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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yuǎn)處的鳳思染一身粉色桃衣, 咬著唇,只恨自己的一雙珠子沒有長在帝君的臉上。她想起在凡間與帝君在一起的場景,神色哀怨, 帝君, 哪怕是沒有記憶的凡人, 都對自己喜歡不起來。不,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月明那個賤人,原本她可以和帝君在凡間相敬如賓過完一生, 是月明非要插進她和帝君之間。 明明自己用幻術(shù)綁了系統(tǒng)在月明的腦海中,讓其只協(xié)助帝君然后離開,可是, 是月明又賴著臉皮纏著帝君。 至于為什么要讓月明協(xié)助帝君,而不是自己,鳳思染也不明白,這是她下凡與鳳族長老的條件, 長老替她掩飾,讓宮玨在凡間愛上自己,而自己使用鳳族幻術(shù),讓月明輔佐帝君,而不能對帝君起覬覦之心,是鳳思染偷偷加上去的。 “月明戰(zhàn)神怎么還不來?” “怕是躲在殿里,不敢出門了?!?/br> “哈哈哈……” 正要進殿的月明,聽到這句躲在殿里,不敢出門了,抽了抽嘴角。 一群老不死的,平日沒事干,就喜歡嚼舌根。 月明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然后一副坦蕩地進了殿,前腳剛踏進,便吸引了在場的大部分仙神的目光。 “唉,還真別說,月明戰(zhàn)神不愧是月明戰(zhàn)神,長得真是……” “怕是只有宮玨帝君對月明戰(zhàn)神的這副皮囊不敢興趣吧?!?/br> “噓,小點聲,沒瞧見宮玨帝君那臉色嗎?” “他不是一直這般模樣?” “……” 月明翻翻白眼,這幫無聊的家伙,八卦聲音可以再大些。 月明身著金絲縷衣,青絲簡單挽起,還是用一根木簪束著。 宮玨的目光在月明的青絲木簪上頓了頓,原本清潤的臉龐又冷了幾分。 月明朝著大家笑笑,向天帝行了行禮,然后坐在戮道一旁的座位上,端起桌面上的酒杯,隨意喝了起來。 然后,笑著對戮道說:“還是天界的酒釀醇香。” 戮道出于禮儀,對月明點了點頭。 天帝這時,逮著月明,吹著小胡子,問道:“月明戰(zhàn)神,多日不見你,你去哪里逍遙快活了?” 此話一出,四座沉默,全部拿眼睛瞧著月明,等著下文。 月明假意咳嗽一聲,瀲滟目光不自然地在宮玨帝君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想,宮玨帝君正好在望著自己,二人目光相撞在一起,靜默了好一會。 月明又低頭抿了口酒,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可這番姿態(tài),早已落入在場一些火眼金睛的仙者眼中,想必,這場宮宴結(jié)束,又有新的八卦流言素材了。 “回天帝,在赤水一戰(zhàn)后,魔界安分了不少,我閑著無事便下凡玩了遭?!?/br> 天帝繼續(xù)兩眼發(fā)光,問道:“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月明看著天帝十分好奇的眼睛,坦然笑道:“沒有。都是一些吃喝玩樂的事?!?/br> 天帝見月明不愿多說,有些掃興,便不再逮著月明問道。 這刨根究底的責(zé)任便落在了別的仙者身上。 “月明戰(zhàn)神,聽月老說,你是跟著宮玨帝君下的凡,是嗎?” 月明看著之前被自己拒絕的火神,眼角跳了跳,這家伙自從被自己拒絕后,便一直覺得是自己讓他丟了臉,便經(jīng)常跟自己不對付。 月明淡淡笑著,不說話。 “怎么,月明戰(zhàn)神心虛了?” 月明又喝下一盞酒,喉嚨有些發(fā)緊,好久沒喝天界的酒了,一時竟還覺得有些沖。 月明水眸帶光,笑吟吟地憐愛地看著火神,仿佛在嘲笑他是個智障。 火神最是討厭月明這種神情,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萬物在她眼里,都是可玩笑的樣子。 “我可聽說了,你厚著臉皮跟著帝君下凡,結(jié)果卻與凡人有染,如今,恢復(fù)記憶,惱羞成怒!” “火神,勿要妄言。” 紫浮忽然出聲,笑著打斷火神的諷刺。 月明挑了挑眉,向紫浮敬了敬酒。 雖然紫浮在凡間與自己是敵對關(guān)系,不過,凡間的恩怨不該帶上天界,紫浮還是與自己臭味相投的天界紈绔。 “我說的是事實,你這只臭狐貍插什么嘴?” 紫浮譏諷地看著火神,懶得和他糾纏。 月老出來充當(dāng)和事佬。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停些,今日本是為了慶賀宮玨帝君下凡歷劫回天的,你們一個個不相干的仙神在這里針鋒相對干什么,大家都是同僚,莫要傷了和氣。” 火神還要說什么,天帝突然咳嗽了一聲,火神便閉嘴了。 月明淺笑,搖搖頭。 自己的事情,別人似乎比自己更上心。 月明喝著酒,目光朦朧,瀲滟勾人,她摸著下巴,眼中帶著笑意,細(xì)細(xì)看著宮玨。自己的眼光是真的好,當(dāng)初在雪山偶遇靜坐的宮玨帝君,月明便心動了。那是,月明見過的,第一個如此干凈,清冷,不可侵犯的男子。 察覺到月明毫不遮掩的目光,宮玨僵了僵,然后淡淡地回望著月明。如同古井般幽深,寒冰般無情的眼眸盯著月明。 月明醉著一雙媚眼,此時沒有不自在,而是釋然又歉意地對著宮玨笑了笑,然后又敬了敬酒。 本不指望宮玨回應(yīng)自己,可是宮玨竟然冷著一雙眸子,素白修長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看著月明,喝下了手機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