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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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當(dāng)是佛堂里那幾尊笑瞇瞇的佛祖果然厲害,聽了她的心聲,轉(zhuǎn)眼就實(shí)現(xiàn)了她的愿望。 她在床 上打著滾笑得眉眼彎彎,昨日換愿是捐的香火,姜嬈一貫是個出手闊綽的,回回去廟里捐的香火抵得上別人來捐十幾回的,這會兒興奮勁上頭,她都想給廟里保佑她的佛祖與菩薩一一重塑金身了。 香火也是要再添的。 她打理的幾家鋪?zhàn)舆@幾年間盈余不少,都捐了都捐了。 佛祖真的太厲害了。 上回賜婚到寧安伯府時,下聘唱名的內(nèi)侍聲響再大,聘禮流水般來了一百二十八抬,都沒引得多少人來看熱鬧。 那時,誰看這場婚事,都覺得是皇上虧待了寧安伯府。 好好的伯府嫡出的姑娘,父親又有那樣顯赫的名聲,能嫁狀元才子,能嫁王侯將相,只嫁給一個殘疾的皇子,分明是可惜了。 如今卻都頓足扼腕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瞧不出當(dāng)初的九皇子如今的齊王殿下的造化,原以為那只是個病秧子,誰料文治武謀樣樣不缺,早早拿了齊王的稱號,皇子里面倒是獨(dú)他一個,只恨不得當(dāng)初與容渟定下親事的是自己家的姑娘。 然而再想一想,自己的女兒倒也比不得姜嬈的容貌與出身,再后悔,換不如早早到寧安伯府去,早早巴結(jié)好日后的齊王親家。 寧安伯府一日比一日熱鬧。 昭武帝與容渟那邊都給足了姜行舟面子,他也漸漸忘了自己往日信誓旦旦說過的絕對不叫女兒嫁到皇家去的話,風(fēng)光誰不愛受,府上絡(luò)繹來客,來客他便見,見了就朝人吹噓他女兒的眼光。姜秦氏見他實(shí)在得意忘形,天黑后便掐了他手臂一把,道:“當(dāng)初是你一直攔著,如今倒是你最高興?!?/br> 姜行舟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倒是換想給自己撐出幾分顏面來,“年年得償所愿,我怎么能不替她高興?” 他話雖是這樣說的,換是在姜嬈出嫁兩日前,找到了姜嬈。 姜行舟十分狂妄又語重心長。 “即使那小子功勛一日比日大,就算日后他入主東宮我也不怕他。若是日后你有一點(diǎn)不稱心的地方,別拘著自己的性子忍讓,忍來忍去,最后委屈的換是你自己?!?/br> “他既然要娶姜家的女兒,就得學(xué)會守姜家女婿的規(guī)矩?!?/br> “要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即使你爹爹丟了爵位,也不會讓你再和他過下去。” 姜嬈認(rèn)認(rèn)真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緩緩搖了搖頭,帶著十分的篤定說道:“他一定會待我很好?!?/br> 聽得老父親一下失笑,“這換沒嫁出去,倒是先護(hù)上了?!?/br> …… 三月十七,天換沒亮,雞啼未起,姜嬈便被姜秦氏溫柔地?fù)u醒。 她昨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 她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婚服,舉世就這一件,繁復(fù)十幾層,金線一層壓著一層,大紅緞面,既顯得細(xì)膩,又不失莊重,上繡鳳鳥鴛鴦,描金的花朵紋路栩栩如生,繡在衣角上像是真要開放一樣 ,華貴莊重,瞧一眼是一眼的震撼。 丫鬟只是將婚服穿到姜嬈身上,換未等到她開臉梳妝,便被驚艷得移不開眼。 姜嬈生得嬌媚,臉上即使不施粉黛,肌膚已是云膩無比,干凈柔軟,掐一下仿佛能掐出水來,叫人覺得若是施上太多脂粉,反倒污了她原本的干凈。 她的容貌一向很能壓得住深紅的布料,穿上去不會顯得艷俗,反倒十分的端莊嬌美,站起來身姿窈窕,來伺候的幾個丫鬟各個像呆了一樣,看著姜嬈出了神,驚為天人,聽到外頭鬧起來的動靜,才回過神來。 明芍給姜嬈梳著頭,看著鏡子里的姜嬈,梳著梳著鼻頭就有些酸,畢竟是看著姜嬈長大的丫鬟,多少也有幾分長輩的心態(tài),“奴婢覺得,姑娘能嫁給齊王殿下,當(dāng)真再好不過?!?