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嗚嗚嗚......”常星用被子蒙著頭,手指還緊緊攥著一旁軟乎乎的枕頭,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江燃澤掀起她蒙頭的被子,聲音帶著點(diǎn)沙:“蒙著被子睡對呼吸和睡眠質(zhì)量不好?!?/br> 常星拍掉他的手,臉色酡紅:“不要你管了啦?!?/br> 對這種“吃完就走,翻臉不認(rèn)人”的態(tài)度,江燃澤只覺又氣又好笑:“星星,剛才不是挺舒服的么?” “我的確沒想到......”他啞然失笑:“你這么敏感,幾分鐘之內(nèi),到了兩次?!?/br> 常星胸悶到爆炸,又顧及叔父叔母說不定已經(jīng)睡下,只能用口型警示他:“閉嘴?。。?!” 江燃澤不為所動,低眉望了眼縮回烏龜殼里的女孩:“我去洗澡?!?/br> 老房子里沒裝空調(diào),江城的晝夜氣溫又一向差距很大,常星瑟縮在被子里,往手上哈氣,溫?zé)岷笥烛榭s成蝦米,以此能讓全身稍感熱度。 江燃澤洗完后,不知常星有沒有睡著,她只是閉著眸子,呼吸很淺,按滅床頭燈,他很自如地躺在了她的左側(cè)。 說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常星的心情很是微妙,剛往床沿一靠,就被男人有力的雙手給撈了回來,不用說,常星也能猜出男人的潛臺詞——“你身上好冰”。 到底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江燃澤一靠過來,就像一個溫?zé)岬幕馉t,想一直抱著不撒手,事實(shí)上,常星也是這么做的。 男人用掌心給她暖腳,牢固的懷抱將她圈養(yǎng)在里側(cè),被子下暖烘烘的冬日莫過于此。 窗簾拉了,燈也關(guān)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常星只能感受到江燃澤的體溫,與他相擁,正在真實(shí)地?fù)碛斜舜恕?/br> 再醒來,常星只是覺得唇抵住了一個硬邦邦的物件,迷迷蒙蒙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是男人的喉結(jié),她的姿勢也著實(shí)不太文雅,像八爪魚一樣雙手雙腳都抱住了江燃澤的身體,他還很紳士地只占用了一小半的床。 想著翻身下去洗漱,常星自認(rèn)為動靜很小,結(jié)果唇一離開男人的喉結(jié),江燃澤就醒了,呆呆地和她對視了片刻。 江燃澤地眼底還帶著困意,但常星起碼懂得一個道理,清晨的男人惹不得,所以趕緊下床套拖鞋,而后小心翼翼地說:“江叔叔,看你太累了,還是再睡一會兒吧?!?/br> 他抬手遮住眼睛,問:“幾點(diǎn)了?” “七點(diǎn)多。”常星輕手輕腳拉開門,發(fā)現(xiàn)廚房里已經(jīng)有鍋鏟翻動的聲音,便轉(zhuǎn)過身道:“叔母好像在廚房準(zhǔn)備早飯?!?/br> “那我們吃了早飯?jiān)僮摺!苯紳梢幌驔]有賴床的習(xí)慣,但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他昨晚睡得很沉,直到常星醒了,他才從半夢半醒中清醒過來,和往常的淺眠很不一樣。 昨晚濕了的衣服差不多干掉,常星在偌大的空間里還是不自在,低眉說:“我要換衣服了?!?/br> 江燃澤明白她的羞意,笑著捂住眼睛:“好,我不看?!?/br> 確保他真的閉眼了,常星才換下男士襯衫,悉悉索索完成換衣的動作,又伸展著懶腰出了門。 “叔母,我給您沖了麥片,您看好不好喝?” 叔母笑吟吟的,把做好的早飯端上桌:“真是個懂事的好丫頭,燃澤能娶你,真是福氣?!?/br> 是客套話,可總是讓常星臉熱熱的,只是捧著那杯麥片不言語了。 臨走前,江燃澤下樓去把車從停車位里開出來,叔母見江燃澤走了,悄悄從房間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來,往常星面前遞。 “叔母,我拿著不好吧?”常星明白老人家的心意,但受之不恭,只得推脫。 “拿著吧,丫頭。”叔母說:“燃澤這孩子從小父母走的早,我和他叔父接管他和希嘉,兩個孩子都很好,只是燃澤不愛講話,他叔父當(dāng)年又是賭徒酒鬼,沒少借著兩孩子撒氣,我勸都勸不住,但阿澤以德報怨,我這個老太婆已經(jīng)很感激了?!?/br> “叔母也沒什么能給的,這塊玉佩是家里留下了的嫁妝,你帶著肯定好看?!?/br> 叔母的話很真誠,常星也點(diǎn)點(diǎn)頭,把小盒子拿好,對上叔母鞠了一躬。 這件事她也沒和江燃澤講,只愿他和叔父叔母間平靜的狀態(tài)得以保存。 寒假的日子過得飛快,常星白天實(shí)習(xí),晚上抽空完成美術(shù)作業(yè),稍微有的調(diào)休時間,都耐不住秦女士結(jié)束完國外工作,早早待在家里帶著她拜訪七大姑八大姨,整個人完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所以,她和江燃澤在寒假里的見面屈指可數(shù),簡直令人心痛。 半個月里,常逸的腿傷好的差不多,準(zhǔn)備收拾好搬回原來的住所。 這段時間,常星自認(rèn)有良心地照料過常逸,兩人的關(guān)系也由世紀(jì)冷戰(zhàn)轉(zhuǎn)為破冰層,三言兩語的還能說上幾句。 她也忍不住問過常逸,是不是腦子受了什么刺激,才對她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 常逸撐著輪椅站起,沉思片刻:“只是在我差點(diǎn)失去性命的之后,想認(rèn)真活一回了?!?/br> 秦女士難得見到兩人不吵架,在常星返校的時刻,還讓常逸陪著她出的門,可謂是平靜無瀾的一個寒假了。 前腳剛進(jìn)宿舍,喻清沖著她就是來了個熊抱,“星星啊,崽崽?。。?!想死你了,給我親一口~” 常星手里還拎著行李箱,假裝嫌棄地說:“起開起開,才不給你親呢。” “吼,有了男人忘了和你對床兩年的室友,真是太令人傷心了嗚嗚嗚......”喻清的戲份一旦安排上,常星覺得自己是個導(dǎo)演也喊不了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