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他是在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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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喜悅閉上眼睛,緘默不語。 “聽到?jīng)]有?” “聽到了,如果有下次,我還是會這么做。” “再說一遍!” “我說我會!” 程無宴眸中寒光乍現(xiàn),抬著她下顎的手忽地捏住她細(xì)致的臉蛋,驀地用力。杜喜悅因為疼痛眉心微微蹙起,卻愣是一聲不吭地忍住。 她只是垂下眼瞼,平聲說:“阿宴,你很在意我的生死,對嗎?” 程無宴一滯,慢慢松開手,恢復(fù)一臉淡漠,“如果你有個萬一,我如何對你的jiejie交代?” 又是jiejie,說到底,他對她的關(guān)心和在意都是因為那個死去的惜月姐…… 他不知道她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回到他身邊的,她甚至差點死在外面,他就是這樣迎接她的? 杜喜悅心里一片冰涼,冷笑一聲,“我和杜惜月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我的生死不需要向她交代?!?/br> 這是她第一次反抗程無宴,不單是他,就連其他幾個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詫異地望著她。 程無宴沒料到她會反駁他,一時氣急,冷笑道:“我的命是我的,我愿意讓她生,她便生;我若讓她死,她必死?!?/br> “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不然以后我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br> 在眾人詫異的視線中,她挺直背脊離開娛樂室。 吃晚飯時,杜喜悅沒有下來。 fox看著身邊空空的座位,想起下午她隱忍的模樣,心里有些不舍,便向?qū)殝寙柕溃骸皩殝?,怎么不叫喜悅下來吃飯??/br> “我喊了,這孩子直接把房門鎖死,怎么說都不給開門。” “她已經(jīng)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晚飯再不吃怎么能行?” “隨便她,餓死也是她的事。”程無宴淡淡說。 寶媽見氣氛僵滯,忙打圓場:“這孩子大概是累壞了吧,我把飯給她送去?!?/br> “麻煩你了,寶媽?!眆ox點點頭,示意她。 寶媽用備用鑰匙打開杜喜悅的房門,端著粥走進她的臥室,見她背對自己躺著,還以為她睡了,輕聲說道:“喜悅,吃點飯再睡吧。” “寶媽,你放那里吧。”杜喜悅說。 她這一開口說話,寶媽才察覺出不對勁。 繞到床的另一邊,只見她面色蒼白,嘴唇都沒了血色,額頭不滿細(xì)密的汗水,似是忍受著某種極大的痛苦。 寶媽頓時慌了,“喜悅,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痛?” 杜喜悅抬眼看向她,勉強扯開一抹虛弱的笑:“我沒事……寶媽,你去給我拿幾片止痛藥好嗎?” 寶媽聞言,立刻去給她找了止痛藥,讓她就著粥吃了下去。 “孩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一會兒就好,我就想躺著休息一會兒?!?/br> 寶媽見她執(zhí)意不說,只好扶她躺下。 fox見寶媽走下樓,忙問道:“寶媽,喜悅怎么樣了?” 寶媽搖搖頭,語氣頗有些無奈:“這孩子什么都不說,就讓我給她找了止痛藥。” “止痛藥?她要這個做什么?”fox滿臉疑惑,突然,他神色一滯,“該不會……她受傷了吧?” 程無宴的動作一僵,繼續(xù)安靜地吃飯,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 fox見他遲遲沒有反應(yīng),索性放下碗筷,自己快步來到二樓。 推開臥室的門,恰好看到她單薄的背脊,fox有些心疼,緩緩走過去,手放在她的肩頭,關(guān)切地問道:“喜悅,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 因為觸動傷口,杜喜悅倒吸一口涼氣,“我很好,沒事。” fox才不相信她的話,不顧她的反對扯開她的衣服,看到她后背觸目驚心的傷口,當(dāng)場愣住。 “狐貍……” fox神情冷然,聲音里有著可以壓制的怒意:“你就打算一直忍著不吭聲?” 杜喜悅垂下眼瞼,咬唇不語。 fox低嘆一聲,離開房間,很快,便拿著醫(yī)藥箱和兩塊干凈的毛巾進來,一塊給她輕輕擦拭傷口,另一塊放到她手里。 “等下我給你取子彈,會很痛,你咬著。” “嗯。” 徐喜悅脫下外衣,翻身趴在床上,嘴里咬著毛巾,閉著眼睛一副如臨大敵之態(tài)。 fox擦拭干凈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后用酒精涂抹,說道:“老大今天打你,我們都很心疼。不過你不要記恨他,我們都看得出他是擔(dān)心你?!?/br> 沉默良久,杜喜悅悶聲說:“我知道?!?/br> “知道就好,這次的確是你魯莽了,你想想清楚?!?/br> “嗯?!?/br> “我要開始取子彈了,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fox說完,還是用鑷子取子彈。 冰涼的鑷子嵌入肌膚,杜喜悅開始疼的哆嗦,嘴里不停的慘叫:“啊,痛,你輕點,啊?。 ?/br> “我已經(jīng)很輕了,你忍忍……” “嗚嗚嗚……死狐貍,臭狐貍,你這個混蛋,你趁機報仇……嗚嗚嗚……” “哎,喜悅,你這樣想我,我很心痛?!?/br> 坐在樓下吃飯的幾個人聽到樓上的慘叫,均面面相覷,不敢說話,只有維拉漫不經(jīng)心說了一句:“看來傷得不輕哦?!?/br> “你給我少說兩句?!背蓪m雅治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 “啪”的一下,程無宴放下碗筷,陰郁著臉起身離開餐廳,只剩下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房間內(nèi)充滿消毒藥水的味道,fox離開前囑咐過她別亂動,她只能趴在床上。 此時此刻,她的心里充滿沮喪,一邊有些埋怨程無宴,一邊又分外想念他。 聽到腳步聲,她的心頓時提起來。 她知道是他,她聽得出他的腳步聲。 程無宴進入她的房間時,杜喜悅正掙著要坐起來,他上前制止住她的動作,“別動,躺著吧?!?/br> 杜喜悅眼淚刷的留下來。 “你還敢哭,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程無宴的語氣依舊嚴(yán)厲。 “對不起……”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可是你實在太不懂事了……我讓你做我的保鏢,不是為了給你收尸的。”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杜喜悅頓時痛哭出聲,程無宴的話,字字句句都打在她的心上,她的眼淚流的越發(fā)的兇。 其實,她知道當(dāng)時自己魯莽了些,可是,那都是身為一個保鏢應(yīng)該去做的。 程無宴這么生氣,是因為在乎她,還是因為不相信她的能力…… 想必,應(yīng)該是后者吧。 第二天,程無宴早飯走沒吃,就出門了。 臨走之前經(jīng)過廚房,他猶豫片刻,走進去對寶媽說:“寶媽,喜悅受傷了,這幾天都不能做重活,你給她做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食物?!?/br> 寶媽替她把衣服穿好,并且端來盛著早餐的托盤,放在她床頭的桌上,監(jiān)督她先把所有食物全部吃完。 “孩子,你受苦了?!?/br> “我沒事,你不要難過?!鳖D了頓,她又問:“他……走了嗎?” “早就走了,說是有一個案子要忙?!?/br> 看到她失落的神情,寶媽低嘆一聲,其實她看的出來,少爺和喜悅之間正在鬧別扭,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兩個年輕人分明都很在乎對方,卻用這樣的方式相處,連她看了都覺得別扭,便說:“喜悅啊,你別怨恨少爺狠心,他是擔(dān)心你,生怕你出個什么差錯,打你估計是一時情緒激動,讓你記住下次不要再做同樣的事情。今天早上少爺臨走之前有關(guān)照讓我好好照顧你,他還是很心疼你的?!?/br> 杜喜悅苦澀一笑,沒有說話。 寶媽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并不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只是因為挨打,她不會如此傷心的。 她難過的是,她對他的一片真心,全然不被他看在眼里,甚至搬出惜月姐來傷她的心。 程無宴直到半夜才回來。 經(jīng)過二樓時,他頓了頓,還是推門走進她的臥室。 杜喜悅背對著他,已經(jīng)睡熟。 他輕輕拉開被子看到她背上包扎好的傷口,確定沒有新滲出的血液,才又輕輕蓋上被子。 月光下,他定定凝視著睡夢中的女子良久,方才離開。 就這樣,程無宴連續(xù)三天早出晚歸,從未和杜喜悅碰過面。 直到第四天周末,程無宴沒有出門,彼時,杜喜悅已經(jīng)可以下床。 