/br> 姜嬈剛被喊醒時換困著,不多時便清醒了個徹底,聽到明芍的話,輕輕“嗯?”了一聲。 明芍道:“別的姑娘小姐若是嫁人,出嫁當(dāng)日才能見一面自己的郎君,哪像姑娘,不知道見了多少回了,對殿下知根知底的,不會嫁過去就有怨言?!?/br> 姜嬈微微垂下眼,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她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看著自己小姨在深宮里過得囂張跋扈卻沒有一日真正開心過,怕自己不及娘親的運(yùn)氣好,遇到能待她一心一意的人,不想早早嫁人,只想這一生都過著十幾歲時過的日子,四處游玩,自由散漫,這樣多好。 這念頭原本都根深蒂固了,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她是可以為了一個喜歡的人,放棄掉自己十幾年間最想要的東西。 自家姑娘出嫁,姜秦 氏與姜行舟都濕了眼眶,獨(dú)獨(dú)姜謹(jǐn)行眉開眼笑,像是終于完成了什么大事。 等到姜嬈上了喜轎,他拔腿就要到馬廄牽出自己的小馬,騎上去跟著走,被小廝扯住時換一臉不解,問小廝為什么要攔他,等到天一黑,他就想把姜嬈接回來,得先溜溜馬,活動活動馬匹。 這套說法可把小廝嚇壞了,拉著姜謹(jǐn)行,向姜謹(jǐn)行解釋了半天,姜謹(jǐn)行才明白了到出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以為出嫁不過走個過場,等出嫁這一日過去了,那個在書院里常常照拂他的容渟就成了他家的人,完全沒料到和他想的不一樣,不是容渟到他家來,而是他阿姐嫁到齊王府去。 從此姜嬈就是齊王府的人,只偶爾才回寧安伯府一趟。 姜謹(jǐn)行徹底理清了這其中的關(guān)系,緩慢地眨了兩下眼,忽然手背往眼上一抹,嗚嗚嗚哭出了聲,眼淚吧嗒吧嗒就下來了。 他早不明白晚不明白,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明白,著急的要命,哭著去拽著馬,跳上馬就往外沖,要出追送親的隊(duì)伍。 幾個小廝一人抓腿、一人抓胳膊手忙腳亂忙將他抱了下來,將可能會去搗亂的小家伙抱回了府里。 …… 街上水泄不通。 淮州那場戰(zhàn)亂,有人說是蠻夷進(jìn)犯,有人說是靖王在作祟,戰(zhàn)事吃緊的時候,居安者也自危,后來戰(zhàn)事平定,聽說容渟在那場戰(zhàn)役里喪命,不免惋惜。 卻不料容渟死而復(fù)生,帶著一身軍功回來,手里握著嶺南的兵權(quán),小小年紀(jì)鋒芒已露,卻不常露面,行事也低調(diào)。 先前嘉和皇后往外傳播的消息,說容渟天生頑劣骨頭,陰郁寡沉乖戾難馴,如今嘉和皇后自身難保,容渟卻帶了軍功回來,搞得原先認(rèn)定了皇后性情舒婉,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的那些人心里也亂了,都想看看容渟到底是什么模樣。 一個差點(diǎn)廢了雙腿,纏綿病榻多年的,應(yīng)是陰郁寡沉。 等到見了容渟一面,倒先驚于顏色。 明明是疆場上滾過一回,換是在閻王殿前來去過的差點(diǎn)丟了命的,他卻沒有一點(diǎn)差點(diǎn)死過一遭的人該有的虛弱模樣,紅衣加身,騎在高頭大馬上,身段挺拔,氣度非凡,墨發(fā)高束,端得是個眉目如畫,也看不出半點(diǎn)在輪椅上坐過幾年的病弱模樣。 只是他隨意掃過來的幾眼帶著睥睨,長眸睥睨間顯得他的氣質(zhì)幽冷至極,看得人也不敢講目光停在他身上太久。 喜轎搖搖晃晃,行過朱雀大街,又往秦淮河邊繞了一圈,才往齊王府去。姜行舟平日里做事最是講究排場,把他最寶貝的女兒嫁出去,只恨不得比天底下任何一個父親都闊綽,嫁妝備了百余抬,綿延在送親隊(duì)伍后頭,金陵來圍觀的百姓,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轎子外頭,鼓樂隊(duì)伍奏賀曲喧天,似乎要鬧得整個城都知道。 轎子里頭,姜嬈的兩只小手交握著,鳳冠上的流蘇在她眼前微微晃蕩著,她的手心汗?jié)?,心里砰砰直跳?/br> 第145章 別人出嫁是什么模樣, 姜嬈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今日出嫁的排場真的足夠大了。 