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一轉(zhuǎn)念如釋重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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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出了那樣的事,我也是差點(diǎn)被逼崩潰了。 記憶一瞬間被拉回到四年前。 校領(lǐng)導(dǎo)最初找到我時(shí),我沒有退學(xué),可就在我拒絕的當(dāng)晚,霍厲延母親將手伸向了蘭姨。 不,準(zhǔn)確的說,霍厲延母親是沖我來的。 我真沒想到,那樣高高在上的豪門貴婦竟然會讓社會上的小混混將我堵在骯臟又陰暗的巷子里。 若不是蘭姨,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現(xiàn)在。 那一晚,我看著蘭姨向那幾個(gè)混混下跪,看著混混們欺辱了蘭姨。 那混亂不堪的聲音成為我?guī)啄甑呢瑝簟?/br> 而這樣的啞巴虧,卻只能自己咽下。 蘭姨以前本就在按摩店工作,那樣的事說出去誰信? 霍厲延的母親是料定了我們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張揚(yáng),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我不得不妥協(xié),只得退學(xué),只得……退出所有人的視線。 蘭姨怕霍厲延母親再找我麻煩,將我暫時(shí)安排在外面住,我的藏身之處就連李情歡都不知道。 不堪的往事真是歷歷在目。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將我從迷思中拽回,我悲戚地笑了笑:“都過去了,真與假,又有誰人在乎?!?/br> “我在乎。” 我錯(cuò)愕抬頭,沈少航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沒做過就沒有做過,怎么能不為自己申辯,海棠,忍氣吞聲可不是你的性格,你的傲骨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在權(quán)勢下,再硬的骨頭也得折了,沈少航,我其實(shí)很膽小。” 沈少航忽然沉默了下來,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問:“是霍伯母對不對?” 他雖然在問,心中怕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問他:“能不能給我根煙。” 沈少航怔愣了一下,當(dāng)初霍厲延見我抽煙,命令我不許再碰,沈少航卻只是微微訝異了一下,將包里的煙給我。 他問我:“什么時(shí)候?qū)W會的?以前你可是最討厭抽煙的了?!?/br> “煙是個(gè)好東西?!蔽覌故斓攸c(diǎn)上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鰺熿F,仿佛將心中的郁結(jié)都吐出來了。 沈少航凝視著我,良久才說:“海棠,別為一段傷心傷肺的感情為難了自己。” 我彈了彈指尖的煙灰,笑了笑:“放棄一個(gè)愛了很久的人,一瞬間心如刀絞,一轉(zhuǎn)念如釋重負(fù),有時(shí)候覺得他走了真好,不用再費(fèi)盡心思去維持,不用去討好,去焦急等待,可四年后,我還是忘了痛,又將自己陷入了焦急等待,陷入了患得患失中。沈少航,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就在剛才,我看到他跟沈佳妮在一起,那樣漠視的從我身邊走過……” 我沒想到這番肺腑之言會是說給沈少航聽,可能是藏在心里太痛了,想借著這冷風(fēng)將其吹散吹走吧。 我冷得搓了搓手,又兀自笑著補(bǔ)充:“看我,沒喝酒,倒是會說醉話了,你別把我的話放心上?!?/br> 話音剛落,沈少航將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他自己穿著一件單衣,眸光微沉,欲言又止:“海棠,你跟霍厲延都是我的朋友,我這個(gè)局外人不便多說什么,可他確實(shí)變了,你若覺得累,覺得傷,別委屈自己?!?