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局勢扭轉(zhuǎn)
片刻,梅mama披著衣服上了偏廳來,一副剛被人叫醒的模樣。 “梅mama,你實話實說,三小姐是否在莊子中有不妥的行為?”馮老夫人拐杖在地上一沉,嚇得梅mama一哆嗦。 梅mama一聽,唯唯諾諾的矢口否認,眼神卻旁邊的男人,大驚。 眾人自然抓住了梅mama的動作,這不表明梅mama是認識他的嗎?馮敬安眼里閃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的廖氏上前,焦急道: “老爺,真相未明,切勿動怒。聽聽期丫頭怎么說吧!” 此時的馮若期怎么說她是一個人,解釋不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劉氏凄凄慘慘的淚水中閃著得意的光芒,她一出手,馮若期就別想有翻盤的機會! 真是好演技,母女倆一唱一和,劉氏顛倒黑白的本事真厲害,不然她上一世也不會敢做出謀害當家主母的事情來吧? 馮若期可謂是眾人矚目,見她緩緩走到梅mama身邊,仿佛身子要搖搖欲墜,淚光點點,似是要比那瑤池仙子還美上三分。 “梅mama,你我主仆一場,何苦這般誣陷我?若是你還為在莊子時,變賣我的首飾被我發(fā)現(xiàn),責怪我,我對你道歉,可你,千不該萬不該......” 變賣首飾?老夫人想起她第一次見到馮若期,她一身素雅模樣,頭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廖氏一聽,忍不住拉著馮若期的手哭起來。 “我苦命的兒??!”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下去,片刻舉著一些首飾上前,其中還有些當首飾的期票。 “侯爺,這都是從梅mama柜子里搜出來的?!?/br> 梅mama見馮敬安眼神一暗,立馬是干嚎起來: “小姐,您不該這么冤枉老奴?。『顮?,老奴沒有......” 馮若期一聽,輕輕拂去淚水,嘆道: “這事連我都要承擔管教下人不力的罪名,怎好意思為你求情呢?” 劉氏怕梅mama慌了,想替梅mama解圍,卻被馮若期一句話斷了后路,黑著臉看著馮若期。 梅mama即刻反應(yīng)過來,腦袋在地上磕的砰砰響: “小姐,是老奴錯了,老奴不該誣陷小姐!小姐你饒了老奴吧!” 梅mama情急之下想明哲保身,卻說出確實誣陷馮若期的話來。反應(yīng)過來,臉色青紫,哆哆嗦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馮若期輕飄飄的幾句話洗清大半嫌疑,劉氏氣的嘴唇發(fā)白,沒用的東西! 馮敬安看著戲劇性的一幕,心里的火氣更勝。最親近的仆人說話都造假,這其中又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隱情? “你叫若云丫頭到褚玉院的事情怎么解釋?”馮敬安面上火氣大,心里平靜不少。 “父親,一切如祖母所說,只不過若期以為meimei拿了琴離開了褚玉院,沒想到......若期的確不認識那男子,若期想起來還擔驚受怕呢!”馮若期捂著自己的胸口,蒼白的小臉上是無盡的委屈,“父親,jian人的審問結(jié)果定是認識女兒的。他敢謀害大家千金,定是有人指使,不然不會輕松進了內(nèi)院來?!?/br> 馮敬安仔細想想,內(nèi)院有人把守。不管外人還是侯府的人,一切要進入內(nèi)院的男子要過管家一關(guān),平時是進不去內(nèi)院的。他怎會輕松進了內(nèi)院? 仔細想來,疑點重重,他實在是被怒火沖傷了頭腦。馮敬安身旁的侍衛(wèi)上前一把抓住那男子的頭發(fā),是他迫不得已抬起頭來。 馮敬安一雙鷹眸如同利劍,嚇得他支支吾吾道: “信......信里有寫,三小姐讓我躲進送菜的車里,她已經(jīng)打點好了一切?!?/br> 侯府每日清早會有一批送新鮮果蔬的車隊,管家清點檢查好才送進侯府。有一車會專門放入內(nèi)院,送到福壽堂等地的小廚房。 馮敬安看了眼信,確實如此,難道管家也被買通了不成? 管家傳到偏廳,一聽他被買通了,嚇得忙道:“老爺明察!老爺知道這事一直是老奴在辦,怎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大事?” 事情仿佛陷入僵局,那個男子不說,永遠不知道是誰主導這場戲。 馮若期怎會看事情這般發(fā)展?這事已經(jīng)引到她的頭上,必定是禍水東流,流在誰頭上,誰便擔這個罪!此時裝可憐再無用,她輕輕拭去淚水,朝那男子道: “我問你,既然我們在莊子里已經(jīng)暗通曲款,你可否還記得我背上那顆紅痣?好好想想。” 那男子想了想,立馬是點了頭,“記得,記得!” 