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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若是被人捉到,這可是要?dú)㈩^的!

    容渟見她完全沒有剛在鬼門關(guān)旁遛了一遭的自覺,竟然換用一種看新奇事物的表情看向了皇后的死士……

    皺緊眉頭提醒,“你離遠(yuǎn)些?!?/br>
    那青衣人下頜骨斷裂,正疼得撕心裂肺,沒有什么攻擊力,但容渟存心嚇?biāo)爱?dāng)心他又放暗器?!?/br>
    “又?”

    容渟頷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旁邊那棵樹的樹干,“剛才,他想用這暗器奪你性命?!?/br>
    姜嬈此時(shí)才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shí)候,她差點(diǎn)沒了小命。

    她回憶起剛才在風(fēng)中聽到了石子碰撞與鳥雀撲棱飛起來的聲音,突然生出一種敏銳的直覺,看向容渟,“是不是你救了我?”

    “不是。”

    “暗器他自己射歪的?!?/br>
    容渟卻垂下眸,說話的聲音淡淡,“下巴,他自己磕到的?!?/br>
    而他,雙臂肌rou放松,孱弱無力地放在輪椅兩側(cè)。

    耷拉著一雙眼睛,無比無辜。

    姜嬈看著那個(gè)此刻像只青蟲子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的青衣人,一時(shí)竟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

    不過又想了想,夢里他那些手段更加可怕。

    這么一想,倒顯得他的話可信了。

    畢竟他出手的話,應(yīng)當(dāng)更殘忍一些才對。

    而現(xiàn)在的他看上去病氣繚繞,弱不禁風(fēng),似乎換因?yàn)榍嘁氯说膽K狀而有些害怕,低著眼睛不忍直視。

    姜嬈那零星的不信很快就消散了,朝容渟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那青衣人,很想踹他一腳,“多行不義必自斃?!?/br>
    她又看了那青衣人幾眼,將那銀蛇的圖案記在了心里,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認(rèn)得這種圖案的?”

    她沒見過死士,但

    看過不少話本,聽說那些死士,都是扔在人群里完全叫人認(rèn)不出來的才對,這樣才能殺人于無形,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容渟道:“曾經(jīng)見過一次。”

    秋獵當(dāng)日,皇后派來的人,身上都有這種圖樣。

    “只是見過一次???”

    “嗯,見了幾個(gè)人?!?/br>
    “好聰明啊?!?/br>
    姜嬈由衷感嘆。

    只是見過一次,見了幾個(gè)人,他便能找出他們身上共同的標(biāo)志,換能一直記得,真的好聰明。

    容渟眼里卻是波瀾不驚。

    ……

    容渟第一次被人說聰明,是在六歲,進(jìn)入皇宮里的學(xué)堂只后。

    太師頭一次教到這么聰明的學(xué)生,喜出望外,當(dāng)著皇后的面,夸贊容渟過目不忘,是幾個(gè)小皇子里頭最聰慧的那個(gè)。

    皇后在太師面前笑得自豪,語氣溫柔得體,換叫六歲的容渟謝謝太師。

    容渟那時(shí)聲線里尚有些奶氣,卻已經(jīng)比同齡人沉穩(wěn)許多,“謝謝太師?!?/br>
    一回到錦繡宮,嘉和皇后卻立刻以容渟張揚(yáng)不知謙遜為由,罰他在院里跪了兩天。

    但凡脊背稍稍彎曲下去,就用荊條抽打,直到他直起背部挺直起來為止。

    背上的傷讓容渟躺了半個(gè)月才好,再到學(xué)堂,就落下了功課。

    容渟去和別人說皇后打他,可周圍所有人都覺得嘉和皇后得體溫柔大方,都覺得容渟在說謊。

    皇后那張溫柔得體的面具戴得久了,又慣會收買人心,幾乎所有人都把她的溫柔,信以為真。

    后來那位太師辭官換鄉(xiāng)。新太師換了人,皇后常常幫容渟告病假,容渟很少去學(xué)堂里念書,新太師都沒見過他幾次。

    宮里再沒有過說容渟聰明的人。

    ……

    姜嬈送容渟回城西。

    容渟的視線,一直落在腳下兩人的影子上。

    眼里濃沉到化不開的情緒幾乎能凝成實(shí)質(zhì)。

    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就這樣了,兩腿不良于行,無人救無人憐,沉在無盡的黑暗里,永遠(yuǎn)出不了頭,死了都沒人為他掉一滴淚。這人間海海,蕓蕓眾生,他始終孑然一人,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兩樣。

    可這漫漫長夜,卻換是叫他等來了光。

    方才見她命懸一線,他才明白,這人間有了他想守護(hù)好的人。

    ……

    把容渟

    送回城西后,姜嬈回到府上。

    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她爹她娘在門前守著。

    尤其她爹,簡直和塊望女石一樣,翹首以盼,一見她回來,立刻迎上來問道:“今日,你到哪兒去了?這么晚才回來。”

    姜嬈是瞞著她爹她娘,叫姜平去叫的府里的人,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有撥派家里下人的權(quán)利,但她沒和爹娘說,怕他們阻止。

    尤其這次差點(diǎn)掉一條命的事,更不能說。說了她爹又得和上次她擅自出城一樣,會生氣的。

    她小心翼翼覷了她爹爹一眼,“從城西回來的。”

    “就說她又往城西去了,你換說不是!”姜四爺扭頭看向自己妻子,憤慨難當(dāng),“我就說年年如今心思都在城西那小子身上,昨晚我剛與她促膝長談,今天她就又跑城西去了。欸!欸!我說的話,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老父親連嘆兩聲,忽跑到姜嬈身邊,拉著她左看右看,“你有沒有事?”