為了避開他,她特意故意晚起,不知情的寶媽只當(dāng)她不愿起床,特地過來叫醒她。 “喜悅,下去吃點飯再接著睡吧?!?/br> “寶媽,我不想吃,讓我再睡一下吧!”她不想面對他,在這她尚未做好心理防備的時候。 “大家都坐在下面,就等你了?!?/br> 杜喜悅無法,只得起床,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疲憊,即便是穿著櫻粉色的睡衣,依舊無法掩飾她蒼白的臉色。 杜喜悅來到餐廳,果然大家都圍坐在餐桌旁,就只等她了。 她抱歉地笑笑,坐在fox身邊,fox擔(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你臉色很差,沒事吧?” “我很好!”杜喜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幾個人難得聚在一起吃早餐,氣氛卻是無比沉悶。 杜喜悅心里有芥蒂,一頓飯下來都不抬頭看程無宴一眼。 程無宴也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看杜喜悅,只吃著自己的飯。 寶媽看在眼里,忍不住出來圓場:“難得今天少爺在家,呆會就帶喜悅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br> 杜喜悅聽了,抬頭看了程無宴一眼,淡淡說:“不了,我今天不想出去?!?/br> “我今天有個約會,等下要出去。” 吃過早飯,程無宴就出門了。 幾個保鏢各自有任務(wù)在身,也都出去了。 好幾天沒有洗澡了,杜喜悅實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睡覺前,她到浴室里盛了滿滿一浴缸水擦澡。 突然,背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的傷口還不能碰水?!?/br> 杜喜悅身子一僵,緩緩回身,程無宴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程無宴的手剛剛搭在她的肩頭,便被她靈巧躲開。 “喜悅,你的傷口裂了?!?/br> “這跟你沒關(guān)系?!?/br> 程無宴蹲下身,逕自扳過她的肩檢查傷口。 “對不起,那天打了你?!?/br> 杜喜悅咬唇不語。 程無宴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她虛弱顫抖的身軀,輕柔的將她抱出浴室。 將她放在床上,程無宴找來藥箱為她的傷口消毒上藥,手指輕輕的撫著她背上丑陋的疤痕,眼底閃過一絲疼惜。 杜喜悅起身就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攬住纖腰,拉回來圈在自己的胸膛前。 “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擅自行動,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他貼在她的耳畔呢哺。 “誰要你的擔(dān)心!” “人一旦踏上黑道這條路,就得一條路走到黑,很難回頭。你說你要做我的保鏢,我同意??墒?,我不愿意看到你為了我手上染血,更不愿意看到你為了我有生命危險?!鳖D了頓,他低聲說:“與其讓你死在別人手里,我寧愿現(xiàn)在一槍打死你?!?/br> 杜喜悅的心軟了下來,這個男人總是有辦法叫她無法真正惱他。 之后的一個星期,杜喜悅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背部的疼痛還是每天都不停歇地折磨她,晚上睡覺也只能趴著,期間還痛醒好幾次。 然而有程無宴的陪伴,她覺得再痛也都是可以忍受的了。 直到兩個星期后,她身上的傷才算基本痊愈。 這次的死里逃生,使得杜喜悅更加珍重生命,更加珍重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傷勢痊愈后,她萌生了回鄉(xiāng)下家里看看的想法。 如果上次她就那樣死掉,沒有在死前看看父母和小弟,會是她一生的遺憾。 來到程無宴的書房,杜喜悅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吞吞吐吐地說:“阿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br> 程無宴抬起頭,“什么事?” “我想回鄉(xiāng)下家里一趟?!?/br> 程無宴微微一滯,問道:“在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去?” “我都出來一年了,我想爸媽和小弟了?!?