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沈少航癡情相付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逆襲:鮮嫩小妻愛不夠、婚婚來遲,總裁先生太傲嬌、他似月光,撩人心、天價契約:總裁已過期、萌娃制霸:我?guī)偷刈穻屵?/a>、不娶別撩:總裁寵上癮、秦先生,嬌妻萌寶待簽收!、隱婚密愛:老婆難搞定、重生之鳳命嫡女、神醫(yī)狂妃:廢柴小姐太妖孽
沈少航給我?guī)Я丝煽傻恼掌?,是可可在霍家生活的照片,他說,是給了霍家保姆一筆錢,讓幫忙暗中偷拍的。 照片上,可可在畫畫,也不知道畫什么,很認真的樣子。 當母親的沒有不想自己孩子的,看到照片,我這幾月平靜下來的心徹底亂了,思念好似能要了人命,滿臉淚水。 我背過沈少航擦掉眼淚,將照片揣進衣兜里:“真的很謝謝你?!?/br> 是沈少航讓我知道可可現在過得很好,也讓我有所放心。 沈少航欲言又止,大概他沒想到我在見到可可的照片后,依然沒有動過下山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下山還有何意義,想要爭孩子,我搶不過霍家,只會是添更多的煩惱,痛苦。 掃了門口的積雪,我向青蓮居士回稟過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沈少航自然不會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讓青蓮居士還讓他進來。 我緊閉著窗門,專心抄寫經書。 沈少航也很有分寸,他知道我想要安靜,也不吵我,就在門外坐著。 到了天快要黑了,沈少航就下山,然后第二天又同一時間上山,就這樣持續(xù)了一周。 我在門口掃雪,他又來了,笑著拍掉身上的落雪:“每天爬幾個小時,可真比去健身房還管用,腿上的肌rou都練出來了。” 沈少航一貫樂觀。 他一笑,萬籟俱寂,冰雪都好似能融化。 霍厲延的笑也是這般溫暖人心。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蔽覍咧惴旁陂T口,進去給他倒了杯熱水。 沈少航也老實,我讓他在門口等著,果真就坐在門口臺階上,爬了三個小時的山,說不累人,那肯定是假的。 我端著熱水過去:“喝點水?!?/br> 沈少航受寵若驚,立馬站起來,有點想接又不敢接的樣子:“海棠,你的心其實也不是冰做的嘛?!?/br> 我冷著臉:“不喝我就倒了?!?/br> “喝喝喝,誰說不喝的。”沈少航生怕我真倒掉了,趕緊接過去,水杯很燙,他條件反射的縮了回去,又立馬過來接。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心里有點心疼。 不過這心疼并不是男女之間的心疼,就像是看見流浪貓可憐兮兮的那種心疼。 沈少航捧著水杯沒有立馬喝,太燙了,他拿著暖手。 我繼續(xù)掃雪,他就坐在臺階上,捧著水杯一直看著我。 世界很靜,只有我掃雪的聲音。 掃完之后,我沒有立馬進去,有些累了,坐在臺階上,我睨了眼沈少航:“你真不打算回去?” 已經一周了,我也不知道沈少航還堅持什么。 沈少航搖頭:“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回去,我就不會回去。” 我盯著沈少航看了一會兒,他那雙眼睛很是干凈,就像這雪一樣,毫無雜質。 抿了抿唇,目光看向清水庵門前的枯樹,我說:“沈少航,你看見前面那棵枯樹了嗎?我的心就跟這枯樹一樣,已經死了,你別再浪費時間跟精力,這只會給我增加心理負擔,以你的條件,你何愁找不到真心相惜的伴侶,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我就只看上你這棵草?!鄙蛏俸酱驍辔业脑?,偏頭看著我,笑了笑:“海棠,我喜歡你,那是我的事,拒絕我,是你的事,這兩則不沖突,你說你的心死了,枯木逢春,若是這枯木發(fā)芽了,活了,你的心能不能答應我,也活過來?” 枯木逢春…… 沈少航的話不輕不重,每一個字卻都那般沉甸,如千斤巨石,砸在我心里,跟著顫了顫,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無法說出一個字去勸他。 我起身走下臺階,朝前面走了幾步,看著這棵百年老樹,聽清水庵的人說,這樹已經枯了有三年,是不可能活了。 我撫著枯樹,呢喃:“這是不可能的。” “萬物皆有可能?!?/br> 我瞥他一眼,再不說話,說不過他,再說下去,我反而要被他說動了。 “我進去了?!蔽夷昧藪咧氵M去,沈少航并沒有跟著。 回到房間里,我拿出可可的照片,思念如潮。 清水庵有很多活,這里居住的又都是女人,有些活還是有些吃力,這山上并沒有自來水,都是打的井水。 沈少航來了之后,打水的活他都搶著去干了,庵里若有重活,他也搶著去做。 這晚,沈少航又下山去了,到了休息的點,我整理好床鋪準備休息,同屋的居士忽然說:“了塵,這世間千金難得有情郎,你要珍惜?!?/br> 在這住了四個多月,我跟她很少聊天,其實她也只比我早來兩個月,不過她是剃發(fā)修行,能下如此大決心剃發(fā)之人,都是對這塵世間已經沒有留戀,被傷透的人。 