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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日付給月娘五兩銀子當做工錢,這在錢塘府里,算是極高的酬勞。 月娘自然滿意,工作愈加勤勉,我二人的日子穩(wěn)穩(wěn)妥妥,我十分滿意,卻不知風波正日日.逼近。 …………………… 司徒陌回到京城,酗酒的惡習竟像跗骨之蛆般,一日嚴重過一日。 司徒府的地下酒庫,原藏了許多好酒,壇壇都是有些年份的陳釀,若是家中來了貴客,也只是喝上幾盅,便難免酒意上頭,回去自己家中,睡上個昏天黑地。 司徒陌卻好似住在了酒窖里般。 整壇整壇地往下灌,醉生夢死,不過如此。 好幾回,他都在酒窖冰冷的地磚上醒過來,心中所念所想,卻依然只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 一日早朝結束,于謙將司徒陌攔在午門外,問道:“司徒大人終日魂不守舍,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司徒陌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為了一個女子,他已然不想活了。 他花重金請了許多暗探,近到北京城里,遠到山東河南江蘇浙江,一處處地尋找,可飛鴿傳書回來的內(nèi)容從來便是三字,“無所獲”。 他一張張焚去那些字條,一顆心跟著一點點燃盡,他想了許許多多遍,蘇婉柔是否還活在這個世間。 后來,他又將寄托放在菩薩身上。 他在許許多多的午后,上完朝后,持一柱香,一步步走上山去。 他跪在鐘鼎可聞,佛韻繚繞的古寺門前,他一步步叩進大殿,重重地磕下三個響頭,他對菩薩說:“不求功名,不求利祿,只求一個生死與共?!?/br> 菩薩低眉,蕓蕓眾生,誰能逃得過一個“情”字。 佛祖不言,天地不語,他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若是今生不能重逢,司徒想許一個來世,一個生生世世。” 遠處佛鐘敲響,他垂下眼眸,靜靜數(shù)完,一共九九八十一下。 聲聲入耳,群山回響。 是菩薩允了。 他雙手合十,“既是如此,司徒便不愿浪費此生時光,早些解脫,便能早些投胎,早些與她重逢?!?/br> 下山時分,天色昏暗,樹影重重。 他卻一步比一步堅定,心中一個聲音默默回蕩,“等我”。 回到府里,他先去瞧了新唐,新唐已經(jīng)睡熟,睡夢里皺著眉頭,與那人一般無二。 他輕輕印下一吻,心中不舍又不忍,新唐已然失了親娘,若是再失了他,他成年前的十幾年,該當如何忍受。 他內(nèi)心凄苦,又去酒窖里抱了一壇酒。 他坐在藏書樓的高階前,今兒是四月十五,月兒亮如圓盤,那上面藏著后羿的妻子,嫦娥。 那他的愛人呢?又藏在何處。 他低喚,“婉兒,你去了何處?” “我已認輸,再不做你不喜之事,你便乖乖回來,與我相伴到老,可好?” “我想隨你而去,可是我們的骨rou,新唐,他該如何是好,你對他狠心,我卻做不到,可我不怪你,你若肯回來,我什么都允了你?!?/br> 司徒陌喝去了整壇燒釀,醉死在藏書樓前,管家請來的大夫,給他灌下大量清水,他吐了睡,醒了又吐,朝中請了七日大假,才堪堪撿回一條命來。 他被燒酒的酒精灼傷了胃和腸,整個人都浮腫地厲害,秋紅日日照顧在榻前,衣不解帶地看護了七日七夜,才等來他漸漸清醒。 相對卻無語,各懷心事。 秋紅盛了一碗清粥,大夫囑咐了,若是醒來,進不得油膩,需得清粥清水,慢慢調(diào)養(yǎng)。 秋紅一勺勺喂他,他張嘴慢慢吞下,兩眼無神,瞧什么都籠著虛影。 卻慢慢對秋紅頭上的一支釵子有了反應。 那支釵子,漸漸輪廓清晰,遙遠的記憶里,似乎在哪兒見過。 也是這樣鏤空的蝴蝶翅膀,綴著紅色的珠子。 只是那根釵子,只停了一只蝴蝶,而眼前這根,停了兩只。 有什么從記憶里慢慢探出觸角,輕輕撫摸他的靈臺,那里竟然有一瞬間的清明,仿佛黑夜里突然射向天空的禮花。 他便活了過來,在五光十色的幻境里,活了過來。 他伸手將那支釵子拔了下來,盡量和顏悅色,不去嚇到秋紅。 “秋紅,這支釵子,你從何尋來?” “若我記得沒錯,是不是我從錢塘府里帶回得?” 第69章 司徒陌這一病, 便病了許久。 他臥在床榻上,驅走了秋紅,連管家也不許近身, 只找了當初從宣府帶回得丫鬟香梅伺候。 香梅從宣府來至司徒府,一晃已有約莫兩年, 她被管家安排在后院打掃, 做得都是些辛苦活。 她倒是安分守己, 做完自己份內(nèi)的差事,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在丫鬟房中, 不曾摻和到任何一樁閑事中去。 安分到司徒陌幾乎已經(jīng)忘了這號人物的存在。 司徒陌將其它地方的暗探悉數(shù)召回,只派了一個極為得力的隱衛(wèi)孤身去了錢塘府。 可半月后傳回的消息著實讓他失望。 知府大人送他的衣物和首飾出自一家名叫“暖暖首飾鋪”的銀鋪,這家鋪子的掌柜名叫張月娘,是錢塘府中一家官宦的歸家庶女。 司徒陌本已燃起的星點希望,便又漸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