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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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傅云潭忽然“嘖”了一聲,滿目譴責(zé)地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道:“別拿手戳我兄弟,放尊重點。” 陳知羽又氣又笑:“這就稱兄道弟了?” 傅云潭:“那你看,以后我倆就是親兄弟?!闭f完,他又扭臉看了小黑一眼,“是不是?兄弟?!?/br> 小黑一邊點頭一邊噴氣,算是認(rèn)同了這段手足情。 傅云潭越發(fā)得意,底氣十足:“我沒騙你吧?” 陳知羽沒好氣:“你們倆就是狼狽為jian!” “我們倆這是默契十足。”說完,傅云潭松開了韁繩,雙手將玫瑰花呈到了陳知羽的面前,笑著問,“是不是該你兌現(xiàn)承諾了?” 陳知羽接過了玫瑰花,卻是一臉懵:“什么承諾?” 傅云潭不滿:“你少揣著明白裝糊涂!” 陳知予信誓旦旦:“我可沒裝糊涂?!?/br> 傅云潭嘆了口氣,一邊點頭一邊回:“行,那我就好好提醒提醒你?!痹捯暨€沒落,他就捧住了她的臉頰,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學(xué)生時代的感情都比較青澀,家教嚴(yán)苛的少爺和千金也會自覺地恪守底線,再加上陳知予的師父思想比較傳統(tǒng)守舊,嚴(yán)令要求弟子長期保持禁欲生活,以防影響比賽時的發(fā)揮,所以他們倆之間做過得最過分的舉動也只是親吻。 一吻終了,傅云潭低頭看著她,雙眸中泛著如水般的溫柔:“給我當(dāng)老婆?” 陳知羽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他,傲嬌道:“我考慮考慮?!?/br> 傅云潭:“五四三二一,考慮好了沒?不回答就是默認(rèn)。” 陳知羽氣得不行:“你這不是玩賴么?” 傅云潭:“我不管,反正咱倆打賭我贏了,你就是要給我當(dāng)老婆。” 陳知羽忍笑,并沒有松口:“我還是要考慮考慮?!?/br> 傅云潭:“那我就一直等你,等到你同意為止?!?/br> 陳知羽:“等到八十歲也等?” 傅云潭目光深沉,語氣堅定,一字一句道:“等到下輩子也要等。” 陳知羽沒有說話,神色柔柔地看著他,心里感動的一塌糊涂。 她并沒有讓他等太久,在她十八歲生日宴上,他們倆在陳、傅兩家雙方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訂了婚。 他送了她一枚鉆戒當(dāng)生日禮物,價格并不高,才三萬多,鉆石也很小,但這絕對是她收到過的最有意義的生日禮物,因為他買這枚鉆戒的時候,沒有花家中一分錢,全是他自己打工掙來的。 十幾歲的少年能掙錢的渠道不多,畢竟沒哪個正兒八經(jīng)的公司敢用童工,所以他只能做一些費時費力又不怎么掙錢的兼職,比如去西餐廳彈鋼琴或者當(dāng)服務(wù)員,再比如去影視城當(dāng)群演或者去劇組打雜。 這筆錢,他攢了整整兩年。 他親手為她帶上這枚鉆戒的時候,她哭得淚流滿面。 他們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再過兩個月就要一起出國留學(xué),學(xué)成歸來后就會結(jié)婚、生子、共度余生。 那時的她曾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他一定會愛她一輩子,他們也會幸福一輩子。 然而她所依仗的幸福卻僅持續(xù)了一個月。 一個月后,家中破產(chǎn)和父親車禍身亡的噩耗接踵而至,令她和哥哥猝不及防,也是那個時候他們兄妹倆才知道,集團的經(jīng)濟危機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只不過父親掩蓋的很好,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父親身亡后,巨額債款如重重大山般盡數(shù)壓在了她和哥哥身上,以資抵債是遲早的事情,過不了幾天,他們的別墅會被拍賣、家中收藏的藝術(shù)品會被拍賣,她的賽馬場會被拍賣,就連她的小黑也會被拍賣。 