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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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白不為所動,神色冷冷:“我怎么記得廚房里不止這兩瓶酒。” 陳知予:“……” 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把我的小寶貝們?nèi)刻幚淼簦?/br> 你想得美! 她看著季疏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剩下的都是料酒,做飯用的。” 季疏白:“……” 行、行、行。 偷偷喝酒就算了,又開始睜眼說瞎話。 保證書簽了等于白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她走了過去,壓著脾氣說道:“現(xiàn)在就去廚房?!?/br> 陳知予一驚:“你要干嘛?” 季疏白氣急敗壞:“看看料酒在哪放著!” 陳知予:“你看它們干什么?” 季疏白毫不留情:“家里用不了那么多,明天全部帶去酒吧。” 陳知予的心開始滴血,拼了命的保護自己的小寶貝們:“我真的一口都沒喝!”她又指了指垃圾桶里面的兩瓶酒,理直氣壯,“你看我連蓋子都沒打開?!?/br> 季疏白一臉無奈地看著她,長嘆一口氣:“為什么要喝酒?” 陳知予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更不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最終,她也長嘆了口氣,回了句:“心煩,煩得睡不著?!?/br> 季疏白的神色緩和了下來,語氣也軟了,看著她詢問:“怎么了?” 陳知予隨便找了個借口:“煩酒吧的事情?!?/br> 季疏白并未懷疑她:“酒吧怎么了?” 他的語氣很是關切,陳知予感覺到了一股其前所未有的愧疚,根本沒勇氣直視他的眼睛,低著頭說道:“我想把那棟房子買下來,但是我沒有錢,就算我有錢,人家也不一定會賣給我。” 其實她也不算是完全欺騙他,這件事確實也是她心里的一個結。 只要房子不是自己的,物業(yè)隨時有權利選擇不再出租給他們。 當初哥哥開酒吧的時候,純是為了好玩,從未想過這件酒吧會變成他們兄妹倆最后的歸宿,所以也從未想過將這都棟房子買下來。 如果他想買的話,以陳家當初的權勢與財力,買這區(qū)區(qū)一棟房子絕對不是問題。 但是現(xiàn)在今非昔比,她既沒錢也沒權,想從一條商業(yè)街上買一棟房子,簡直比登天還難。 現(xiàn)在房租一次性最多只能交一年的,如果明年物業(yè)不想續(xù)約了,他們就會面臨被趕走的可能性。 雖說“吾心安處即是家”,只要能和家人們在一起,哪都能變成家,但是……人可以搬走,南橋也可以搬走,回憶卻搬不走。 那棟房子里,儲存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回憶,尤其是有關哥哥的回憶。 小紅把哥哥當作神明,把那棟房子當作他留在人間的廟宇,他們幾個又何嘗不是呢? 所以她舍不得那棟房子,很擔心房子會被物業(yè)收走。 只有買下這棟房子,才能解決問題,但是她沒那個本事將它買下來。 季疏白很快就明白了她在擔心什么,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溫聲安慰:“別胡思亂想,南橋絕對不會被人搶走?!?/br> 陳知予抬眸看著他:“如果真的有人要搶我的南橋呢?” 季疏白:“那我就幫你把他趕走。” 陳知予有點被暖到了,越發(fā)覺得和尚弟弟可愛,笑著回道:“我先提前謝謝你。” 季疏白猶豫了一下,道:“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個人為了你把那條街買下來?!?/br> 陳知予被逗笑了:“哈哈哈,看來我得去找個霸總當老公才行?!?/br> 季疏白眉頭一挑:“你不相信我?!?/br> 陳知予點頭:“信信信,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奔热皇窃谧霭兹諌?,那她沒有理由不陪著他做夢,于是又拿出來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侃大山:“那我不要一條街,只要那棟房子就夠了,管理一條街太累了,耽誤我的時間,我還要當豪門貴婦呢,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去逛逛街喝喝茶買買包?!?/br> 季疏白也被她逗笑了:“好,到時候讓你買個夠?!?/br> 陳知予不得不承認,做白日夢的感覺還挺不錯,笑著回道:“我等著那一天?!?/br> 季疏白又笑了一下,目光柔和地看著她:“現(xiàn)在還煩么?” 