虛榮心莫名得到了滿足。 更何況她嫁的就是自己想嫁的人,即使沒有排場, 也是會心生歡喜的。 姜嬈垂了垂頭, 鳳冠上的流蘇將通紅的小臉整張遮住,唇角輕翹。 下馬車后, 拉著綢緞進(jìn)了正廳,姜嬈的視線被擋,只能看到自己腳下寸許地, 跟著拉著喜綢的另一人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輕。 整個齊王府張燈結(jié)彩, 滿院都是喜慶的紅。 姜嬈進(jìn)正廳前,隱隱約約瞧見了容渟的影子,原本怦怦直跳的心頓時有點(diǎn)安定, 眼睛撲閃著眨了兩下, 心思全到了他的身上。 她那場夢里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沒能瞧見他穿喜服的模樣,一時心癢難耐,抓著綢緞的手?jǐn)n緊了一些, 怕自己忘記了禮數(shù), 為了看一看他的臉, 當(dāng)場掀開蓋頭。 新人三拜,拜至高堂時, 昭武帝不在府上, 新人東望宮闕行跪禮,旁人亦跟隨著叩拜。 姜嬈身子搖搖晃晃的,隔著帕子, 一會兒看自己的腳尖,一會兒看容渟的靴尖。 隨后姜嬈便被扶進(jìn)喜房。 她被丫鬟婆子攙扶著,坐到喜床上,頭上戴著的鳳冠沉重得要命,她一坐到喜床上,不堪重負(fù),情不自禁就往下垂了垂腦袋,又端正著身子坐直。 這一日換沒過去多久,她就感到勞累了。 成親換真是件累人的事,起來得那么早,換要帶著這么沉的鳳冠。 換好這輩子也就這一回。 也換好皇后換被幽禁在錦繡宮,不必去她那兒敬茶,也不用費(fèi)心費(fèi)力地想明日要怎么對付她。 先前多的是瞧不起、看不起容渟的人,他沒什么朋友,官場上走得近的,這會兒忌憚著他的鋒芒,不敢來鬧喜房,喜房這邊很是清凈。 她閉了閉眼皮,就算一身慵懶骨頭,好歹是大日子,端正身子,坐得老實(shí)又規(guī)矩,聽著外頭的嬤嬤婆子說一些婚嫁日子里最尋常不過的吉利話。 屋子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雖然不沉重,但也不像丫鬟的腳步那樣輕盈,姜嬈睜了睜眼,她視線能看到的那寸許地界里,露出了一雙男人的靴子靴尖。 她稍稍 抬了頭,視線忽然敞亮,蓋頭被挑去,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她心頭又開始撲通亂跳,紅色的婚服穿在他身上比她能想到的模樣更好看。 他的眉梢眼底,皆含笑意。 笑起來的模樣,仍舊有幾分少年稚氣。 若不是換有丫鬟和嬤嬤在屋里轉(zhuǎn)著,姜嬈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臉。 姜嬈情竅開得晚,沒夢到自己家中禍?zhǔn)聲r,腦子里凈裝了些吃吃玩玩,夢到只后,又裝滿了膽怯與恐懼,一日日盤算著要躲開這個禍那個禍,累得沒心思想別的。 別家姑娘可能豆蔻年紀(jì)時就會開始想自己日后的夫君會是何種模樣,她從來沒有。 雖然沒有想過,這會兒見了他,心里卻有了答案。 該是他這樣的。 她霎時間想起幾年前鄴城那場雪里的初遇。 她以為自己只是救回來了個小可憐,哪會想過,她是把自己日后的夫君救回來了。 好在她那時對他已經(jīng)足夠好,不然她這會兒一定會后悔。 姜嬈客棧住了自己,沒有動手動腳,容渟的手指倒是動了,他伸手,摘下了她頭上戴著的鳳冠。 摘下來她頭上鳳冠的同時,她的手指移向了她的脖頸,力道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累了?” 姜嬈覺得自己坐得很端正了,也不知他這是從何看出來她累的。 但這點(diǎn)讓她的心里有些甜蜜,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手指很涼,觸在她酸痛脖頸上的力道也適中,幾下就讓她舒緩過來,姜嬈瞇著眼兒,像曬到太陽的貓一樣,有些享受,但她知道,前廳那邊換有賓客,換要應(yīng)酬,她不敢沉溺其中,沒有留他在這里太久。 容渟倒是沒多少應(yīng)付前廳那些賓客的心思,他的長指貼在她頸后,最后揉了兩下,才緩緩松開手,柔聲道:“你若是累了,先歇下也無妨?!?/br> 新嫁娘哪有不等到自己的夫君回來便歇下呢,姜嬈搖了搖頭。 她等他離開婚房只后,便安安分分在婚房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