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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物龍似乎是忘記了桑葉認(rèn)為他已經(jīng)中了催眠術(shù)法睡得很沉這件事,也忽略了擋在桑葉面前那么大一個厚重的屏風(fēng)。 他只伸出了張牙舞爪的影子,悄悄的“窺視”桑葉從屏風(fēng)下露出的那一截腳踝,和隨之往下掩埋在紅色衣物之中的雙腳。 她的腳踝上,還殘留有他的味道。 那、誘形期時,不自覺的分泌出來的專屬味道,像是難以去掉的印記。 手掌克制不住的輕輕勾著空氣,寂川的體溫又升高了一些,腦袋有些暈沉沉的,這樣罕見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桑葉換好衣服,從屏風(fēng)里輕輕飄出一句,“給他換好衣服了么?” 寂川這才意識到,他身上那件鱗片化成的“鐵衣”,已經(jīng)被桑葉cao縱的四個紙片人脫了下來,他身上也套上了柔軟舒適的里衣。 ——還好先前他以前提前幻化出了里褲,并沒有完全…… 半邊精致俊俏的面頰上難得染上一抹淡紅,寂川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是恥辱多一些還是害羞多一些。 他沒想到,桑葉竟不是騙子。 她去藏寶閣那樣的地方,為什么還能給他換衣服回來? 柔軟的布料貼在滿是傷痕的軀體上,寂川很快便感知到了,這不是凡人的粗布麻衣。 雖然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甚至只能說是非常普通。 可那個人類,一定是一直記著她說出的承諾,她沒有騙他。 喉結(jié)上下微微滾動,寂川不知為何想到了先前桑葉氣息萎靡被一眾長老圍在中央、厲聲質(zhì)問的場景。 她站在正中那兒,像年久沒有縫補(bǔ)、手腳和面頰上都露出了棉芯、被扔在角落里臟兮兮的布娃娃。 ——桑葉收到小九“它們已經(jīng)給小怪物換好了衣服的消息”,撿起地上的臟衣服走了出來。 她彎腰把寂川那件也撿了起來,沒有在意,和自己的那件混在了一起,塞到了小九手里。 溫和的靈力從桑葉掌心傾倒而出,桑葉先往寂川身上放了兩個清潔術(shù),而后輕托著寂川,將他移動到了竹屋里唯一的那張床上。 小怪物海草般的長發(fā)滑落下,是露出了他那張毀了一半的臉。 這是桑葉第一次清晰的看清他的樣子—— 那半邊污血洗去,露出的確實滿是傷疤的臉。 他左臉上除了傷口外,還攀附著一些淺色的鱗片,比小怪物尾巴上的細(xì)軟一些,但能看的出還是堅硬的,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暴力拔下,留下了一個個深深淺淺的疤痕,看起來很是駭人。 而他完好的半邊右臉,卻是精致漂亮,俊美無雙。此刻纖長漆黑的睫毛正輕輕顫著,像在做什么噩夢。 兩邊一對比,寂川在桑葉心里的形象頓時變得更加弱小可憐無助了。 她從不會以貌取人,也不太在意樣貌,畢竟她以前修為一般的時候曾經(jīng)是個臉盲,除了性別和擁有明顯特征的人外分不清具體誰是誰…… 也因此,那些修士總覺得是她目中無人,狂傲自大。 想到這些陳年往事,桑葉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她抬手撥開遮擋住小怪物左臉的頭發(fā),小心的掐了一個治愈法訣,一點一點的融入他臉頰上的傷口處,促進(jìn)傷口愈合。 “還……挺有特色的?!鄙H~輕輕的低喃了一聲,眼底蕩漾起一絲笑意。 這樣,不管她有多么的臉盲,只消一眼,便牢牢的印在了視線上,腦海里,再也沒辦法輕而易舉的忘掉了。 治愈法訣效果漸漸消散,桑葉也力竭的不行。 竹屋里的床很小,睡不下兩人不說,就算能睡下,為了不壓倒小怪物的傷口,她也是不能睡在他邊上的。 ?!δ撤矫嫣烊贿t鈍無比·葉子,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壓不壓的到傷口的問題,而是…… 【雌性和誘形期的雄性沒名沒分甚至才剛認(rèn)識怎么就能睡一張床呢?】 寂川指尖悄悄動了,心口帶著復(fù)雜的情緒和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一絲期待和害羞。 然而這似害羞很快就在桑葉轉(zhuǎn)身離開,用清潔術(shù)清理了地面,又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張厚重的毛絨地毯后,變成了羞惱和煩躁。 這絲羞惱在發(fā)現(xiàn)桑葉疲憊不堪,直接睡在了地上之后達(dá)到了頂峰—— 她為什么要睡在地上,正常的人類應(yīng)該讓他睡地上才對。 她對所有人都這樣沒戒心么?還是說,他是特別的? 腦海里猛地劃過這個念想,奶龍只覺得一道炙熱的呼吸卡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讓他羞恥的快要爆炸了。 這個人類果然好礙眼,總是做一些讓他煩躁的事,果然還是殺了吧。 然而一直等到桑葉皺著眉陷入短暫的深眠,寂川都始終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除了藏在乖巧外表下、潛意識化成的影子,卻好像精分了一般,化成無數(shù)數(shù)不清的藤蔓,一點一點攀上了桑葉的蓋著毛絨毯子的身體。 完美的遵從主人內(nèi)心的想法,一點點的將桑葉整個人, 一點一點的束縛、捆緊。 ——而桑葉則因為疼痛而面色蒼白,她做了一個噩夢。 在夢里,她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身后滿是追殺她的各路人馬。 他們長著一張張模糊不清的臉,手里拿著不斷滴著鮮血的武器,嚷嚷著是她害死了所有人,她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被抓回去關(guān)起來,壓榨每一分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