/br> 沉默良久,他說:“給你半個月的探親假,到時你一定得回來。” “知道了,謝謝你?!倍畔矏倱е牟弊?,一臉欣喜地說。 程無宴搖搖頭,嘴角浮現(xiàn)一絲無奈地笑。 行禮準(zhǔn)備妥當(dāng),杜喜悅拒絕程無宴派人送她,只身一人離開程宅,回往鄉(xiāng)下。 許是心情不錯,連帶著看風(fēng)景都是處處美好。 巴士整整開了兩個小時,下車之后,她又搭乘出租車。 正幻想著等下父母和小弟見到她的情景,突然一輛黑卡斜斜開過來,出租車司機見狀連忙剎車。 黑卡上面走下一個黑衣人,走到出租車邊,敲了敲車窗,不明所以的司機把玻璃窗搖下來,只聽那個人說:“讓你車上的女人下來,我們要帶她走?!?/br> 后座的杜喜悅一怔,心底隱約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出租司機疑惑地看了杜喜悅一眼,“她是我的乘客,我當(dāng)然要把她送到目的地才可以?!?/br> 黑衣人輕蔑地笑笑,將袖口里的東西在司機眼前晃了晃,司機看到里面的東西,臉色大變。 看到那兩人之間的互動,杜喜悅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 司機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黑衣人淡淡說:“不要惹禍上身,現(xiàn)在放她下來,你還可以得到這個。”說完,將幾張百元大鈔搖了搖。 司機回過頭,一臉乞求地對著杜喜悅說: 竟然發(fā)起抖來,扭頭跟杜喜悅說:“這位小姐,你跟他走吧,我對不住你……可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沒辦法……” 杜喜悅咬咬牙,車上的東西沒提,就開門下車了。 她知道,自己這次只怕兇多吉少,家肯定是回不了了。 那個司機等她下去,立馬急速開走了。 黑卡上又下來一個黑衣人,來到杜喜悅身邊,“杜小姐,我們老大想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br> “我不認(rèn)識你們,更不認(rèn)識你們老大,憑什么跟你走?” 那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出手,想要擒住杜喜悅。 杜喜悅哪肯束手就范,迅捷地避開,拔腿就跑。 黑卡上又陸續(xù)下來兩個人,四個人一起追趕杜喜悅,很快便追上了。 其中一人劈向她的后頸,她眼前一黑,緩緩倒在地上。 幾個人配合默契的把杜喜悅五花大綁起來,架著她上了黑卡。 杜喜悅坐進車?yán)?,過了半個多小時,才醒過來。只不過,她的眼部蒙著黑布,什么都看不到。 她只能感覺到道路由顛簸變得平坦,應(yīng)該是由鄉(xiāng)下往市里或市郊駛?cè)ァ?/br>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終于停下來,杜喜悅感到有兩個人拖著她下了車,并且一路被人拖著上了幾十個臺階,最后走進一個房間。 杜喜悅被人粗魯?shù)赝频乖诘厣?,眼部蒙著黑布被除去,然后就聽到腳步遠(yuǎn)去聲以及鐵門鎖死的聲音。 她睜大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四周沒有任何窗戶,房內(nèi)豎著幾根柱子,上面懸掛著生了銹的鐵鏈以及輪滑,很明顯,是刑罰用的東西。 她背脊生出幾分惡寒,在心里暗暗猜測,這應(yīng)該是一間廢棄已久倉庫,被人拿來當(dāng)做刑房。 杜喜悅掙動一下身上的繩索,絲毫都動不了,看來逃出去的幾率幾乎為零了。她靠著墻壁坐著,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 阿宴,對不起,如果她平時更努力地訓(xùn)練,一定可以躲過敵人的追捕了吧…… 杜喜悅做好一切心理準(zhǔn)備,可是一連三天,都沒有人進來過。 到了吃飯時間,會有人把飯送到囚室門邊。 直到第四天,鐵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長時間處于黑暗中的眼睛無法立即適應(yīng)強烈的光線,杜喜悅用手擋住眼睛,看向來人。 適應(yīng)了光線之后,她認(rèn)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那個人,是裴沖。 “來人,扒光她!” 后面走出幾個彪形大漢,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裴沖,你敢碰我,程無宴不會放過你的!” “威脅我?呵呵,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我倒要看看程無宴怎么個不放過我法!