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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主人出來時,還惺忪著一雙睡眼,看見是我與月娘,自然心領神會,“想好了?” 我點頭道:“想好了,銀子今日便可以給你,但我今日便要拿到房契和地契,明日便要搬進來住。” 那個張府,我是真住不下去了,如果可以,我今日便想搬進這里,再不去想那一張張端正賢淑的臉孔后面,包藏著是怎樣的狼子禍心。 ………… 搬入新院子沒幾日,我手邊的銀子就有些捉襟見肘,我尋思了些出路,似乎都不太合適,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囊中愈發(fā)羞澀,左右坐吃山空,索性搏一把。 決心下得很大,但其實也就是做了個二道販子,早晨天不亮就出門去了近郊,買了一筐子水蜜桃,用小板車拖回來,放在院門口叫賣。 起先還不好意思,眼瞅著日頭西偏,這水蜜桃放上一晚,自然賣相就會難看許多,價錢賣不高,等于我不僅掙不到銀兩,還要搭進去辛苦錢,我只能橫了心,在院子門口扯開嗓子叫賣起來。 “新鮮的水蜜桃,二個銅板一個,任挑任選,不好吃不要錢。” 喊完臉色通紅,窘得不行,正暗自鼓足了勇氣,準備再喊第二遍時,遠遠跑來三四個小孩,一人拿了一只水蜜桃,放在嘴里就咬。 我來不及阻止,這個拉住了,那個伸手去撈,那個扯住了,邊上又冒出幾個腦袋,我急得快要掉下眼淚,糾纏間,五六個水蜜桃便被他們吞下肚去。 我問他們要錢,“十二個銅板,拿來?!?/br> 領頭一個小男孩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嘴里尚有沒吃完的桃子,一邊胡亂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是說不好吃不要錢嘛,我們吃過了,不好吃,我們還趕著回家吃飯呢,大嬸,謝謝你的桃子,回見。” 我被氣得胸口發(fā)疼,卻又拿他們毫無辦法,晚上索性沒做飯,拿了幾個破損桃子,充了一頓晚餐。 月娘第二日來瞧我,看我一臉氣結,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暖暖,這里不比北京城,天子腳下,皇城根里,都是守法的良民,這錢塘府,天高皇帝遠得,市井潑皮無賴多得是,這些個小孩,大多是家里的老大或是老幺,爹娘要去做工,沒時間管教,也沒錢去上私塾,白日里各條巷子亂竄,遇見好欺負得便一擁而上,你這單身女子,若是打算今后一直獨自買賣吃食,怕是要好好想個法子對付他們。” 我嘆氣道:“一筐子水蜜桃,兩貫銅錢買來得,昨日叫賣了一日,連一貫銅錢都沒有賣到手,今日再出去賤價賣了,能回本多少就算多少吧?!?/br> 二道販子的路行不通,只得另想它法,月娘問我會不會做早點,在院子門口搭個早餐鋪子,試試賣些豆?jié){油條。 我兩手一攤,我是獨生女兒,平時連廚房都極少進,只會做些尋常菜肴,但若是叫我像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廚子一樣,大鍋大灶地開火納客,那便是強人所難了。 又一條路被堵死。 月娘有些擔心,“暖暖,你這也不會,那也不行,這可如何是好?” 我也嘆氣道:“我們先去將余下的水蜜桃賣了,再做打算吧?!?/br> 兩人推著半框有些發(fā)黑的水蜜桃,垂頭喪氣地往街上走,早春三月,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各有各的活路,只有我和月娘,一個靠著娘家,坐吃等死,一個找不到一條生路,前途渺望。 第65章 景泰元年八月初二, 朱祁鎮(zhèn)被也先放回。 八月十四日,到達居庸關。 八月十五日,一頂轎子, 兩匹馬,太上皇消無聲息地從安定門進入了北京城, 史冊上稱為“北狩”一年的朱祁鎮(zhèn), 回來了。 此時距離蘇婉柔難逃將將過了七個月。 京城大局已定, 舊皇派吏部尚書王直眼見大勢已去,卻還是咬牙負隅頑抗, 他上書多次,要求以皇家禮儀迎接太上皇歸來,卻被朱祁鈺當庭呵斥,“當初我并不愿意登基大位,是眾位愛卿極力推薦, 我方在危難中臨危受命?!?/br> 幾乎便要當場將王直下獄, 是于謙出面阻攔,“皇上登基已有一年,塵埃落定, 再不會有變?!?/br> 朱祁鈺這才消氣,但王直所提的皇家禮儀,是絕無可能的, 一頂小轎子就將朱祁鎮(zhèn)直接從安定門抬進了南宮,軟禁了起來。 ?;逝蓭缀跛闶侨鎰倮?,吏部尚書王直和吏部尚書胡濙合二人之力居然不能撼動于謙分毫, 朱祁鎮(zhèn)被關在南宮一間狹小的木屋中,為了怕人接應,朱祁鈺甚至命人砍掉了南宮附近所有的樹木。 于謙沒有參與這些, 朱祁鈺的忌憚有目共睹,卻也可以體諒,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國家,且能容下兩個皇帝。 只是朱祁鈺的行為卻漸漸失控。 朱祁鎮(zhèn)因為與看守他的太監(jiān)阮浪交好,送了他一個金繡袋和一把鍍金刀給阮浪,阮浪年過半百,不知此中兇險,只當做朋友間的饋贈又轉送給了自己的交好王瑤。 誰知王瑤擺弄鍍金刀的時候被錦衣衛(wèi)盧忠窺見,密謀告到朱祁鈺御前,朱祁鈺抓住這樣的機會,怎肯放過,只要撬開阮浪和王瑤的嘴巴,即便是誣陷,只要供出點什么,朱祁鎮(zhèn)便大禍近在眼前了。 誰知阮浪和王瑤雖然少了男人的那點東西,卻比那些真正的男人有骨氣多了,他們在獄中受盡酷刑,卻不吐一字,堅決不肯承認朱祁鎮(zhèn)有造.反之心和拉攏他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