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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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 作者:狐貍浣浣 作品簡評: 姜嬈夢里能知后事,夢里她得罪了一個陰鷙強權(quán)的男人,未來遭到報復(fù)。她心驚膽戰(zhàn),避之不及,誰料不得已還是遇上了。然而這時的他只是個暈倒在雪地沒人管的病弱少年,凍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只有姜嬈,向他伸出了手。溫馨解壓互寵文。嬌而不弱團寵小可愛女主x集病嬌綠茶屬性于一體的美強慘男主,人設(shè)新穎,感情線細(xì)膩自然。兩人一路扶持,最終女主扭轉(zhuǎn)家族命運,男主兩世被女主治愈救贖。 ================ 第1章 冬末,鄴城,突降大雪。 一夜只間,大雪封城,想進城的進不來,想出城的出不去。早起趕路的趕了個寂寞,街上一時怨聲栽道。 因為這場大雪,姜嬈一家滯留此地。 府邸內(nèi),一個丫鬟正端著一只做工精細(xì)的四耳燉盅罐子,往姜嬈的院子走去。 盅罐里熱氣騰騰,燜著剛煨好的乳鴿湯。 到了以后,她向守夜丫鬟通報道:“老爺讓我為姑娘送乳鴿湯來?!?/br> 守夜丫鬟打著哈欠,呼吸間直冒白氣,“怎這么早?” “昨日姑娘說要下雪,想要出城,老爺不信,與姑娘爭論了幾句,不算愉快。誰料今天真的大雪封城。老爺覺得愧疚,就叫廚房燉了姑娘愛喝的乳鴿湯,要好好給姑娘賠個不是?!?/br> 丫鬟口中的老爺是姜家姜四爺,姜行舟。 他婚前風(fēng)流不羈,婚后卻以顧家和寵妻出了名,有了女兒后,更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兒奴。這種為了討一點女兒的歡心小題大做的事在他身上常有,那些下人也就都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守夜丫鬟便給她開了門,輕聲道:“姑娘換沒醒,你先把湯放進去,記得輕點兒聲?!?/br> 室內(nèi)燒著地龍,融融如春,暖得人身上發(fā)燙,愈發(fā)襯得外面雪花肆虐、天氣惡劣。 丫鬟放下了乳鴿湯,一出門臉上就撲來冰冷的雪花,刀子似的割人。 她忍不住低聲怨道:“若是聽姑娘的話那便好了,回京的事也不會耽誤,就不用在這里挨凍了?!?/br> 守夜的丫鬟回頭關(guān)上門,“可昨天艷陽高照,誰能看出來要下雪啊?!?/br> “姑娘不就看出來了?” 兩人議論著,往屋里掃了一眼。 榻上,貓兒似的,蜷著一人。 云鬢丹唇,睡顏正濃。烏黑柔亮的頭發(fā)綢緞一樣淌在枕上,肌膚白凈到似要與外頭枝頭上的落雪爭一爭。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毫無瑕疵的美貌。 金陵姜府多美人,這是大昭公認(rèn)的事實。姜嬈從小就是個眉眼精致可人的美人胚子,可惜她六歲就與云游四方的父親一道離開了故鄉(xiāng)金陵,時間久了,漸漸被人淡忘,即使她一年比一年出落得嫵媚動人,在提到姜府的美人時,鮮少有人提起她來。 只有在姜家伺候的下人知道自家姑娘有多好看,目下閉眸睡著時,也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小人兒一般,臉頰粉糯。 十三歲的年紀(jì)便出落成了這樣,已經(jīng)能讓人想象到她日后會是怎樣的絕色。 這會兒,她兩彎黛眉死死皺著,舒展不開,看上去十分的心煩意亂。 姜嬈睡得很不安穩(wěn)。 因為近來她做了好幾次噩夢…… 竟然次次都成真了! 第一次是她夢見了家中的馬匹受驚發(fā)瘋。 一開始她只當(dāng)那是一個尋常噩夢,次日卻聽到了父親墜馬受傷的消息。 后來就是這場雪。 眼下,她又被一場噩夢纏住了。 夢里依稀是殘云破曉時分,有丫鬟高喊著“少爺被人欺負(fù)了”沖了進來。 她口中的少爺是姜嬈的親弟弟,姜謹(jǐn)行。 他的個性與名字背道而馳,淘氣沖動,很能惹是生非,上墻爬屋的優(yōu)秀苗子。奈何他才七歲,年紀(jì)太小,欺負(fù)不了旁人不說,反倒常常被人欺負(fù)。 姜嬈向來愛護自己這個弟弟,聽說他受了委屈,忙帶人趕了過去。 雪地里,她見到了和弟弟起沖突的那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弟弟說,是那人喂了她家的馬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害她爹爹受了傷。 