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這庵里的人都叫她了緣。 了斷塵世一切塵緣。 我一怔,說:“入了佛門,便不求這世間的情愛,而我與他,也只是朋友之誼。” 了緣撥弄著手上的佛珠:“來這里的人,誰不是在逃避?佛真的需要避世之人嗎?騙得了佛,騙得了世人,騙不了自己?!?/br> 逃避二字,十分犀利。 我看著了緣:“居士,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我覺得她有些怪怪的。 了緣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冷風灌進來,吹起衣角,呼呼作響。 她忽然說了句:“我在這等了半年,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br> 我心底微顫,同時又嘆息,原來抄經書,青燈古佛,也并不能化掉每一個人心中的執(zhí)念。 我來這里,并沒有期望著見到誰,倒是會恐懼會見到誰。 了緣話只說了一半,也不再說了,她的話,卻讓我失眠到后半夜才睡著。 每隔一個星期,青蓮居士會派人送一些吃的去山頂,有一位老婆婆住在山頂。 今日輪到了我,八點我出發(fā)去山頂時,沈少航還沒有上山。 我背著背簍,手杵著木棍朝山頂上去,之前我也去過幾次,來回得需要兩個小時,只是到了冬天,山頂比半山腰更冷,雪也下得更大,積雪將路都覆蓋了,走的很是吃力。 就算是行走著,還是冷得全身發(fā)抖,風刮在臉上,就跟刀子似的。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往山頂看,還有五百米就到了。 我咬了咬牙,杵著木棍繼續(xù)往前走,腳一伸出去,忽然踩空了,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直接栽了下去。 這里是斜坡,順著斜坡一路滾,我想伸手去抓住樹枝,卻根本來不及,沿路上也不知多少次撞到樹上跟石頭上,我只記得疼了,最后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我停了下來,試圖睜開眼,卻慢慢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從山坡上滾下,又逢大雪天,這里根本不會有人經過,就算不摔死,也會被凍死。 曾經我真是求過死,沒想到自己不想死了,卻攤上這么倒霉的事。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很冷,就像是掉入冰窖中,不管我怎么蜷縮著自己,都取不到一點溫暖。 “海棠,醒醒,海棠?!?/br> 是誰在叫我? 我努力地去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好像是在沈少航的背上,他背著我一路朝山頂走。 我昏昏沉沉的,后面又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那已經是一天后的事了,而且還是在山頂老婆婆的住處。 我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什么力氣,勉強撐著坐起來,也不知扯到了哪里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還活著,沒死。 門這時被推開,老婆婆杵著拐杖端著一碗粥進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br> 我跟老婆婆見過幾次,她今年都七十六了,聽青蓮居士說,老婆婆在這山頂已經住了三十六年,一直沒有下過山。 三十六年,一個城市都已經幾次更替,世界也發(fā)生巨變了,然而這山頂,這木屋,這里的人,一樹一木,都沒有變。 “婆婆,是你救的我?” 一開口才發(fā)現聲音不對,干澀得厲害。 “不是我,是一個年輕小伙子將你背上來的?!逼牌懦蛄顺蛲饷?,笑瞇瞇地說:“小伙子就在外面給你洗衣服呢?!?/br>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是老婆婆的舊衣服。 一聽是一位小伙子,我就知道是誰了。 聽到沈少航在給我洗衣服,我掀開被子套上外套出去。 沈少航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他面前的木盆里就是我之前穿的衣服,他還真在用手給我洗衣服,他的一雙手都已經凍紅了。 說真的,那一刻若說我沒有一點動容,那就是騙自己。 沈少航含著金湯勺出生,恐怕是從未干過這種洗衣服的活,他卻在這大雪天里給我洗衣服。 這輩子,除了蘭姨跟我媽,還從來沒有誰給我洗過衣服。 他并沒有發(fā)現我,老婆婆杵著拐杖走了出來,笑容慈祥地說:“這小伙子難得,他背你上來時,你臉上,頭上都是傷,夜里還發(fā)了高燒,小伙子就一直守著你,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我鼻尖一酸:“他就是一個傻子。” 老婆婆笑著說:“現在像這么傻,這么有情的人可不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