/br> 我怔了怔,笑道:“嗯,我不會委屈自己?!?/br> 重新跟霍厲延在一起,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氣,霍厲延不會知道。 他母親對蘭姨做下的事,對我做下的事,讓我想起都恨得渾身發(fā)抖。 那么深的恨,霍厲延一句輕飄飄的不舍得,我就回去了。 我怕再次被辜負(fù),怕得要死。 “這里冷,回去吧,你住哪里,我送你?!?/br> 我的情緒不穩(wěn),不適合開車。 與沈少航到底是多年朋友,我也沒有拒絕,將車鑰匙給了他:“光明路248號?!?/br> 沈少航送我回去,對于霍厲延坐牢的事,沈少航并沒有給我答案,就如他所說,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讓沈少航送到樓下,沒有請他上去,他也很識趣,沒有提出要上去坐坐,只是望了眼我所住的樓層,半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沒想到你住在這里,以后有空就來你家坐坐?!?/br> 我客套地說:“歡迎?!?/br> 他笑了笑:“上去吧,別站在吹冷風(fēng)?!?/br> 我將他的外套脫下還給他:“你也早點(diǎn)回去,今天我失態(tài)了,不好意思?!?/br> 沈少航將外套穿上,莞爾一笑:“你狼狽的樣子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好了,我走了,回見?!?/br> 我站在樓下目送他,確實(shí),我狼狽的樣子,他見過不止一次。 等沈少航走了,我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上樓,我掏出鑰匙開門,可可一把抱住我的腿,笑得很是開心:“jiejie?!?/br> 可可的笑輕而易舉將我的煩惱消散。 蘭姨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海棠回來了,快去洗手過來吃飯了?!?/br> 我揉了揉可可柔軟的頭發(fā),換了拖鞋,將包放好,換上笑容抱著可可走過去:“蘭馨又不在?” “別管她,她是野慣了,管不著了?!碧m姨擺好碗筷,“后天就過年了,今年你們什么時(shí)候放假?!?/br> 時(shí)間過得真快,這一年又要翻篇。 我給可可盛了一半碗蛋羹:“明天再上一天就放假了,初六才上班,七天假?!?/br> 蘭姨遲疑著問:“你跟那個(gè)人,怎么樣了?” 夾菜的動作一頓,我怕蘭姨看出端倪,又若無其事地將菜放進(jìn)嘴里,埋著頭吃飯,含糊不清地說:“挺好的?!?/br> “那就好,來,多吃點(diǎn),今天我特意去菜市場買的多寶魚,你最喜歡吃的?!碧m姨給我夾了魚放碗里。 我忙說:“蘭姨,你也吃,別盡顧著我。” 吃了晚飯,我讓蘭姨去歇息,我收了碗筷去廚房洗。 可可忽然走進(jìn)廚房,扯著我的衣角:“jiejie,今天蘭姨哭了?!?/br> 手里的碗一滑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我這才想起,十五年前,我爸就是選擇在今天跳海自殺的。 蘭姨又想那個(gè)負(fù)心漢了。 我擦干手上的水漬,將可可抱起:“蘭姨今天心情不好,可可別去吵蘭姨,我?guī)阆热ニX好不好?!?/br> 可可抱著我的脖子:“好。” 我守著可可睡下,本想去看看蘭姨,卻見蘭姨端著一個(gè)火盆,手里提著一些紙錢出去了。 她這是去外面祭奠我爸了。 當(dāng)年我爸的尸首也沒撈到,沒辦法立墓碑,這些年蘭姨每到我爸忌日這天就會出去祭奠。 說來,人真的是很矛盾又可憐的生物。 一邊騙著自己人沒死,一直等著,可每到忌日,還是忍不住燒上幾張紙錢,就怕在地府缺錢花。 我倚著門框,環(huán)看著這家里的陳設(shè),悵然地笑了笑。 從我在高爾夫球場門口見過霍厲延之后,他一直沒有再聯(lián)系我,我也沒有聯(lián)系他,更沒有去漢嘉小區(qū)。 我們仿佛心照不宣,就這樣互相不聯(lián)系。 那時(shí)我在想,會不會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這么無聲無息,無疾而終了。 多年之后,我坐在輪椅上,每每回想到這一段沉默的日子就不禁發(fā)笑,若是真無疾而終了,是不是就沒有后來的苦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