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都說了她是個殘次品了。”姜勒忍無可忍，“你們就是來把所有問過的問題再問一遍？”

    “冷庫只有一個門？且沒有窗戶？”宋颯問。

    “你們自己長眼不能看？”

    “那就算是，”貝拉米絲毫沒有動氣，依然是毫無瑕疵的淡漠的小臉，語氣沉穩(wěn)，“我想查看出事當(dāng)晚安保系統(tǒng)的報告。”

    “沒有任何異常記錄，再說隔這么久能找到就怪了?！?/br>
    【安德里赫?！?/br>
    【是，我已經(jīng)找到了，和去年偵查局的調(diào)查報告吻合，沒有捕捉到任何形式的入侵，此外由于時間太久信息流失嚴重，我不能斷定有沒有被數(shù)據(jù)覆寫，不排除痕跡已經(jīng)被抹除的可能?！?/br>
    “但犯人并不能確定當(dāng)晚溫酒被關(guān)禁閉了，”宋颯說，“冒險侵入的風(fēng)險太大，如果只是碰運氣，那未免也太巧合了點。”

    “如果犯人能無障礙進入冷庫，”安德里赫說，“那么他的技術(shù)水平也可以很輕松地獲知溫酒在內(nèi)網(wǎng)中的定位?！?/br>
    “但如果他的目標就是溫酒，那么為什么非得挑溫酒在冷庫中的時候下手呢？”宋颯問，“其他任何地點都會比冷庫更好入侵吧?！?/br>
    “是，這點很可疑?！必惱渍f，“專挑溫酒下手并且選擇冷庫為場所，本身并不合理，是否有可能對方是來偷食譜或是配方的？溫酒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因此被抹殺了?！?/br>
    “請問去年是否同時丟失了其他東西？”安德里赫問。

    “沒有?！苯章柭柤纾叭f幸的是沒有，如果丟了食譜，那我損失太大了?！?/br>
    言下之意無非是溫酒死不足惜。

    貝拉米眼神冷了下去，沒說話。

    他們目前推測犯人以高價轉(zhuǎn)賣謀取利益為犯罪動機，但并不能確定溫酒就是兩具尸體中的一具，因此還是得從案件本身的信息出發(fā)才行。

    “你們能想明白？”姜勒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來回看著幾人鎖緊的眉頭，“去年偵查局毫無頭緒地就走了，我不知道你們時隔一年還想做什么？”

    “萬一呢，是吧？”宋颯笑笑，依然一副毫不氣餒全沒所謂的模樣，“上次沒丟食譜，這次說不定就丟了呢？我們實在是很擔(dān)心啊?！?/br>
    姜勒被他好心的烏鴉嘴氣得翻了個白眼，胡子一撐，“我不奉陪了，想看什么你們自己看，別碰我的東西?！?/br>
    “我們想和其他仿生人聊聊?！彼物S說。

    “隨你們便?！苯諞]好氣地回答，冷庫門自動為他打開，他走了出去，給其他仿生人比了個手勢，指了指貝拉米一行人。

    “先見誰？”索婭問。

    “賽尼爾吧，”貝拉米說，“那個頂替溫酒名額的仿生人?！?/br>
    賽尼爾表情刻板嚴肅，眉眼都像刀削一般銳利，鼻梁高挺，嘴唇薄得像刀片一樣直直一線，開口道，“我無可奉告。”

    “你對溫酒有什么了解嗎？”貝拉米問。

    “沒有了解?！?/br>
    “你什么時候到帕瑟菲的？”

    “去年九月?！辟惸釥栍袉柋卮?，半個字都不愿多說。

    “那就是溫酒失蹤三個月后？”貝拉米問。

    “是?！?/br>
    “你知道你是來頂替她的名額的嗎？”

    “來了以后才知道。”賽尼爾往冷庫門看了一眼，把不耐煩寫在了臉上，“我和溫酒毫無關(guān)系，我甚至沒有見過她的面，我服從仿機管調(diào)遣來工作，頂替誰對我來說不重要?！?/br>
    所以絕不存在他為了工作機會而對溫酒產(chǎn)生任何惡意的可能，宋颯暗自想。

    “你聽起來好像對她的失蹤不感興趣。”宋颯插話。

    “我為什么要感興趣？”賽尼爾反問，“她和我完全陌生，更何況她只不過是個有故障的殘次品?！?/br>
    “你聽誰說她是殘次品的？姜勒么？”宋颯好奇。

    “不只是主廚大人，”賽尼爾冷冷道，“所有人都這么說。”

    “在你來這以后，”宋颯問，“你被關(guān)過禁閉嗎？”

    “沒有。”

    “姜勒關(guān)過任何人禁閉嗎？”宋颯補充。

    “我沒見過。”賽尼爾看著他，“不是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我的同伴非常高效和精準?！?/br>
    “你很喜歡你的同事們？”貝拉米問。

    “我們工作很愉快?！?/br>
    “包括姜勒？”

    索尼爾沒有露出任何厭惡的神情，反而恭敬地欠了欠身子：“主廚大人的天資和水準毋庸置疑是世界頂尖的水平，能在帕瑟菲工作是我的榮幸?！?/br>
    “所以你現(xiàn)在做的是原先溫酒的工作？”索婭挑眉。

    “不！”賽尼爾受到了莫大的冒犯，“她是殘次品，我不是，我為什么要負責(zé)荷臺？”

    “所以你燒菜是么？”宋颯打了個響指，“燒什么菜？”

    “這和溫酒的失蹤有關(guān)系么？”

    “沒有任何細節(jié)是和案件無關(guān)的?！彼物S毫不退讓。

    “蔬菜，冷蔬，鮮果類，”賽尼爾勉強擠出幾個字，“多的都是機密?！?/br>
    這行當(dāng)里的人個個都是保密狂魔，宋颯忍不住吐槽。

    “你認為有人入侵了冷庫嗎？”貝拉米問。

    “我認為沒有。”

    “還有要問的么？”賽尼爾抬眼看貝拉米。

    “沒有了，你可以出去了?！必惱c了點頭，“順便麻煩把克萊文請進來，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