劉氏的臉立馬失了血色,紅痣...... “哎,可惜我背上并無什么紅痣,反倒是記得meimei背上有一顆懸若紅血的紅痣。莫不是你腦袋一時糊涂,認錯了人?” 馮若期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劉氏炸了鍋。 “你胡說!老爺明察,這分明是有意指引啊老爺!” “有意指引?若非不是親密非常,怎會對這事如此篤定?我剛回侯府,連侯府的方向還認不清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買辦上下的丫鬟我一概不清,又怎會打點?” 馮若期幾個問題如同密密麻麻的箭矢一般,逼迫的人無路可走!可他又不能說出真相,只能青著臉沉默。 “父親,若期好意,卻生生被人擺了一遭。關(guān)乎女兒名譽大事,請父親明察?!?/br> 馮若期低著頭,聲音洪亮,中間有著人不能質(zhì)疑的肯定與氣場。 矛頭直指馮若云,馮若云只知道附和劉氏演戲,沒想到火竟然燒到自己頭上來了。馮若云有嘴說不清,一時間愣在原地。 誰能想到事情扭轉(zhuǎn)的這般快?要是馮若云再這樣傻下去,真的完了!她眼睛一厲,瞟向不遠處的莞桃。莞桃被劉氏的眼神嚇著,深知劉氏想表達什么。她meimei菀慧的命在劉氏手上,痛不欲生的跪了下去。只希望劉氏能保她一命。 “侯爺,老夫人,劉姨娘,四小姐!是莞桃做的孽??!與四小姐無關(guān)!莞桃怕事情敗露,便有意誣陷三小姐!請侯爺手下留情,放莞桃一條生路吧!” 莞桃一認,劉氏順勢跳起來,哭喊道: “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請老夫人為若云做主??!” 一來二去的,馮老夫人明白了大概。既然這個罪有人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來人!將莞桃賣給曲婆子吧!”馮老夫人一錘定音。 曲婆子是個人伢子,什么犯了錯、不招主子待見的丫鬟會賣給曲婆子。之所以不直接處死,是因為曲婆子會給她們‘封口’,然后扔到九等窯子里,生不如死。 莞桃尖叫著‘夫人救我’被婆子拖了下去,劉氏還有好戲沒有演完,怎會管一個小丫鬟? “行了,云丫頭受了驚。李mama,你將我房里的千年人參拿給四小姐。近幾日便不用到福壽堂請安了,安心養(yǎng)著吧。至于三姐兒,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明日過來,我有事要同你說?!?/br> 馮老夫人巴不得息事寧人,過著清閑日子,吩咐完便被李mama扶了出去。 “恭送老夫人。”眾人皆道。 劉氏面上笑著,心里早就氣翻了天。 差點毀了自家女兒的名譽不說,白白丟了個丫鬟,讓廖氏又抓住了一個把柄。馮若期什么也沒做,明明是自家閨女受了委屈,偏偏她在老夫人面前出了風頭。 她還得給若云表親家一個解釋,又是一番周折...... 馮若期攙扶著廖氏往偏廳外走著,劉氏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馮若期的后背。她劉氏在侯府能混的風神水起怎會沒點本事?偏生栽在了剛從莊子上來的小丫頭手中。她怎能消氣? 她偏了偏頭,低聲道:“秦mama,你給我仔細查,馮若期那丫頭在莊子的一切事物?!?/br> 還不相信了,沒有她劉氏對付不了的女人! 馮若期回到褚玉院,發(fā)現(xiàn)梅mama已經(jīng)被送回來了。 梅mama跪在地上,心里琢磨著怎么解釋的時候,便感覺一陣清風拂過,一人緩緩的坐在了不遠處的凳子上。 梅mama當即跪著爬到馮若期的跟前,死死抓住她的裙角,哀嚎道: “小姐,都是那劉姨娘指使!和老奴一點干系也沒有??!她手上握了我孫子的命啊!她吩咐老奴,如果不那樣做,她就同老奴和孫子一起扔進池塘里!” 馮若期淡漠的看著梅mama,曾幾何時,有多少人這般跪著求她,她有時心軟了,那些人感恩戴德,發(fā)誓永不再犯。梅mama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何嘗不心軟? 可經(jīng)歷一世,她曾為皇后,漸漸明白心軟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痛苦。要是梅mama不背叛,她怎會下狠心? “梅mama,你先起來?!瘪T若期將她虛扶,梅mama從地上抬起了頭,卻看見馮若期一雙幽暗的眼睛,快快將頭低了下去。 “梅mama,我待你如何,你可知曉?” “小姐對老奴是萬般的好,老奴都記在心里!”梅mama一看事情有了轉(zhuǎn)機,開始幫她回憶曾經(jīng)的往事。 “老奴還記得一年冬天,莊子沒了炭火取暖。小姐將自己的炭火分了出去,老奴怕小姐凍著,跑回侯府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