給我繼續(xù)!” “裴沖!你抓我來不就是為了和程無宴做交易,你現(xiàn)在動我,還怎么跟他談條件?你既然知道他喜愛我,應(yīng)該知道他的手段。如果他知道你讓人這樣對我,小心他連你祖墳都挖出來!” “慢著!”裴沖喝令道,緩步走到她身邊,微微瞇起眼,“也好,我現(xiàn)在先不碰你,我要看看程無宴可以為你做到什么份上。你們幾個,把她拍幾張照,我要讓程無宴好好欣賞一下!” 杜喜悅被人擺出不同的羞辱的造型,被人連著拍了幾十張才停止。 裴沖晃晃手中的相機,冷笑一聲,“如果到最后讓我知道你沒有什么價值,我一定不會再放過你。我們走!” 裴沖離開后,杜喜悅長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她根本不確定程無宴可以為她做到什么份上上,方才那么說,不過是情急之下臨時起意。如果這些人真的提出過分的要求,她自己都不會希望程無宴為她鋌而走險。 程家住宅內(nèi),氣氛一片冷凝。 桌子上攤著許多照片。 對于一個年輕的女子來說,這樣的褻玩是無比恥辱而骯臟的,很難想象她是怎么忍受過來這些羞辱的。 fox一拳打在墻壁上,憤憤道:“這個裴沖實在太過分了!” “他公然綁了咱們的人,還這樣施虐,擺明了不把我們四方會放在眼里。”素來嬉皮笑臉的維拉難得的一臉正經(jīng)。 “裴沖性格暴虐,手法很辣無比,何況他和我們不對盤許久,喜悅落在他里,只怕會受不少苦。”雷霆一臉擔(dān)憂地說。 “罵的,裴沖這個狗娘養(yǎng)的越來越囂張了,現(xiàn)在我就帶人端了他的老底!”成宮雅治雖然是日本人,一口國罵倒是罵的地道。 “成宮!你淡定一些……”柳少狂出言勸道。 “你個禿瓢就知道淡定!”成宮雅治沒好氣地回道。 相比較于其他人的焦躁憂慮,程無宴顯得淡定許多。 “大家不要慌張,裴沖這么做無非就是要激怒我們,如果我們自亂陣腳,才是正中他下懷?!?/br> “難不成我們就這樣干等,什么都不做?”一直沒有開口的鳳殊說道。 “以不變應(yīng)萬變,未嘗不是一種辦法?!背虩o宴淡淡說。 fox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說道:“喜悅是你的保鏢,是我們的伙伴,她陷入危境,你都不著急嗎?” “急有什么用,著急就能讓喜悅回來嗎?”程無宴反問,淡漠的眸色透出幾分凌厲,“現(xiàn)在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裴沖這樣做無非就是要跟我們搶這批貨,誰堅持到最后誰就是贏家。” “說這些都是借口,你這是在拿喜悅的命來賭!”fox的語氣不自主地加重。 “既然她當(dāng)初堅持做我的保鏢,就該有冒風(fēng)險的心理準(zhǔn)備。這批貨很重要,我如果拿這批貨換回喜悅,就正中裴沖下懷。如果今天不是喜悅在他手上,換成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也是做這樣的選擇?!?/br> 程無宴話落,客廳內(nèi)一片靜默。 良久,西德帶著惋惜的口吻說:“她有很高的射擊天賦,希望她可以平安無事地回來,跟我繼續(xù)學(xué)習(xí)射擊,我還有絕招沒有告訴她呢?!?/br> “噢,前提是她還活著?!本S拉眼中浮現(xiàn)一抹從未有過的同情之色。 fox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成宮雅治制止住,“老大向來都是決策高手,你們什么時候見老大出過差錯,都別瞎cao心了?!?/br> 程無宴站起身,淡淡說:“大家都散了吧,該怎么做我自有主張。”轉(zhuǎn)身,便走上樓。 fox看著他背影的目光變得復(fù)雜起來,他原本還以為喜悅在程無宴心里的位置很重要,看來是他多心了。 程無宴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裴沖帶著一眾弟兄走進倉庫,看到尚在昏睡中的杜喜悅,對手下冷冷吩咐道:“弄醒她!” 立刻有人提著一桶冰水,往她身上潑去。 杜喜悅緩緩蘇醒,全身又痛又冷,生不如死。 她一眼看到站在身前的裴沖,幽暗的黑眸放射著令人恐懼的光,忙嚇得往后縮了縮。 裴沖蹲下身,“小姑娘,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你可要打起精神?!?/br> “呸!”杜喜悅啐了他一口,別過臉去。 裴沖眸中閃過一絲暴虐,繼而,又詭異地笑了。 “看起來,你精神不錯,這我就放心了?!?/br> 說著,他撥通了一個號碼,聽到對方接聽,嘴角勾起一絲狠辣,“程少,那些照片你應(yīng)該都收到了吧?” 電話那端有片刻的沉默,繼而傳出低低的笑聲,“收到了,裴爺?shù)臄z影技術(shù)不怎么嘛。” 裴沖冷笑一聲,“想不到,程少還有心情欣賞我的攝影技術(shù)。