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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盯著翠翠,意味不明:“你不是想嫁給我嗎?怎么,后悔了?” 翠翠白著臉,要掙脫楚辭的手,但是一個小姑娘的力氣哪里比得上七尺男兒的臂力。 “給我一個理由?!?/br> 翠翠快要哭了出來:“您不是都要娶戶部侍郎的千金了嗎?” “那又如何?” 翠翠似乎是被這句話驚了,盯著楚辭姣好的面容,慘兮兮的,半晌,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楚辭一向聰明,看著翠翠的神情,深思稍微一轉,便明白了她心中何想,也只是微微一頓,然后嘲諷地看著翠翠。 “難不成你以為我當初說要娶你,是要你做正妻?” “……” “真真是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宮女,還有這么大的野心?!?/br> 翠翠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不是第一次在楚辭的臉上看到如此嫌棄,甚至是厭惡的表情,只不過,這一次,她終究是讓自己相信楚辭對自己不堪一提的感情,奇怪的是,自己好像有些麻木了,竟然沒有以前那般心被撕開的疼痛。 翠翠吸了吸鼻子,謙卑地卻倔強地說道:“世子,以前是翠翠癡心妄想,如今翠翠迷途知返,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楚世子這么尊貴,怎么會是我一個宮女配得上的呢。以前的癡心,翠翠不會再有了,請世子放心,翠翠以后不會再打擾世子了?!?/br> 楚辭訝然地翠翠,眼前的姑娘明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卻故作堅強,紅紅的眼睛讓楚辭想到無辜的小白兔。 楚辭冷哼一聲:“早該有如此覺悟?!?/br> 翠翠感覺手被一松,便不再看楚辭,腳步有些慌亂,跑了出去。 楚辭站在原地,一雙狐貍眼微微瞇著,面上還是那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楚辭強忍著拂去心中那抹異樣。想起剛才在書房和齊錦的計策,微微正經(jīng)起來,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嗤了一聲,便拂了拂衣袖,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月明離開不久,竟然遇到了許久不見的齊錦。二人相見,如同故人,卻沒有什么話語可以敘舊。 月明打算換條路走走,當初假裝失憶,是為了可以活下去。 齊錦是個及其潔癖的人,無論是對外在,還是情感。當初月明醒來,還處在恢復之前記憶的傷感中,整個人呈現(xiàn)出即將離世的感覺。太醫(yī)把過脈,只是說月明是氣急攻心,需要好好休養(yǎng)。齊錦經(jīng)常坐在她的床邊,淡淡的眸子守著她。直到有一次,月明嘔吐了起來,齊錦臉色忽然難看起來,找來太醫(yī),結果是喜脈。 月明現(xiàn)在還能記得齊錦知道自己懷孕時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十分滑稽,甚至有些可悲。 其實,月明也奇怪,為什么之前太醫(y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身孕,過了將近十天,再次把脈,才有了身孕。 可能是自己的特殊體質吧。 當月明看到齊錦眼中的殺意時,又考慮到自己如今身體虛弱,沒有自保能力,便流起眼淚掉下來,拉著齊錦的袖子,一臉驚喜,神情款款地看著齊錦,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我懷了我們的孩子是嗎?” 齊錦僵住身子,頓頓地看著月明,灼灼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月明。月明當時想,若是自己的臉皮再薄些,恐怕要被齊錦盯出一個洞來。 月明將懷了心愛之人的孩子的喜悅的戲份做足,齊錦最終,點了點頭,在月明期冀的目光下,環(huán)住了月明。 “既然懷孕了,便莫要再悶悶不樂,安心養(yǎng)胎。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br> 齊錦,對不起了,明知你對我的心意,明知自己不會接受你,卻利用這份讓自己覺得累贅的情感。 月明的算盤打得很是明白,只要自己神力穩(wěn)定,可以自由逃跑,順利生下孩子,便離開。 …… 月明收回伸出去的腳,想起了此刻自己扮演的身份,笑盈盈地看著齊錦,向他走去。齊錦大步走來,站在月明的身邊,細細瞧著她。 “好巧,這都能讓我們遇見?!?/br> “嗯?!?/br> 齊錦看著月明,沒有注意到她腳邊的獨角獸,或許說,他都不屑將目光留在它的身上。 “寡人送你回去。”齊錦握住月明的手,忽然神色一冷,抓住獨角獸的脖子,及其厭惡。 “這畜牲,本性難移?!?/br> 原本,這獨角獸在齊錦要牽上月明的手時,忽然又撲上來。 獨角獸紅著眼猙獰地看著齊錦。 月明在一瞬間看見獨角獸的眼睛里令自己熟悉的戾氣,心中一顫,還未等自己思考過來,行動便已經(jīng)大于思考,從齊錦的手中搶過獨角獸,然后抱在自己的懷里。 齊錦怕自己傷了月明,在月明上手搶的時候,便已經(jīng)松開了手。 看著月明懷里故作乖巧的畜牲,齊錦毫不掩飾自己對它的厭惡。 月明就不懂了:“你為什么不喜歡獨角獸?” 齊錦淡淡地問道:“我為什么要喜歡一個畜牲?” 尤其是這丑東西,和它長得還有幾分相似。 察覺到懷里的小東西動怒了,月明立刻擼著它炸開的毛,小東西,這人目前可不是我們能斗得過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齊錦喜歡什么?獨角獸可是有靈性得很,你看它從不對我和翠翠兇,知道為什么嘛?” 月明眉尾挑著,罕見地看著齊錦露出狡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