其實陳知予煩的本不是這件事,但被他安慰了之后,卻也覺得好多了,甚至有了個大膽而絕妙的想法:任務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貴婦只要求她欺騙感情,又沒要求她在欺騙過感情后不能再去找他。 這么好的弟弟,她為什么不要? 大不了事成之后分他一百五十萬! 陳知予頓時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不煩了,一點也不煩了。” 季疏白舒了口氣:“可以去睡覺了么?” 陳知予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巴巴地望著季疏白:“我能把那兩瓶酒撿回來么?”都是小寶貝,一瓶她都舍不得扔,緊接著她又發(fā)了個誓,“我戒酒了,以后不會再多喝一口!” 季疏白語氣淡淡:“既然戒了,為什么又要撿回來?” 陳知予面不改色:“留個紀念?!?/br> 季疏白:“紀念什么?” 陳知予:“紀念我戒酒了。” 季疏白:“……” 陳知予見狀扯住了他的衣角,嬌滴滴地撒了個嬌:“求你了~”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季疏白無奈地嘆了口氣:“行,撿回來吧?!?/br> 終于把自己的小寶貝救回來了,陳知予開心得不行不行,立即去翻垃圾桶,把兩瓶酒撿了出來。 季疏白不容置疑地命令:“放回廚房?!?/br> 陳知予沒好氣:“我知道!” 嘆了口氣,她灰溜溜地去了廚房,重新把兩瓶酒放回了柜子里。 回來后,她對季疏白說了聲“晚安”,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這回她沒再想那么多,躺回被窩后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門聲喊醒的。 是季疏白來喊她起床吃早飯。 雖然陳知予一點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但她也不想讓和尚弟弟失望,于是強打起精神起了床,先去洗漱,然后去吃飯。 一走進餐廳她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到了,早餐比她想象的豐富的多,有豆?jié){,有油條,有包子、有茶葉蛋還有雞蛋餅,擺了滿滿一大桌。 季疏白還沒開動,一直坐在桌邊等她。 陳知予一邊拉凳子一邊問:“全是你做的?” 季疏白實話實說:“下樓買的?!?/br> 陳知予用筷子夾了根油條:“今天怎么下樓買飯了?” 在此之前,他從未下樓買過早餐,都是親自下廚給她做飯。 季疏白也拿起了筷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去超市買了把鎖?!?/br> 陳知予奇怪:“買鎖干什么?”說完這句話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扭頭看向了廚房。 在她放酒的那個櫥柜的柜門上,掛了一把明晃晃的大鎖。 硬了! 拳頭硬了! 這臭和尚多少是有點得寸進尺了吧? “jiejie是不服氣么?”季疏白的咬字輕緩,語調悠悠。 陳知予敢怒而不敢言,又一次地在心里默念起了三百萬,連續(xù)念了不下十遍,才壓住脾氣,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個字:“服?!?/br> 她是真的服! 但也是真的想念她的小寶貝們,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就應該趁早把它們喝完! 但是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傷感地嘆了口氣,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條,一臉不服氣。 季疏白忍笑:“我一會兒要去加班,下午大掃除可能會晚點到?!?/br> 陳知予一怔:“周日還要加班?” 季疏白:“忽然有個會。” “行吧。”陳知予又問,“你中午想吃什么?”只要她白天沒事,基本都會去給他送午飯。 季疏白乖乖巧巧地回道:“只要是jiejie做的,我都喜歡吃?!?/br> 陳知予:“你這小嘴還挺甜?!?/br> 季疏白:“jiejie不喜歡么?” 陳知予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 吃完早飯,季疏白去上班,陳知予今天沒去送他,在家打掃衛(wèi)生,然后下樓買菜,回來做飯。 她做了一道紅燒rou,一道醋溜土豆絲,一道雞蛋炒西紅柿,又燉了一鍋排骨湯。 做好飯才十一點,時間還早,她先吃了午飯,然后才去給他送飯。 車開到他們公司樓下的時候才剛過十二點,季疏白還沒出現(xiàn),她就坐在車里等了一會兒,五分鐘后,一個人朝著她的五菱榮光走了過來,這個人卻不是季疏白,而是一個身穿正裝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 走到車旁后,他微微彎腰,伸手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