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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就不想上了,他能拿我怎么樣?”她嘿嘿地笑著,一副語無倫次的樣子。 林悠翻了個白眼,卻敏感地捕捉到關(guān)鍵的信息:“他?他是誰?” “還能是誰,宋安辰那個人渣唄!”她又笑,扶著林悠的肩膀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點歌臺,用手指在點歌屏幕上戳了戳,拿起放在一邊的麥克風,鬼哭狼嚎了起來:“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宋安辰?林悠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林悠看夏之晴的樣子,眉頭蹙得更緊了,這家伙,嘜都沒打開,唱什么歌啊,而且一來還點這種要人命的高音歌,如果這樣她都還說自己沒事的話,她林悠從此跟她夏之晴姓! 林悠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她吼完,再走過去,將歌曲暫停,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嘆口氣道:“別這樣,我看著很難受,你要是想哭就哭,別學人家逞強,你是看不到自己,你現(xiàn)在笑起來難看死了!” 夏之晴抬頭,視線朦朧中,看到林悠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她本來沒想哭的,可被她這么一看,眼眶就開始發(fā)熱了,她低頭,偷偷用手抹掉眼角不小心擠出來的液體,抬頭,再次燦爛地笑道:“我沒事,真的沒事……我們唱歌吧,要不喝酒也行,之前都是我陪你,今天輪到你陪我一次了……” 她沒事,只是心里有些難過,可那難過又不能說出來,因為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連失戀都不算吧?她頂多算是被人占了點便宜,耍了一場。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難道要告訴自己的好朋友,她的老板有未婚妻了,還跟她表白,可她還傻傻得放在心里去衡量,還考慮著是否要給對方一次機會,可到頭來,人家不過是逗她玩而已,現(xiàn)在人家的未婚妻從國外趕回來,還對著她面,左一句不要臉的女人,右一句不要臉的女人,指桑罵槐地罵她,她還不能回嘴反抗。 因為她什么都不是,一旦她回嘴了,就等于承認自己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更丟人的是,現(xiàn)在即使知道自己被耍了,她心里還是會難受。這樣丟臉的話,她實在沒好意思說出口。 “啪!”的一聲,林悠將麥克風重重地摔到地上,咬著下唇,用“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地眼神看著她道:“夏之晴,無論你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可是你若要繼續(xù)啟動這種自殘的哀傷模式,那我就不奉陪了,你自己一個人慢慢玩?zhèn)€夠!” 林悠說著轉(zhuǎn)身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人,夏之晴一把拉住林悠的手,聲音訥訥道:“別走,悠悠,別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在林悠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下,她大著舌頭把事情簡單地跟林悠說了一遍。 “媽的!”林悠聽完后,將自己的包“砰”的一聲摔到沙發(fā)上,“這個死男人,我現(xiàn)在就幫你去打殘他?!?/br> “不要,不要去!”夏之晴一把拉住憤憤往外走的林悠,“他已經(jīng)殘了?!?/br>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為他心疼,他殘了,我就打到他不能自理,殘上加殘!” “我……我沒未他心疼,我只是不想再丟人?!笔堑模荒茉賮G人,鬧下去,丟人的只是她一個人而已。 “你!”林悠心里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就是氣不過,她拿起桌上的啤酒,大口大口地喝,“都是我的疏忽,我們上次見面,你應該是想跟我說這事的吧,后來卻被我的事情給打斷了,都是我的錯,要是那時候聽你說,也不至于讓你陷得那么深?!?/br> 夏之晴聽著好友的自責,既感動,又難過。 她很慶幸,在人生的道路上,有這么一個知己好友,閑著沒事時,跟你插科打諢、毒舌揶揄,但在你傷心難過,需要她的時候,她一定會義無反顧陪在你身邊,為你出主意,為你的難過、為你的傷心而傷心。 “傻,怎么會是你的錯呢?是我自己笨,沒能早點看穿他的手段,也是我自己不夠自知之明,人家那樣身家背景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我這種女人呢?” 林悠一掌“啪”地拍在她頭上,“什么叫你這種女人,你哪點比別人差了,明明是那個人渣配不上你!” 她嘿嘿直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林悠抱著她,兩人一起抱頭大哭。 “別想那個臭男人了,姐明天給你介紹比他更好更帥的男人!” “好!”她拿過林悠喝過的啤酒,仰頭就喝,啤酒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 她又哭又笑,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拿著啤酒,竭嘶底里地吼著各種情歌,也不知道她最終喝了多少酒,她只覺得兩眼朦朧,漸漸看什么東西都變成了兩個、三個,整個腦子跟漿糊一般,然后她扯著林悠笑道:“悠悠,怎么有兩、兩個你……” 后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徹底醉了,再次醒來時,她趴在洗手間的地板上。 她有好一會地怔愣,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睡在洗手間里面,她扶著馬桶坐起來,只覺頭重腳輕,兩鬢痛得快爆炸了,忽然一陣惡心涌上來,她“歐”的一聲,扶著馬桶嘔吐了起來。 吐完之后,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她站起來,用冷水胡亂洗了臉后,這腦子才慢慢恢復運作,她想起跟林悠在ktv房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現(xiàn)在是什么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