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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膀輕抖,克制住喉頭的嗚咽,心臟更是一抽一抽地疼。 程懷恕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帶入懷里。 棠寧聽見了他心臟的跳動聲,每一下都格外有力。 不經(jīng)意間,肩膀處傳來一陣濕潤,男人的呼吸均勻沉靜。 她愣在原地,只知道抬手摟住他被他浸透的后背衣衫,在他懷里拼命搖頭。 程懷恕舒展著眉頭,張合著唇,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溫柔的囑托:“對不起,我愛你?!?/br> 隨后,程懷恕沖對講機喊道:“行動?!?/br> 另外一邊,孟亞松聽著耳麥的指令,揮了下開始行動的手勢。 突擊隊全員迅速完成速降,朝目標地點集合。 那隊團伙會從樓梯上來,為了讓小姑娘安全地離開這棟樓,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直接從樓上降落到地面。 程懷恕利用現(xiàn)有條件完成了簡易的降落設置,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平衡著放繩子的速度。 對于空降兵來說,速降是最常見不過的訓練項目。 可對于棠寧,生死攸關的時刻,他謹慎得不能再謹慎,主要是保證她降落過程中的平安。 棠寧剛被放下去,就看見他身后涌來了四面八方包圍的人。 個個高大彪悍,手里拿著槍,一窩蜂地往屋子里涌進來。 然而程懷恕毫不顧忌身后的動靜,他放著繩索,直到她平安落地。 棠寧真實地觸及到地面,雙腿還在發(fā)軟。 她呼吸微窒,但沒忘記程懷恕的指令,會有人來接應她。 眼前的畫面像是在放走馬燈,全是他開槍的瞬間,擁抱她的眷戀,還有那句“對不起,我愛你”。 屋內(nèi),程懷恕被趕上樓的販/毒團伙層層包圍。 為首的男人鑲著顆金牙,笑容陰戾,嗓音嘶啞地跟他打著招呼:“程,又見面了,我的老朋友?!?/br> 程懷恕跟他們一行人在幾年前打過交道。 也是一次軍警聯(lián)合的跨境行動,卻沒能捉住幕后的黑手,堪堪擊斃了幾個主要的頭目。 據(jù)聞,其中就有代號為K的最大滇緬毒/品跨境交易的領導者。 K正是比恩的哥哥。 那一場行動,比恩在其余人的保護中,在逃亡的路上活了下來,卻親眼目睹了哥哥的死亡。 后來,為了復仇,比恩只能無條件順從金牙的意思,從十三歲就一直幫著他們從事毒/品交易的生意。 他身上留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注射針孔,是被金牙強制注射冰/毒的痕跡。 金牙把玩著手里的槍,抵在程懷恕的額前:“可真是感人,你寧愿自己做人質(zhì),也不想讓那女孩兒做人質(zhì)。” 程懷恕的眼底不見慌亂,他淡聲說:“不要傷及無辜?!?/br> “無辜?”金牙仰頭大笑起來,早在毒素的摧殘下喪失了理智,咬著牙關道,“你也開槍殺死了比恩啊,我這是一命換一命?!?/br> 金牙面目扭曲,舔了舔唇:“真是可惜了,如果剛才你沒有來救她,我們應該會把她帶回去讓大家好好享用一番。” 很顯然,金牙是在刻意激怒他。 程懷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中國特種兵,當然不會上金牙的套,跟他們在這種時刻殊死搏斗。 但也深切地明白,如果自己剛才沒讓棠寧走,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會發(fā)生什么慘無人道的行徑。 金牙現(xiàn)在不殺他,說明是來談條件的。 程懷恕鎮(zhèn)定下來,跟金牙談判,嗓音凜冽道:“你想要什么?” 金牙明白現(xiàn)在形勢對他們不利,外面有一批軍隊已經(jīng)環(huán)繞了整棟樓,說不定很快雙方就會交戰(zhàn)。 但論火力,他的一行人肯定抵不過火力充足的軍警聯(lián)合隊伍。 金牙只能借希望于程懷恕,只要這一枚棋子還在他手里。 軍警聯(lián)合的隊伍就不會貿(mào)然開槍行動。 現(xiàn)在,程懷恕就是最適合的那個人質(zhì),比他親手送走的女孩兒還要有價值的多。 金牙注意著四周的環(huán)境,迫不及待道:“你讓我們安全離開?!?/br> 程懷恕清楚自己現(xiàn)在就得順著金牙的意思走,他必須得完成任務,活著回去。 他閉了下眼睛,佯裝順從:“可以。” 金牙推著程懷恕從爛尾樓出來,冰涼的槍抵在他的太陽xue上。 孟亞松率領了幾個精銳伏擊在樓頂上,為的就是聲東擊西,不讓金牙注意到其余方位的動靜。 他看著瞄準鏡,厲聲道:“準備瞄準——” 三、二、一—— 隊伍所有成員都在屏息以待。 孟亞松指揮道:“開槍。” 剎那間,激烈的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金牙被一槍爆頭,當場倒地。 一片混亂中,程懷恕撿起金牙手里的槍,奔赴藏匿著團伙窩點的爛尾樓。 他雙眸猩紅,動作敏捷如豹,握著槍的那只手全是灰塵與血跡,骨節(jié)依舊明晰修長。 直升機緊隨其后,轟鳴著,盤旋在頭頂。 另一支空降精銳也降落到地面,攻破爛尾樓,目的是直接將剩余的團伙成員擊斃或者活抓。 棠寧被剩余的隊員救助到山上,心跳如雷。 她看不見里面發(fā)生的一切,只能緊咬著下唇,祈禱著所有人都能平安歸隊。 爛尾樓里,槍聲不斷,交戰(zhàn)狀況異常激烈。 還不等這邊所有人反應,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