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馮若云的挑撥
低著頭站在馮若期面前,繁秋欲言又止,稍微有些干裂的唇瓣因為她的動作而分分合合,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繁秋的兩片唇瓣緩緩發(fā)出碰撞的聲響。 “繁秋,你有事就直說,只要我能辦得到,我就一定會幫你?!?/br> 以為繁秋家里出了什么困難,馮若期緊張的看著她,眼底盡是擔(dān)憂。 如果不是自己急于復(fù)仇,繁秋也不會被牽扯進來,想到這里,馮若期心中便生出一絲愧疚。 “沒有的,小姐,繁秋只是,繁秋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小姐對繁秋這么好,繁秋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小姐?!?/br> 只見自己面前的人眼含淚光,胡言亂語的表達著她心里的感激,因為從未接觸過詩書,所以繁秋著急的手忙腳亂,那樣子,就好像被人欺負(fù)了一樣。 馮若期坐在那里,定定的看著她,渾然不覺自己的情緒也在無形之中被繁秋所影響。 “繁秋,你不用感覺到愧疚,你是怎么對我的,我心知肚明,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fù)你,就算是爹爹,也不行?!?/br> 馮若期將自己面前站著的人拉到自己身邊,她一臉笑意,身子卻在止不住的顫抖。 想到自己前世被人欺辱的樣子,在想到繁秋對自己的忠心耿耿,馮若期不由得將兩者作比較,并為之動容。 情急之下,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小姐……” 繁秋深知自己不會什么大道理,所以她只有用行動來證明自己,她緊緊的握住馮若期的雙手,臉上哭的看不清眼和嘴。 “好了,別哭了?!?/br> 馮若期用袖子擦了擦繁秋滿是淚水的臉蛋,見她要阻止,馮若期連忙握住繁秋的手,搖了搖頭。 “和我,你不用這么見外的?!?/br> 自從自己重生之后,馮若期更加的知道了人際的重要性,她看著繁秋,眼神篤定,就像是即將征戰(zhàn)沙場的男子,分外堅韌。 不過對于繁秋,她卻是真心的,當(dāng)然,這其中也不乏自己想要拉攏她。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如果有人來了,你就叫她在外面等著我。” 一直到繁秋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馮若期才將自己方才想要說的話說出口。 看著自己面前柔和的目光,繁秋一下便后退了幾步。 “對不起,奴婢,奴婢方才驚擾了小姐,繁秋,繁秋……” 抽泣著不說話,繁秋只是定定的看著馮若期,因為方才馮敬安方才的糾纏,馮若期著實覺得有些疲倦。 她揮了揮手,示意繁秋下去。 …… 躺在塌上的馮若期翻來覆去的滾動著身體,她看著綁著流蘇的屋頂,心中滿是惆悵。 本來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夠睡著的,沒想到,當(dāng)她躺下去的時候,腦海中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那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 像是一場夢境,馮若期不自覺的伸出手,想要觸碰那男子的臉頰,就在他們距離大約一尺的時候,馮若期蜷縮起手指,眉眼相繼蹙起。 緊咬著的下唇泛著點點鮮紅,滿是脂粉的臉蛋擰在一塊,活像是被小兒胡亂捏出來的泥人,不但沒有任何表情,反到有些慎人。 直到自己的手臂發(fā)酸,馮若期才將自己的臂膀重重垂下。 手肘和床榻碰觸,發(fā)出沉重的聲響,但是馮若期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呆滯的看著某一個點。 如果自己沒有報仇的話,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元宗,我到底該怎么辦。 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馮若期腦海中滿是元宗離去的身影,她滿臉痛楚,雙手緊緊的揪著胸口處,不過是一瞬之間,她便感覺到了椎骨之痛。 事已至此,就算后悔又有何用? 就算她放下仇恨,也是無用,她和元宗,注定有緣無份。 伴著思念之苦,馮若期不知在何時便沉沉睡去了。 夢中,她緊緊抱著元宗,她們說好了要離開這里,尋得一個僻靜之地。 而就在她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馮若期竟然看到了一旁的白世景,還不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白世景便伸出雙手,沖著自己襲來…… “不要……” 和著滿頭汗水,馮若期猛地驚醒,她急促的喘著粗氣,蒼白的臉上就像是玉兔的毛發(fā),不帶有一絲血色。 彎著腰坐在塌上,馮若期仔細(xì)回憶著自己方才的夢境,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真的有夢可以這么真實,這么可怕。 隱隱約約,馮若期感覺自己聽到了爭吵的聲音,撩開床簾,見天色還早,馮若期穿上靴子,倉皇的走了出去。 “繁秋,怎么回事?!?/br> 聽到馮若期的聲音,繁秋原本不知所措的臉上頓時就揚起笑意。 她快步走到馮若期身邊,用手指著不遠(yuǎn)處被幾名侍從攔著的地方。 因為剛剛醒來,馮若期雙眼朦朧,待到自己看清來人,她這才發(fā)現(xiàn)馮若云在那邊吵吵鬧鬧。 “繁秋,讓二小姐進來吧?!?/br> 說完這句話,馮若期就走了進去。 這父女倆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禁模樣相似,就連作風(fēng),也是如出一轍。 慵懶的坐在茶桌前,馮若期耐心的等著自己的meimei。 “呦,祖母都不在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飲茶啊?!?/br> 剛剛邁進一只腳,馮若云就一臉不屑的諷刺著自己。 頭也不抬得馮若期當(dāng)她是木頭,自顧自的把玩著桌上的茶具。 “馮若期,我在和你說話,你聽沒聽到?!?/br> 父親不在,馮若云也不必在裝,她坐在馮若期身邊,盛氣凌人的樣子就好像在訓(xùn)斥自己的下人。 “meimei,你自己口齒不清,為何要責(zé)怪她人呢?” 波瀾不驚的一句話,就足以讓馮若云亂了陣腳。 極具諷刺的話語聽在馮若云的耳朵里,就像是三伏天時聒噪無比的蟬鳴一樣惹人心煩。 只見她猛地起身,雙手托茶,沖著馮若期猛地潑了過去。 好在這里面的水溫不高,否則,馮若期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會安然無恙。 帶著余溫的茶水順著馮若期的發(fā)梢緩緩流淌著,發(fā)搜的茶水的味道在一瞬之間溢滿了整個屋子。 即使是剛剛進來的人,也能夠聞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