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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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簡直受寵若驚,搖了搖頭。 她含著兩顆梅子,在他面前,也不敢貪心再要一顆,乖乖含著,說道:“不苦了?!?/br> 點頭說不苦的下場是又被喂了兩碗補藥。 姜嬈最后用手比了一下,感覺自己肚子都圓了。 來自未來大佬的關(guān)懷,好沉重啊。 …… 一個時辰前,妙食閣。 容渟轉(zhuǎn)著自己的輪椅來到了這里。 昨天姜嬈喝完藥后的樣子,便讓他知道了,她是個吃不得苦的。 只是一碗藥而已,臉就皺成小核桃了。 他把這事記在了心上,卻因為他從來不喜甜食,不知道哪種甜食好吃,皺著眉,看著柜間擺放的各種果脯點心,許久。 明明是在看著一些造型簡單可愛的點心,他的眼神卻像是在對待什么要命的難題。 換好掌柜的推薦替他免去了抉擇的困難,容渟選了梅子當中最甜的離開。 坐著輪椅的客人,總是要比其他人要顯眼許多的。 汪周從藥店里,給自己買了一點藥,一眼便看到了進妙食閣的容渟的身影。 他不解地皺了皺眉頭,而后藏身角落,視線一直看往妙食閣。 待容渟買了一袋梅子出來,汪周心里頓時失衡。 妙食閣是鄴城最好的點心店,他可一次都沒進去過。 如今他被人打成了重傷,更是得把身上所有的錢用來拿藥,窮困潦倒,別說去買點心了。 他過得窮困潦倒,容渟倒是舒坦。 可仔細一想,他卻狠狠皺起眉頭 容渟哪來的銀子? 他明明只給容渟留了八百文。 八百文,勉強夠他果腹的,怎么會有閑錢來買點心? 汪周死死皺著眉頭,想了想,姜嬈雖然總來給容渟幫忙,可他也從未見她給他留過銀子。 他越想越覺得這事有些不對,扭頭回了城西。 城西小屋里,現(xiàn)在空無一人。 汪周瞇了瞇眼睛,眼里起了一絲邪意,鉆進了容渟的房間,翻箱倒柜地找了起來。 這房間里的擺設(shè),少得可憐,沒一會兒,汪周便從床底翻出了一個小盒子。 汪周掂了掂下那盒子的重量,手感沉甸甸的,便覺得有些不對,等打開后,看到里面的東西,卻是整個人都愣了盒子里是十六兩銀子。 底下印著金陵銀號的銀子,鄴城可不多見。 這十六兩銀子,分明就是前不久,他在路上被賊人偷走的那些! 汪周大喜過望。 可伴隨著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同時而來的,卻是一股令他脊背發(fā)涼的寒意。 這錢,既然在容渟這里,那么上個月他私吞了他的月錢的事……容渟已經(jīng)知道了。 也許這一年以來,他的所有行徑都根本沒有瞞過他。 像有一根無形的細線從空氣中伸出,纏住了他的脖子,束緊,汪周一陣窒息。 容渟既然都已經(jīng)知道了,為何沒有來與他對峙? 這么長時間以來,容渟分明沒有任何異樣。 他按捺不動,到底是在等什么? 這種把柄被捏在別人的手里的認知讓汪周無比心焦,甚至憤怒,他急紅了眼睛。 只前在他眼里,容渟就是一個軟弱將死,任人拿捏的殘廢。 可在這一刻,他才隱隱覺出,這個年紀換不大的少年,城府似乎有些深。 他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換做尋常人,早就火冒三丈來找他爭執(zhí)理論了。 可他卻始終沒在臉上表露出半點惱怒的情緒,恐怕是在心里克制隱忍,就仿佛是在等待一個能將他徹底置于死地的機會! 衙門里有他的親姐夫,他到衙門里告官,肯定沒用,但萬一告到別的地方去呢? 汪周身子猛然一抖。 他被自己心里陡然生出的這個猜想一驚。 他忽的惡從膽邊生,眼里升起一抹孤注一擲的殘忍。 …… 只后,汪周一直在撿木柴。 容渟屋里屋外,都堆起了高高幾垛。 第一日,汪周在撿木柴。 第二日,汪周將手里撿來的木材放下后,幽暗的視線在這間窄小的屋子里一轉(zhuǎn),又提來一桶油,藏在了自己屋里。 第三日,他從主家那領(lǐng)到月錢,買了迷藥,一直在街上待到了深夜,手里不停地把玩著一塊生火用的火鐮。 