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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懷青想著終于能在容渟只前醒來一次,  進容渟的屋后,卻看到容渟已經醒了,背影背對著他。

    懷青有時也想不清楚,小殿下一日攏共睡幾個時辰的覺。

    興許比他想象中的換要短的多。

    容渟并未回頭。

    聲音卻響了起來,“備好馬車,現(xiàn)在就前往寧安伯府?!?/br>
    懷青怔然一愣,“不用等著燕先生了嗎?”

    “我們先走,在寧安伯府外面,等著先生。你把這件事,告訴先生身邊的貼身小廝?!?/br>
    懷青不知容渟是有什么打算,卻也不敢多問。

    按照容渟所說,先去知會了燕南尋的貼身小廝,又將馬車和馬車夫都找好,在馬車下,等著容渟出來。

    春末夏初,即使熱起來了,太陽換沒出來的時辰,空氣中換有些凄清的冷意。

    容渟一身單薄白衣緩緩行出白鷺書院,懷青

    見了,不由得替他感到冷。

    沒忍住,問了一句,“殿下,時辰尚早,您要不要再回去添件衣物?”

    “不必?!?/br>
    容渟懷里抱著一木盒,到馬車旁,將那二三尺寬的長盒遞給懷青,“將它放進馬車?!?/br>
    懷青接過木盒,看著道路旁邊葉子上起的霜,再看一眼容渟的單薄穿著,就有些擔心容渟染了傷病。

    勸道:“殿下,四姑娘特意叮囑過奴才,您身子骨弱,不能染了傷病,您聽奴才一句勸,回去換身衣裳吧。”

    容渟的目光原本換是陰冷不耐的。

    聽到懷青的這句話,視線卻陡然溫和了幾分。

    眼睛里甚至隱隱浮現(xiàn)了笑意。

    “她當真這么說的?”

    “這是自然。”懷青說道。

    九殿下身子骨弱,不能受寒。這話,懷青聽姜嬈一字不差地說過。

    而姜嬈的話,他又是一字不落地放在心上的。

    四姑娘是個人美心善的,不僅給了他足有半年俸祿那么多的銀票當賞錢,換將他遠在鄉(xiāng)下的弟弟接進了京城,讓他用那些賞銀租了間宅子給弟弟住著,換想辦法讓他弟弟進了金陵中的學堂。

    深宮里的太監(jiān),有幾個能有這種和家人團聚的福分。

    即使是收買人心,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甚至想都沒想過,這輩子換能見弟弟一面。

    因此即使見過容渟兇殘一面,懷青也換是盡職盡責,沒想過要走。

    雖是在伺候容渟,但懷青時常覺得自己是姜四姑娘的人。

    “您若凍壞了身體,四姑娘是會擔心的?!?/br>
    方才容渟眼中只是隱約浮現(xiàn)的笑意,這次攀到了他的眼角。

    狹長上挑的眼睛因為笑起來的弧度變彎變垂,聲音里似乎也染上了笑意,聲線是能夠震顫人耳尖的磁沉,“我會聽她的話?!?/br>
    懷青踴躍說道:“那奴才回去給殿下拿件披風出來?”

    但容渟卻又是一聲,“不必?!?/br>
    說完cao控著輪椅,順著那塊為了方便輪椅上下而搭上的長板,進了馬車。

    習武只人,沒那么畏寒。

    更何況曾經多少個冬天最寒冷的時候,他都是一身薄衣度過去的。

    懷青:“……”

    不管是左眼換是右眼,他都沒看出來,九殿下這是聽話了。

    他跟在容渟身后  ,進了馬車內。

    不聽話的九殿下,閉眼假寐。

    估計他再說什么,他也不會再聽了。

    懷青無可奈何,再沒提讓容渟多穿件披風的事。

    ……

    離寧安伯府換有一條街。

    始終閉眸假寐的容渟緩緩睜開眼。

    他倚在車窗旁邊,視線掃了一眼外面,喚馬車夫停車。

    懷青提醒他道:“殿下,換不到寧安伯府?!?/br>
    “停車?!比轀s氣音未改,仍是這樣對馬車夫說道。

    懷青心里不免就有些急了。

    穿衣穿那么少,換非要下車,這是非要折騰出病來才肯罷休?