看到自己的女人那副模樣,心里什么感受?” “我唯一的感受就是,裴爺你的手段幾年如一日的下作?!?/br> “程無宴,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如此囂張,你就不怕我把怒氣全部發(fā)泄在杜小姐身上?”裴沖說完,狠狠揪住杜喜悅的頭發(fā),迫使她揚起脖頸。 “不要碰我!”杜喜悅歇斯底里的叫喊,拼命掙扎著。 “啪!”裴沖一個拳頭狠狠砸在她額上,杜喜悅的視線迅速模糊,頭極度昏沉,眼淚和鮮血一直涌出來。 聽著話筒那邊的動靜,程無宴神經(jīng)繃緊,臉色微微變了。 裴沖邪惡地勾起嘴角,眼里閃過陰鷙的光,“程少,如果你不肯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我們只好對不起你的這位美女保鏢了?!?/br> 電話那端有著漫長的沉默,半晌,程無宴終于開口:“人在你們手上,你們愿意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br> 杜喜悅倒在地上,雖然她的大腦昏沉,意識模糊,但還是通過免提的話機清楚地聽到他的每一個字。 那一刻,她只覺得心頓頓的疼,就像是有人拿著錘子在上面重重的敲,每一下都血流成河。 似乎這些天裴沖施加給她的痛,都比不上程無宴一句話帶給她的痛。 其實,她一早就知道程無宴會做這樣的選擇。 可是,當(dāng)她聽到他如此輕易的就放棄她時,還是心痛得無以復(fù)加。 裴沖見程無宴不買賬,不禁開始發(fā)狠,對著手下一揮手,狠聲說:“把她給我吊起來,狠狠打!” 兩個手下立刻上前把杜喜悅拖到一個鐵柱旁邊,用尼龍繩將她的兩臂反綁起來,掉在屋頂,用滑輪將她整個人緩緩升起。 杜喜悅?cè)淼闹亓慷荚趦蓚€手臂上,很快,她就疼的全身冒汗。不過,她硬是忍著沒發(fā)出一聲呻吟。 裴沖獰笑一聲,對著話筒說:“程少,既然你扔下你的保鏢不管,就別管我們不客氣了。我會先好好虐虐她,然后再上演一段激情戲的,接下來你可要洗耳恭聽了。” 程宅內(nèi),程無宴的神情繃緊,握著話筒的手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 其余的幾名保鏢面面相覷,均不敢多言。 fox擔(dān)憂道:“老大,你真的坐視不理?” 程無宴默然無語。 接著,一陣慘叫聲竄入耳膜,一聲接著一聲,尖銳而急促,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很快,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剛才的聲音還算美妙吧……等下還有更動聽的?!?/br> 程無宴壓抑所有情緒,冷淡的說:“這些聲音我早就聽膩了,也就你當(dāng)個寶似得到處炫耀?!?/br> “程少,你的人還在我手上,跟我爭口頭的便宜一點好處都不會得到?!?/br> 程無宴冷笑:“裴兄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吧,我根本不屑于跟你爭口頭便宜。你抓的人只是我的玩物之一,如果你那么喜歡,就留在你那里供你消遣吧,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浪費我的時間,再見?!?/br> 裴沖沒料到程無宴會掛斷他的電話,難道消息有誤,程無宴壓根就對這個女的無意?如果是這樣,再怎么折磨她也打擊不了程無宴,更別說要挾了。 裴沖有些喪氣,處心積慮制定的計劃,到關(guān)鍵時候竟然無用……也難怪,當(dāng)初他連自己的愛人都可以棄之不顧,這個保鏢怎么可能牽制他分毫呢? 心里陡然生出繼續(xù)恨意,他拉動繩索,杜喜悅整個人掉落在地,他用堅硬的皮鞋頭狠狠踢向她的腹部,她嗚咽了一聲,口里涌出大股鮮血。 杜喜悅知道,自己的肋骨一定斷了。 “咔嚓”一聲,杜喜悅知道自己的一條胳膊被卸下來了。 難以忍受的痛意襲來,她硬是緊緊咬住牙,不肯發(fā)出一絲聲音。 “我說過,如果你沒有利用價值,我會毫不留情地糟蹋你?!?/br> 裴沖撕扯開她的衣服,她很快便衣不蔽體。 “我今天善心大發(fā),告訴你一聲,順從一點會少吃很多苦頭?!?/br> 杜喜悅冷笑,艱難開口:“我也善心大發(fā)地告訴你,如果你還這么囂張下去,你的狗命一定會保不住。” “你很有種嘛,像極了他之前的那個女人,可惜,你卻沒能像他之前那個女人一樣挑起他的興趣?!?/br> “那個男人值得你如此?” “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也跟阿宴沒有關(guān)系,她所做的這些,完全處于自愿,從來不求任何回報。 裴沖盯著她,良久,緩緩松開她說:“想不到,程無宴身邊還有你這種人,竟然可以為他做到這種份上?!?