚水止也止不住,抽抽搭搭地胡亂說些言語。 司徒陌奔至秋紅房里的時候,公綽已經(jīng)雙唇鉗紫,渾身抽搐,司徒陌又驚又怒,轉(zhuǎn)頭叱問丫鬟,“去請大夫了沒?” 丫鬟嚇得渾身發(fā)抖,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請了請了,管家正在趕去的路上,只是這深更半夜的,過來需得有些時候,小公子這會兒,怕是等不得這許久?!?/br> 司徒陌六神無主到了極處,眼瞧著司徒公綽的臉色漸漸灰敗下去,他病急亂投醫(yī),此刻心里只想得起一人來。 司徒陌沖著丫鬟一擺手,“去請婉柔姨娘過來?!?/br> 丫鬟不明所以,但在此節(jié)骨眼上,容不得她多想,也容不得她多嘴。 ……………… 夜深人靜,我的院子又地處偏僻,四下里萬籟俱寂,偶聞蟲鳴,一聲兩聲,聲聲入耳,頗得喜樂。 新唐日間玩耍得累了,從宴席上回來,我給他洗了個澡,又吃了一碗米糊糊,很快就沉睡過去。 我卻覺得這深夜甚得我意,因為知道黑暗即將來臨,便格外珍惜這樣寶貴的寧靜時光。 我正挑著燈花哼著小曲之時,忽聽外面有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錯亂紛沓,怕是有急事來尋我。 果不其然,下一刻,院門被拍響,是秋紅的丫鬟,一聲聲喊得急迫,“婉柔姨娘,婉柔姨娘,三爺請您過去一趟?!?/br> 我頓時一團(tuán)迷糊,司徒陌今晚不是去了如意房里,又如何著這秋紅的丫鬟來喚我前去。 我初初還以為是這二人鬧將起來,司徒陌喊我前去勸架,后來回味過來,又覺得自己實在好笑,想象力豐富到了極處,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我讓奶娘和柳紅來我房里看顧新唐,自己批了件衣裳便隨了丫鬟前去。 進(jìn)得房里才看見一派兵荒馬亂的景象。 司徒公綽已經(jīng)昏厥過去,秋紅哭得不成人樣,司徒陌白著一張臉坐在床邊,看見我進(jìn)來,招手讓我過去。 為人父母,自可體諒他倆的心情,我?guī)撞娇绲礁?,?dāng)下便怒斥出聲,“高熱暈厥,竟還給孩子蓋著如此厚重的被子,你們這是愚昧無知到了極點?!?/br> 我把公綽身上的被子掀開,又將他外套脫去,身上只剩一件單衣,又將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讓他側(cè)身躺在床上。 秋紅撲上來,“蘇婉柔你這是做甚,你不要來害我公綽?!?/br> 我不耐煩地轉(zhuǎn)頭瞧她,“我?guī)湍憔人?,你不要來礙我手腳?!?/br> 我又抬頭去找丫鬟,“打一盆溫水進(jìn)來?!?/br> 吩咐完了,又把自己身側(cè)的帕子拽下來,放在公綽口中讓他咬住,公綽八個月長牙,此時口中已有四顆牙齒,他擺子打得厲害,我只怕他會咬傷唇舌。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便死死扣住公綽的人中,咬牙下了狠勁,不過四五秒鐘,新唐一聲咳嗽,吐出一堆rou糜,人也悠悠醒轉(zhuǎn),“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我側(cè)眼去看秋紅,“記住了,若是還有下回,千萬記得要側(cè)躺著掐人中,若是平躺,嘔吐物回入肺里,一樣有性命之憂。” 秋紅連連道謝,可是公綽的高溫還是沒退,我手把手地教秋紅給公綽擦身散熱。 “帕子擰得半干,腋下、手心、股.溝、后背,依著這個順序來回擦拭,重復(fù)五遍,隔一刻鐘,把水重?fù)Q,繼續(xù)按這個方法擦拭,直到公綽的體溫降下來。” 秋紅忙不迭去取帕子,我看公綽的臉色漸漸回了上來,便放下心,告辭出來。 臨出門前,這才留意到這房間的布局,竟比我那屋大了不是一丁半點。 半浮雕的紅木大床,花梨木的小床和太師椅,各種古色古香的擺件和瓷器,連床帳子都是厚重的繡了繁復(fù)花樣的錦繡綢緞。 想來如意那邊更是不會差到哪里去。 不自禁便想起自己的房中,一張黃楊木的窄床,幾件顏色發(fā)舊的家具,生新唐之前,連個使喚的丫鬟都沒有。 心里說不難受都是騙人的。 我只覺得眼眶酸脹,幾欲落下淚來。 我低著頭,匆匆告辭,“怕新唐半夜醒來尋我,我先走了,等下大夫來了,讓他開些退燒的草藥,便沒事了?!?/br> 我急步離去,留他們一家三口在里纏綿,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從這世間消失,不曾認(rèn)識過這些人,也不曾為司徒陌生下新唐。 我不是冷淡冷血之人,我與司徒陌有了共同的孩子,在心里,他是我孩子的父親,也是我此時唯一能依靠的人。 可他是我的唯一,我卻不是他的唯一。 他有如意,有秋紅,將來還會有旁人,甚至還會有結(jié)發(fā)的妻子,我只是這許多人中的一個,沒人在意,亦沒人在乎。 我從沒像今天這般心寒過,我想起以前我刻意忽略掉的許多細(xì)節(jié),如意手上碩大的翠玉鐲子,秋紅頭上金色的龍鳳釵子,即便是被攆出府去的婉娘,她日日不同的上好穿著,滿頭珠翠的玎珰環(huán)佩,也是我從不曾有過的待遇。 即便在我生下新唐之后,除了司徒陌那張冷臉稍稍和緩了些,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