    姜嬈臉上緩緩升起疑惑。

    姜四爺?shù)溃骸白蛲砦易隽素瑝?,雖記不清夢境內(nèi)容,但好像夢到了你。實(shí)在擔(dān)心,年年今日可遇到了什么事情?”

    姜嬈頓時(shí)心虛,“沒有。”

    因?yàn)樾奶?,?yīng)得很快。

    “爹爹做噩夢,就會有壞事發(fā)生嗎?”姜嬈好奇問。

    她那夢境里預(yù)知后事的本事,是不是從她爹爹那兒來的?

    姜秦氏說:“別理會你爹爹,他就愛瞎想?!?/br>
    “什么瞎想?”姜四爺開始反抗,“我是在教女兒規(guī)矩。她一個(gè)姑娘家,總得矜持一點(diǎn)兒,不能成天總往別人那兒跑,好好待在家里,等著別人來找她才對?!?/br>
    都是他太縱容,把女兒教的無拘無束的,沒能成為那種在家繡花繡一整天的大家閨秀。

    “爹!”姜嬈聽著自己爹爹話里的意思,像換在誤會她已經(jīng)心有所屬一樣,“你別總說得就好像我想要嫁人了一樣,我換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婚事?!?/br>
    姜四爺冷哼,“那你換一天天往城西跑?!?/br>
    姜嬈很是無奈地解釋,“我只是看他一個(gè)人住,沒有家人在,也沒有仆人照顧,他的腿上換有重傷,好可憐啊,我就想多陪陪他?!?/br>
    姜秦氏也道:“女兒心地善良,可憐那個(gè)孩子,哪有什么錯(cuò)啊?”

    “只是

    可憐他?“姜四爺心里的氣倒是平順了一些,說道,”有位老父親,上了年紀(jì),女兒換成天往外跑,不陪著他,也很可憐。”

    姜嬈:“……”

    這幾日她爹爹接二連三的鬧脾氣,她這也摸出點(diǎn)兒門道來了。

    上前討好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爹爹今日要不要作畫啊,女兒去給你研磨?!?/br>
    姜四爺滿意了,“不那么可憐了?!?/br>
    ……

    夜色已至。

    城西。

    姜嬈雖派來了人,卻被容渟遣散到了屋后。

    有個(gè)仆人問姜平,“姑娘讓我們負(fù)責(zé)那小少爺?shù)陌参?,可他卻說不用,要是出事了,該怎么辦???”

    姜平道:“我見那小少爺雖然有些蒼白病氣,可身姿挺拔,倒沒有一般的病人身上那股要爛掉一般,頹廢的樣子?!?/br>
    頂多面容頹艷了點(diǎn)兒,漂亮得叫人難以置信。

    “說不定他自己能應(yīng)付?!苯降?,“我們就在外面守著,聽到不對勁的動靜就沖進(jìn)去,不會讓他出事,一定能和姑娘交差的?!?/br>
    室內(nèi),爐中燃著炭火,柴火旺盛,在白色墻面上,投上了兩道影。

    一道身影高懸梁上。

    是那青衣死士。

    另一道身影與他分隔房間兩端。

    容渟坐在爐火一側(cè)。

    火光將他的臉照得時(shí)明時(shí)暗。

    一把匕首握在他手里,他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地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死士的兩條手臂被捆縛著吊在梁上,血色將布縷滲透,紅色血珠滴答落了下來,下巴卻換是脫臼的狀態(tài),沒有接回去,額頭豆大汗珠,痛也發(fā)不出聲。

    匕首刀背漸漸變得干凈明亮,容渟把玩了兩下,冰涼刀面上映照著他漂亮但冷血的眼睛,他轉(zhuǎn)了身,看著那個(gè)死士,說道:“問你幾個(gè)問題,愿意答,便點(diǎn)頭,不愿意……”

    他挑了下眉梢,“上午傷了你的下巴,剛剛挑了你的手筋,你求生不得,求死也求不到。你若不愿意答,我換有得是折磨人的手段?!?/br>
    臉上似笑非笑,語氣恐嚇,卻因?yàn)槟樀捌粒矢蓛?,倒像個(gè)生來頑劣、無惡不作的惡童。靈魂邪惡,外表天真。

    “答嗎?”容渟拋出了第一個(g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