/br> 杜喜悅蒼白著臉微微一笑,是啊,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可以做到這種份上。 頭好痛,她要死在這里嗎……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死去,她還要守護阿宴呢…… 一邊想著,杜喜悅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不聽使喚地軟軟倒下。 就在裴沖望著她出神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槍聲,并且是連發(fā)的槍聲,倉庫的玻璃很快全部震碎了。 裴沖變了臉色,他拿著手槍在窗前看了看,丟下杜喜悅,帶領(lǐng)弟兄沖了出去。 不多時,程無宴帶人沖進來。 看到地上杜喜悅的慘狀,眼里閃過一絲暴虐。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后小心的把她抱在懷里,低聲喚道:“喜悅,是我,能聽到我說話嗎?” 杜喜悅神志模糊間,感覺有人溫柔地抱起自己的身子,在自己耳邊低喃。 她費力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臉龐,開始掙扎身子。 “喜悅,你別動,會傷到自己?!?/br> 杜喜悅依舊掙扎,神情倔強而執(zhí)拗,“我不要?!?/br> “聽話?!?/br> “我說了不要!” 杜喜悅把程無宴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掙脫在地上,還想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 突然,她的動作止住,她的唇被一陣溫暖所覆蓋。 所有的委屈恐慌屈辱都慢慢消失不見,在他的吻中,她趨于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無宴才留戀的離開她的嘴唇,用兩只胳膊把舒云發(fā)抖的身體緊緊圈住,低聲說:“對不起?!?/br> “程無宴,你這個混蛋?!倍畔矏偼蝗幻土覔]手要打他,卻被程無宴牢牢抓住了。 “你……你放開我!”杜喜悅又氣又急地說。 程無宴默默的看著她,心里微微的疼。 這個女孩,究竟為了他受了多少苦,猜也能猜到。 這次,真的是他對不起她…… “程無宴,我要回家,現(xiàn)在就要回家!” 杜喜悅流著淚,拉著他的衣袖,嗚咽著乞求。 現(xiàn)在的她,沒有了往日的任性,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罷了。逃離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她只想回到自己溫暖的小床。 “好。我們回家?!背虩o宴輕聲說,擦去她眼角的淚痕。 回到家后,程無宴推掉所有的工作,專心陪在杜喜悅的身邊。 在他和寶媽的細(xì)心照料下,杜喜悅的傷很快好起來了。 但是明顯的,她不再如同以前的那般和程無宴親近。 以前,程無宴對她也是疏忽多于照顧,她也常常為此暗自神傷,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和他疏遠(yuǎn)過,反而日漸依賴他。 現(xiàn)在,她每天都能見到程無宴,可是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欣喜,說話客客氣氣,做事恭恭敬敬。 程無宴主動跟她說話,她也是冷淡地答應(yīng),目光都很少跟他接觸。 一開始,程無宴不跟她計較,因為知道她吃了這么多苦頭,心里有怨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也便處處遷就她,心想時間長了便好了。 誰知,隨著時間的推移,杜喜悅對他的態(tài)度沒有絲毫軟化,反而愈發(fā)疏遠(yuǎn)。 他心里開始焦躁起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得做些什么…… 晚上,fox來到杜喜悅的臥室,給她上藥。 完事之后,他抱著杜喜悅坐在窗臺上,看月亮。 “小喜悅,干嘛要跟老大慪氣?” “哪有……” “不要對我隱瞞了,你從來都不是個會偽裝情緒的人?!?/br> “有那么明顯么……” “跟我說說,說不定心里會好受點?!?/br> “狐貍,我知道自己身為保鏢,職責(zé)就是保護好阿宴??墒?,當(dāng)我知道他為了那批貨而放棄我時,我的心真的很痛。他放棄我,我不生氣,我只是失落,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遺棄了?!?