別的她都可以舍棄,唯獨舍棄不了小黑,她想讓傅家出手幫忙。 早在五年前,傅家也出現(xiàn)過一場巨大的危機,是父親出手救了他們,所以她很自信地認(rèn)為這次傅家一定也會向父親當(dāng)年一樣慷慨解囊,更何況,她和傅云潭都已經(jīng)訂婚了,他們沒有理由不幫陳家。 然而她高估了人性,高估了傅云潭對她的愛,低估了傅家的絕情程度。 自從陳家出事后,傅云潭就沒再聯(lián)系過她,無論她怎么給他打電話發(fā)微信他一概不回,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父親的葬禮,傅家人也沒有出席。 不只是傅家人,很多父親的生前好友都沒有出席,葬禮辦的無比清冷。 陳家垮臺,大夏傾倒,昔日輝煌不見,只剩人走茶涼。 那時陳知羽才第一次明白,這世道有多涼薄,人心有多叵測。 居于高位時,所有人都會對你笑,但這其中有太多的人是阿諛奉承,更有笑里藏刀;只有低于塵埃時,才會看透人情冷暖。 葬禮結(jié)束后,她不顧哥哥的阻攔,一意孤行地跑去了傅家。 她不信傅云潭會拋棄她,也舍棄不了他。 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愛他如同愛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接受不了被拋棄的現(xiàn)實,更接受不了的是他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拋棄了她,她甚至想放棄尊嚴(yán)、低聲下氣地求他不要拋棄她,求他的父母能夠幫幫陳家。 然而他們連見都不肯見她一面。 那天晚上,傅家的大門一直緊閉,無論她怎么喊怎么拍怎么痛哭流涕地哀求,都沒人來給她開門。 她的人生悲劇,對于傅家人而言根本無關(guān)痛癢。 她就像是個跳梁小丑,一個人演著一場滑稽的獨角戲。 心如死灰往往只需要一個瞬間。 她也不記得自己那天在傅家的大門外求了他們多久,反正等到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透了。 夏季多雨,漆黑的夜幕上忽然裂開了一道閃電,滾滾雷聲隨之而來,緊接著暴雨傾盆而下。 她很快就被淋透了,不過,也越來越冷靜了。 密集的雨滴將她打醒了。 大雨瓢潑,視野一片模糊,但她的心卻越來越清楚。 傅家人不會來給她開門,他們不會出手幫陳家,傅云潭也不會再愛她,因為父親死了,陳家垮臺了。 傅家人從來不是與陳家交好,而是與陳家的權(quán)勢交好。 傅云潭愛的也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家世。 她應(yīng)該聽哥哥的,不應(yīng)該來傅家求他們,太丟人現(xiàn)眼。 她對傅家的寄托和對傅云潭的愛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徹底看透了人性和這家人的秉性后,她毫無留念,轉(zhuǎn)身就走,然而才走了兩步就定在了原地,因為她和傅云潭還沒兩清,她的無名指上還帶著他送給她的訂婚戒指。 她毫不猶豫地將戒指從無名指上摘了下來,扔到了傅家大門前。 他和她兩清了。 這么多年的感情,就當(dāng)是喂了狗吧。 以后再見到傅云潭,她一定會……不,不對,沒有以后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離開傅家后,她并沒有立即回家,甚至還關(guān)了手機,不想被任何人打擾,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游走在東輔的街頭。 夏季的雨來的快去得也快,暴雨雖然瓢潑,但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停了,陰沉的夜空開始放晴,烏云散去,天空上出現(xiàn)了星星。 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晚了,因為街面上很空,東紅酒綠隱去,繁華的東輔陷入了沉寂。