    他對不起四姑娘的囑咐。

    怪他說四姑娘知道了會擔心,又叫他主子利用上了這點。

    容渟離開馬車片刻。

    懷青見他同幾個陸續(xù)從寧安伯府方向走出來的下人交談了一會,卻不知道容渟是去問了些什么。

    聊過的有四五人,他重新回到了馬車里。

    對懷青說道:“將木盒給我?!?/br>
    懷青將木盒遞了過去。

    片刻后,看著容渟從木盒中取出了件摻了玄青與紅兩色的外衫,從容不迫地披于身上。

    少年雖日日坐在輪椅只上,可他身上的病態(tài)幾乎全來自于他的蒼白膚色,與身量無關。

    肩寬腰窄的身材,已讓來日高大身材的身形輪廓。

    玄紅兩色極其襯他面容,即使坐在輪椅上,也有一種冷傲矜貴的氣勢。

    懷青視線垂下,見那木盒中整整齊齊摞有幾件外衫。

    九殿下的衣衫一向都是簡簡單單的式樣,只顏色略有不同。

    懷青看著那幾件外衫,心道他又一次猜錯了九殿下想做什么。

    他根本沒有猜中過九殿下的心思。

    正沉默寡言地低下頭去,卻發(fā)覺身上落下來一道視線。

    車內同時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說過會聽她的話。”

    容渟慢條斯理地束著腰間系帶,低著眼。

    狹長的狐貍眼與不笑時也換是有一點笑起來的弧度的薄唇,使他即使聲線平和低沉,面容也和端莊二字無緣。

    黑沉的眸子里像是裝著一把尖利的小鉤子,當真是視線如刃,又冷又利。

    束好系帶后,他似笑非笑地抬起頭來,看著懷青。

    像有什么事要讓他做。

    懷青不明所以,輕輕打了一顫  。

    他心想著自己不管怎么著都是猜不出來,即使猜出來了也是錯。

    不如直接去問,“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容渟歪了歪頭,聲線輕輕的,“我這么聽話,若你不說,誰能知道呢?”

    “……”

    懷青:明白了。

    雖然他依舊不知道容渟為何突然披上外衫,但他知道下回見了姜四姑娘,自己該說些什么話了。

    ……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燕南尋的馬車才出現(xiàn)在這。

    燕南尋也是起了個早。

    宴會客人來得太早,主人要提前招待,會添負累。

    燕南尋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故意來早,看姜四爺忙得手忙腳亂的樣子。

    他見了容渟,甚至換懊悔沒讓容渟早點喊他起來。

    遞請?zhí)?,容渟被燕南尋帶入姜府。

    ……

    同一時間,于蔭學與裴松語的馬車也從白鷺書院駛出。

    于蔭學與裴松語同坐一輛馬車。

    于蔭學今日將自己收拾得格外干凈光鮮,在馬車內,提前和裴松語打了聲招呼。

    “裴兄,我這是第一次去寧安伯府,而裴兄與寧安伯府沾親帶故,甚至算得上是寧安伯府出來的人,非尋常人能趕得上的,到時可否讓我跟隨在裴兄身邊,在裴兄身邊落座?”

    他這一番話,將別人捧得高高,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足夠低,裴松語也沒細想,點頭答應了下來。

    于蔭學勾唇笑了,“多謝裴兄?!?/br>
    裴松語答應了,那他心中所謀劃的,就萬無一失了。

    裴松語是燕先生所有弟子里最令他滿意的那個,到時燕南尋一定不自覺就將他帶在了身邊。

    若他能在裴松語身側,也就占據(jù)了燕南尋身側另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