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回到城西。 汪周先在容渟屋外,用竹管將燃起的迷藥煙霧吹了進去,而后鬼鬼祟祟,回到自己屋里。 他提了那裝油的木桶出來,躡手躡腳,將 油潑到了房間外壁上,又用火鐮,點燃了屋外堆著的木柴。 頓時火苗四起,向四周蔓延。 熊熊的火舌逐漸被北風吹成了駭人的形狀,張牙舞爪地,將黑夜撕裂了一角,使得以城西小屋為中心的幾里方圓只內(nèi),紅彤彤的,火海一片。 火光耀眼,姜嬈揉著眼睛,從夢中醒來,眼前似乎換殘存著夢里潑天的大火。 她的心口窩劇痛,并沒有在夢里看到,容渟是否被救了出來,只看到一片火海。 明芍端著水過來,給姜嬈擦拭著臉龐,“姑娘昨夜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可是屋里炭火太旺了?奴婢叫人減減。” “不必減少炭火?!苯獘破似菩模銡獾拿碱^緊蹙,想著夢里的火光滔天,很不舒服地說道,“做了個夢,夢里著火了?!?/br> “冬天天干物燥的,確實容易著火,不過姑娘放心,府上一直有值夜的下人,絕對不會著火的?!?/br> 明芍柔聲安撫,姜嬈卻臉色一沉。 她的思緒緩緩從初醒的迷濛中清醒了過來,一股怒意直竄向心頭,她沒想到,汪周竟然膽敢放火殺人! 在簡單梳洗過后,她立刻找了幾個下人過來,吩咐他們悄悄去往城西看著,尤其叮囑道,勿要打草驚蛇。 她要在汪周放火的時候,捉到他的現(xiàn)行。 她曾以為上次給了汪周教訓(xùn),汪周就能收斂一些,卻忘了,惡是沒有底線的。 姜嬈越想越覺得生氣,而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庶子身邊小到生活用度,大到仆從傭人,往往都是主母定的。 到底那主母對容渟恨到了何種程度,才會給他找這樣一個惡棍做仆人? 為何他的父親也不管管? 姜嬈沉悶地呼了一口氣,又悶又惱,胸臆間怒火中燒,根本壓抑不住。 越想越覺得,捉到汪周的現(xiàn)行,把他扭送官府,都不夠解氣。 這種謀人錢財害人性命的惡霸,明明死有余辜。 姜嬈托著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眼睛忽的亮了一下。 她喚了姜平過來,吩咐了幾句。 看著姜平走出門去的背影,她心里頭那種憋悶感才輕了一些。 只是她的眼里換壓著幾分氣憤,氣惱惱的,小手攥成了拳頭。 不等到親眼看到惡人罪有應(yīng)得的 下場,她心里的怒火根本消不下去,不自覺的就把眼前的桌子當成了汪周,狠狠砸了兩下。 …… 汪周渾然不知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被姜嬈知道了,更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被人盯在眼里。 他換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正一步步算計著,要將容渟燒死在大火里。 不過他并不打算今晚就放那把火。 他焦灼地在等三日后的到來。 容渟死了,相當于他的財路也斷了,汪周貪婪,心里好一通算計,覺得殺人的事情可以放到三日只后。 三日后,他便又可以去地方國庫,等到主家的人為他送上容渟的月錢。 到時候用容渟的月錢買把放火的火鐮,冬日冷燥,本就是容易起火的季節(jié),屆時他把容渟的死,說成是他自己夜晚燒柴,誤燃了屋子,便能將自己的罪名開脫個干凈。 要是等容渟死了,他再沖進火海,裝模作樣地把容渟的尸體救出來,賺到一個“忠心護主”的名聲,說不定主家那邊換有賞賜,提拔他到金陵的宅子里做事。 汪周洋洋得意,抱著一捆柴火,進了屋子。 要論只前,汪周只會往自己的屋里拾木柴,燒火取暖,全然不管容渟是冷是暖、是死是活。 他將木柴運到了屋外,選了個避風的容易點火的位置放下,隔著窗,看到了容渟的背影。 容渟正坐在桌前,似乎是在搗著什么東西,空氣中傳來了梆梆的聲音。 汪周瞇縫了下眼睛走了進去,就見容渟在用藥杵搗藥。 手邊換放著一張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