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跨河大橋附近。 這座橋有些年頭了,鋼筋鐵骨的框架,橫跨寬闊的東輔河,是東輔市的地標(biāo)性建筑。 夜已深,附近街道上的小店幾乎全部關(guān)了門,僅剩一家小超市還開著,門口亮著一盞白色的小燈。 陳知予盯著那盞燈看了一會兒,邁開腿朝著小超市走了過去。 超市老板正在看連續(xù)劇,看得正癡迷,有客人來了也沒說抬頭看一眼。陳知予直接朝著玻璃柜臺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眼整整齊齊擺在櫥窗里的香煙,語氣果斷道:“老板,來盒中華。” “來多少錢一盒的?”問完問題,老板才抬起頭,看到買煙的是個學(xué)生模樣的小姑娘,不由一愣。 陳知予從兜里拿出來了一張百元大鈔,也是她渾身上下僅剩的最后一百塊錢了,毫不猶豫地拍在了柜臺上:“一百一盒的?!?/br> 雖然她現(xiàn)在身負(fù)巨債,錢這種東西對來說彌足珍貴,一個鋼镚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但是,過了今晚,錢對她來說就沒有意義了,不如在今晚結(jié)束之前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體驗一下自己從沒體驗過的事情,比如,叛逆。 她從小就是個乖乖女,從來沒做過任何叛逆的事情。 或許對于別人來說十四歲就談戀愛是早戀、是叛逆,但是對于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來說,這個年紀(jì)談戀愛再正常不過。 國際貴族學(xué)校的教學(xué)理念非常開放,教學(xué)人員一致認(rèn)為學(xué)生在情竇初開的年紀(jì)談戀愛是正?,F(xiàn)象,所以不會有老師阻止學(xué)生談戀愛。 但是誰能想到,她初戀的終結(jié),竟然是叛逆之路的開始。 要玩就玩一次大的,吸煙只不過是個前奏。 這間小超市的老板還有點底線,并未立即給她拿煙,而是問了句:“給誰買?” 陳知羽實話實說:“我自己抽?!?/br> 老板沒好氣地質(zhì)問了句:“你成年了么?” 他絕對不會把煙賣給學(xué)生,尤其是女學(xué)生。 女孩抽煙像什么話? 為了證明自己已經(jīng)到了可以抽煙的年齡,陳知羽只好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滿了,剛十八?!?/br> 老板還專門把她的身份證拿到手里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眼,確定她已經(jīng)成年后,才收走了柜臺上放著的一百塊錢,然后從櫥窗里拿出來了一盒中華。 陳知羽沒再多言,拿起煙就走,這時老板提醒了句:“你不要打火機?” 陳知羽腳步一頓,抿了抿唇,看著老板:“你能不能送我一個?” 她身上沒錢了,一分錢都沒了,別說打火機了,連盒火柴都買不起。 本想瀟瀟灑灑的叛逆一回,哪曾想竟然被貧窮羈絆了腳步。 時過境遷,人的心境也會跟著轉(zhuǎn)變。 半個月前她還是個買東西不看價的富二代千金大小姐,絕對不會開口說出“要不你送我一個打火機”這種話,丟人、丟份,也沒必要讓人送,現(xiàn)在她竟然自然而然地就把這句話說出口了,并且絲毫沒有覺得難堪。 老板倒是大方,沒多說什么,直接從柜臺里面拿出來了個藍(lán)色的塑料打火機扔到了玻璃臺上。 “多謝?!标愔鹉米吡舜蚧饳C,離開了小超市。 步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就來到了跨河大橋。 這座橋在東輔的名氣很大,不只是因為年歲久遠(yuǎn),造型磅礴,還因為這座橋有個赫赫有名的別名:通天橋。 顧名思義,這座橋能通天,為什么呢?因為只要從這座橋上跳下去,基本就可以告別人世間的痛苦煩惱然后通往無憂無慮的天堂了。 陳知羽走上橋后,步伐果斷地朝著橋中心走了過去,因為那里距離水面的高度最高,水位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