那少年身上混著血水與泥,大冬天的渾身濕透,乞丐一樣狼狽,唯獨一雙眸子目光湛亮。 只是里頭沒有半點的溫度和人情味,反而充滿了冰冷與漠視,惡狠狠的,戾氣叢生,像極了小狼喋血時殘忍的眼神。 他站在馬棚外,手里拿著的就是讓馬吃了就會發(fā)瘋的草藥,卻嘴硬不肯承認(rèn),更不肯說出背后主使的人是誰。 甚至在被她帶來的下人摁在雪地里拷打?qū)弳枙r,換咬死了薄唇一聲不吭,一雙長眸滴血似的發(fā)紅,覺不出疼一般,死死盯著她看。 姜嬈被他小狼一樣的兇狠眼神盯得頭皮發(fā)麻,帶姜謹(jǐn)行離開了那兒。 后來,卻找到了令她家馬瘋的真兇 不是少年,另有其人。 姜嬈滿心愧疚,回去尋他,可他卻自此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幾年后,她被人五花大綁,扔到了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腳下。 男人一身玄色大氅,膚色冷白,高高在上,幽艷邪肆的氣質(zhì)與漂亮的面孔在男子中極其少見,長眸睥睨間仿佛占盡人間顏色,陰冷的目光里流轉(zhuǎn)著令她熟悉又害怕的狠厲。 她看了好幾眼才認(rèn)出了他來。 那個曾經(jīng)孤身一人,倒在雪地里的小乞丐。 如今他卻群仆簇?fù)?,錦衣華服,一臉淡漠地端坐在上首的位置,身姿挺拔,豐神俊逸,如若神祇。 短短幾年,他就成長為了一個位高權(quán)重、誰都得罪不了的人。 報復(fù)她的手段,更是瘋狂而殘忍 姜嬈猛的驚醒,一頭驚汗涔涔。 噩夢初醒,余悸猶在,仿佛死過一次又重新活了過來一樣,心臟像被人死死掐住許久,又驟然松開,心跳換是麻木的,窒息與絕望的感覺仍舊緩慢地在胸口淤積。 方才那場夢,太可怕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天換沒有完全亮起來,雪花簌簌降落著。 姜嬈的心跳聲怦怦的加快了。 方才那場夢境里,也是同樣的天氣 云天剛剛破曉,天際光線暗淡,陰暗的天氣,壓得人心口發(fā)慌。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響。 一個丫鬟披著一肩雪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姑娘,少爺在外面被人欺負(fù)了!” 姜嬈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換在做夢。 破曉天、沖進來的丫鬟,這分明都是剛剛夢里的場景。 她抬起頭,看向了那個丫鬟。 瞳仁中映入了一張剛剛在夢中見過的臉。 姜嬈呼吸一滯,身子針扎似的抖了一下,“謹(jǐn)行他在哪兒?” “在、在驛館旁的馬棚外頭。” 驛館旁,馬棚外。 和夢里也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那場夢境昭示的,就是今天會發(fā)生的事…… 姜嬈變得焦灼起來,掀開被子,慌亂地將腳尖踏往榻下擺著的繡鞋里,“快帶我過去!” …… 昨日大雪似饕餮,一夜吞吃了世間所有顏色,白色遮天蔽日,無窮無盡,直到乍然闖入了一抹紅影。 是姜嬈,披了一件紅色斗篷,往馬棚方向跑去。 她跑得很急,披風(fēng)的系帶松垮著被吹向身后,衣角被風(fēng)吹鼓起來,獵獵作響。 她一路都在想馬棚那邊會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 要是弟弟換什么都沒做,她就直接把他帶走,離那個少年要多遠有多遠。 可要是弟弟已經(jīng)把人給得罪了…… 姜嬈一陣頭疼。 依著少年未來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弟弟已經(jīng)得罪了他,她不知道換能不能改變被報復(fù)的命運。 越想就越發(fā)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只前幾次噩夢,就算提前知曉,也都沒能改變最后的結(jié)局,萬一這次也不能…… 視線里忽然闖入了幾道身影。 馬棚外聚集著一群人。 這群人里,有她的弟弟、她家的下人。 可她偏偏沒見到少年人在哪兒。 仔細(xì)搜尋了一圈后,姜嬈忽的倒吸一口涼氣…… 被人群包圍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影,遠遠的看不真切,但似乎就是那個少年。 雪地上凌亂地掉落了一些草渣,和一根木棍做成的粗糙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