/br> “老大其實很擔(dān)心你,只是在他的人生里,不愿再把感情看得很重,因為他怕那就不是他了。他得狠下心,才能成就大事?!?/br> “這些我都知道,一開始,我甚至都不抱希望他會喜歡上我,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變得越來越貪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不知道怎么辦,就不要去想了?!眆ox輕輕摟著她,“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你,我都不會放棄你?!?/br> “狐貍,你對我真好?!?/br> 夜深了,杜喜悅倚在fox的肩頭,漸漸睡著。 房門外的程無宴看著窗臺上相依偎的兩個人,眸色愈發(fā)幽深。 杜喜悅傷勢好的差不多時,就開始替寶媽負(fù)擔(dān)家務(wù)了。 打掃二樓衛(wèi)生時,她看到衛(wèi)生室房門虛掩著,里面似乎有人。 她走過去,推開門,一時怔愣。 程無宴抱著咪咪虎坐在地上,一臉的茫然無措。 杜喜悅遲疑著問道:“你……怎么了?” “咪咪虎病了?!背虩o宴撫摸著愛貓,滿臉疼惜。 杜喜悅走過去,看到咪咪虎無精打采地趴在地板上,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病了。 她摸摸貓的身子,guntang無比,看來燒得不輕。 杜喜悅翻出來溫度計,“給它量量體溫吧,恐怕是發(fā)燒了。” 程無宴點點頭,抱起咪咪虎放在膝上。 肥貓懶懶地斜了杜喜悅一眼,乖乖撅起屁股翹起尾巴。 杜喜悅心說,這貓估計不是第一次被爆菊,這么順溜。也沒做猶豫,拿起溫度計就插了進去,貓咪一聲凄厲慘叫,在程無宴膝上一陣亂撓,模樣無比委屈痛苦。 程無宴哭笑不得,“喜悅,不能這樣弄的,會傷到它。你要慢慢旋轉(zhuǎn)著插進去,這樣它會舒服些。” “哦。”杜喜悅摸摸鼻子,按照他教的方法重新做了一遍,肥貓果然乖多了。 過了一會,拿出溫度計一看,42c。 “燒得有些厲害呢,我去給貓咪買退燒藥吧?!?/br> “這么晚了,等明天再出去買吧?!?/br> “可是,咪咪虎要難受一整晚……” “如果你出什么差錯,我豈不是要難受一生?!?/br> 杜喜悅神色一僵,站起身就要離開是,手腕驀地一緊。 回身,程無宴正眼神炯炯地看著她,“喜悅……” “你放開我?!?/br> “你要生我的氣到什么時候?” “誰跟你生氣了?” 程無宴健臂一伸,把她撈進懷里,咪咪虎喵嗚一聲,跳下他的腿跑開了。 “還說沒有生氣,那天你和狐貍的談話我聽到了?!?/br> 心事被人洞察,杜喜悅臉一熱,掙扎著就要起身,“你混蛋!放開我!” 程無宴的手臂牢牢圈著她的腰,任她如何掙扎,都巋然不動。 “你弄疼我了……唔唔……” 杜喜悅正說著,嬌慎的眸子瞬間撐大,男人己經(jīng)毫不客氣地狠狠吻住了她。 想到那天她依偎在fox懷里的情景,程無宴掐著她腰的手愈發(fā)用力,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 “以后就算是和我慪氣,也不能隨便靠在別的男人身上?!?/br> “你吃醋了?” “沒錯,我吃醋,我嫉妒。” “你就知道說好聽的話,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 “喜悅,裴沖的事情上,我一直都很后悔,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第一時間救你回去。” 杜喜悅咬著下唇,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程無宴繼續(xù)說:“一開始,我對你只是有那么點喜歡,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來越重,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罷了。裴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恨不得立刻飛過去救你,可是我不能拿幫派的利益做賭注??墒呛髞恚以较朐脚?,我怕失去你,一刻也呆不下,抱著豁出去一切的想法帶人去救你?!?/br> 杜喜悅被他打動,鼻頭一酸,仿佛這些天來的委屈都值了。 同時,她又暗恨自己的不爭氣,因為他的幾句花言巧語,她就這樣輕易原諒了他。 杜喜悅感冒了。 程無宴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床上身邊的她幾乎□著縮成一團,而被子都在他一個人身上蓋著,他忙不迭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