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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大笑道:“那可不行,都解開了,你要是跑了,我可就虧大了?!痹掃€未說完,他那一只長滿了繭子的臟手竟摸了一下我的左臉。 我想都沒想,便用腳狠狠地踹向他,卻不料一把被他抓住,一副色狼樣兒,連說話的聲音都惡心了幾分:“這么厲害的小美人,真讓人喜歡,我都舍不得將你賣去青樓了?!?/br> 我用力想把腳從他手里掙脫出來,卻不料他的勁著實很大,我只覺得腳踝被捏得生疼,竟是半分力也使不上。我要是沒變成啞巴該有多好,至少還能大叫幾聲,罵他兩句,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平白被氣個半死。 “大哥,你干什么呢?”沙啞聲音的男子沖著那胖子說道,“你可別動歪腦筋,她可是要賣大價錢的?!?/br> 胖子卻不以為意道:“讓老子先玩玩嘛,反正她進了那地方,不也是被男人玩嘛?!?/br> “玩過的和沒玩過的,價錢可差很多啊。那虧的錢,都夠你去找梅玉玩幾次啦。”那男子還是不松口,繼續(xù)勸道。 那胖子像是被他給說動了,滿臉的掃興,翻了個白眼對我說道:“算了,今天是便宜你了?!比缓?,便將我拉出了馬車,推給了白雨和翠琴。 我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是在一片溪水邊,那兩人已架起了火堆和鐵鍋,鍋沒上蓋,里面的水煮開了,咕嘟咕嘟冒著泡泡。 那沙啞聲音的男子折斷了手里的樹枝,恨恨地扔在地上,罵道:“娘的,還沒到云洲發(fā)大財,糧食都被吃光了,都怪你們這兩個饞嘴小鬼,整日只知道吃?!闭f完,便狠狠地打了白雨和翠琴一腦門,翠琴剛收住的眼淚又出來了,白雨倒是倔得很,只是用眼睛死命地盯著那男人,像是要將他吃了一般。 那胖子也是罵罵咧咧個不停,摸著肚子氣極敗壞,走到我身邊,不耐煩地說道:“你他媽啞巴嗎?從剛才到現(xiàn)在就沒見你放個屁過?!?/br> 白雨跑上前來,護在我身前,回道:“對,她是個啞巴,沒什么用處,你們還是趁早放了他吧,省得浪費糧食?!?/br> 那胖子不相信地看著我,逼問道:“你真是個啞巴?” 我立馬點了點頭,雖然我知道他放走我的可能性不大。 “他媽的,居然是個啞巴,這下真是虧大了,誰家窯子會要個啞巴啊?!迸肿託饬R道。 “大哥,這有什么關系,只要是女人,就會有男人要。反正也是樹林白撿的便宜貨,賣了她,穩(wěn)賺不賠啊?!鄙硢÷曇舻哪凶右娕肿影l(fā)怒了,趕緊上來討好道。 胖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笑瞇瞇地捏了捏的我臉,轉頭看見那燒著的一鍋清水,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小子就燒了鍋水啊,明兒個才能趕到云洲呢,你讓爺今晚餓著肚子睡覺?。俊闭f完,就朝自己兄弟的腦袋上打去。 沙啞聲音的男子顯得很為難,小聲道:“糧食都被那兩上小鬼吃光了,要不大哥,咱就忍忍吧,反正離云洲也不遠了,明兒個大清早一到那兒,就把他仨都賣了,到時候,就有銀子了?!?/br> “你放屁,老子餓著肚子,能睡得著嗎?” “要不,殺一匹馬?” “殺一匹!”胖子的聲音高了八度,尖叫道,“只剩一匹馬,怎么拉車,車上還坐五個人呢?!?/br> 話說到這分上了,好像進入了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那兩個家伙也是沒了主意,沖著我們?nèi)齻€氣呼呼地瞪眼睛,卻也沒半點法子。 白雨走上前去,沖那胖子道:“要不,我去摘點野菜來,也好過大家活活餓一個晚上?!?/br> 那胖子聽了這話,眼神有點活絡,衡量了半天,感覺好像還是肚子比較重要,就給他解開了繩子,兇道:“快點去,要是想跑,老子就宰了你?!?/br> 白雨指了指翠琴道:“讓她跟我一塊兒去吧,我們倆從小在野地里長大,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br> 胖子對他的得寸進尺似乎有點不滿,又想抬手打他,白雨攔著他的手道:“多個人,摘多點,也快點,有五張嘴等著吃呢?!?/br> 胖子氣得罵了句“小崽子”,這才解開了翠琴的繩索,威脅道:“就在這兒附近采,不許離開我倆的視線,聽到?jīng)]有?” 翠琴膽子小,連連點頭,白雨卻理也沒理,拉著翠琴的手就往前走。 他倆確實也沒走遠,小小的身影蹲在草叢里大樹下,忙得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兩個人便捧了大把的野菜回來,沙啞聲音的男子接了過去,在溪水里隨便胡亂洗了洗,便扔進了大鍋里,剛剛還清清的沸水,一下子就變渾濁了。 白雨往鍋里瞅了一眼,道:“這么點,怕是不夠吃,你們倆先吃著,我再去摘點兒?!?/br> 胖子像是餓壞了,催著白雨他們快去,倒是把我撂在了一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想來那菜味道也是一般,兩個人一邊吃一邊抱怨,看得我真是食欲全無。 白雨第二次回來的時候,那鍋渾濁的菜湯也吃得差不多,胖子一把抓過他們手里的野菜,連洗都沒洗,就丟在了鍋里。 白雨拍拍他的肩膀,指著我說道:“給她也解開,讓她吃點東西吧。” 胖子甩開白雨的手,不耐煩道:“你個小鬼事情怎么這么多,她是女人,餓一兩頓死不了?!?/br> “話可不能這么說。”白雨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她本來就暈倒兩天了,臉色不好,要再是餓瘦了,變丑了,賣出去的價錢可就低了。別為了一碗湯損失自己的銀子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