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每一種新味道的產(chǎn)生都需要在成千上萬種基礎(chǔ)口味在無窮多次搭配組合的方案中找到唯一有解的答案，這是計算機也無法達到的預(yù)演結(jié)果，是真正上帝之手在cao控的結(jié)果?！彼秸f越激動，眼睛亮起神往的光。

    “你們都喊他主廚大人，所以很崇敬他？”

    “是?！笨巳R文坦坦蕩蕩，“我尊重他，他是一名在工作上無可挑剔的主人，賽尼爾想必也給你相同的答案?！?/br>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一直對主廚大人抱有偏見，認為他對溫酒的態(tài)度惡劣，認為他下令的禁閉導(dǎo)致了溫酒的失蹤或者損毀，但我認為這是他對極致的追求，而溫酒是整個廚房最弱的一環(huán)?！?/br>
    “你認為溫酒的損毀是好事？”貝拉米冷冷問。

    “對工作是好事，對于我個人我只能表示遺憾，為我們這么多年共事的情分?！笨巳R文客觀地說，“沒有人會希望工作中有一個隨時會掉鏈子的部分，否則她也不會去做荷臺?！?/br>
    “她失誤過多少次？”貝拉米問。

    “她剛進入帕瑟菲的時候還是個嶄新的仿生人，”克萊文搖頭，“一定是后來某個地方出現(xiàn)了故障，她犯過幾次非常明顯的錯誤，大家都對她很失望。”

    “有可能她當(dāng)時并沒有全神貫注，而是在腦海里瀏覽網(wǎng)絡(luò)信息。至于溫度的細微差別或是調(diào)味比例等小錯誤就太多了，她被關(guān)禁閉是家常便飯?！?/br>
    “她做事不專注，這是你的猜測，還是她告訴你的？”宋颯問。

    “我的猜測，我和她并沒有很多來往。”克萊文說，“具體的細節(jié)你們可以問水芹，她們關(guān)系好一些，我和溫酒不熟?！?/br>
    “二十年都在一個廚房里，卻不熟？”宋颯驚訝。

    “我沒有興致去和一個殘次品多加交流?！笨巳R文稍有鄙夷，“她完不成自己的工作，她就不配待在廚房里，要我看她甚至不配做一名荷臺。”

    “那為什么姜勒讓她去修呢？”貝拉米問。

    克萊文沉默了一下：“老實說我不知道，我認為可能她雖然會犯錯，但并不至于無法使用，其次廚房很少加入新人，主廚大人對外人審核非常嚴格，他可能只想將就著用她打雜?！?/br>
    “那天他確實下令關(guān)溫酒禁閉了？”宋颯問。

    “是。”

    “廚房里的所有人，包括機器人和仿生人都聽見了？”宋颯又問。

    “是?！?/br>
    “你認為有人入侵了冷庫嗎？”貝拉米問。

    “我認為沒有?！?/br>
    “你認為會有人放她出來嗎？”

    “絕不可能?！?/br>
    “包括和她關(guān)系很好的水芹？”

    “包括水芹?！?/br>
    “溫酒是否違反過姜勒的指令？”貝拉米又問。

    “沒有?！笨巳R文想了一下，“對于直接清晰的指令，沒有。”

    “所以她也從來沒有逃過禁閉？”

    “她當(dāng)然有出入冷庫的權(quán)限，但是在主廚大人的直接命令下，她不可能違反，也不可能逃?！?/br>
    “冷庫里有留下任何打斗或者損壞的痕跡嗎？”

    “什么都沒有。”

    “你有任何對于她為何從冷庫這個密室里，莫名消失的猜測嗎？”宋颯最后問。

    “沒有，”克萊文承認，“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br>
    “好了，辛苦了，”貝拉米說，“我們問完了，麻煩請水芹進來?！?/br>
    “不客氣。”克萊文點頭，他想了想又回頭說，“你們大可不必懷疑主廚大人，雖然他厭惡溫酒，但是并不至于做出損毀她的事情來，最終的真相一定另有原因?！?/br>
    “放心，我們并沒有懷疑姜勒?！彼物S義正言辭。

    “好的?！笨巳R文轉(zhuǎn)身走了。

    等克萊文走出冷庫，貝拉米抬頭問宋颯：“你怎么看？你好像對姜勒很關(guān)注，問了太多關(guān)于他的問題，以至于克萊文都起疑心了?！?/br>
    “唔，我當(dāng)然不會傻到覺得姜勒是兇手，他如果真討厭溫酒，大可棄之不用?！彼物S笑笑，“你記性好，能把艾麗日記中提到溫酒的部分再背給我聽一遍嗎？”

    “可以，”貝拉米閉上眼，分毫不差地復(fù)述出只看了一眼的日記內(nèi)容。

    “新紀元213年10月23日，我認識了新朋友溫酒，她送給我做菜用的鮮味料，是從雜交植物中提取的，大家都很喜歡。新紀元214年9月8日，溫酒不知道去哪兒了?！?/br>
    她睜開眼：“你認為艾麗日記里提到的鮮味料，就是新紀元214年的創(chuàng)新味道么？但是溫酒送出鮮味料的時間是213年，此外如果真的是全新的味道，那么應(yīng)該是絕密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會是同一種，極有可能溫酒送給艾麗的只是一種普通的調(diào)味。”

    宋颯沉默了一會，做了個鬼臉：“當(dāng)我沒問?！?/br>
    “你很在意艾麗的日記？”貝拉米問。

    “或許吧，”宋颯瞇起眼睛，想起那個照片上扎著馬尾和月亮發(fā)卡的少女，“也許她做了一件自己都不知道多么重要的事情?！?/br>
    第25章

    水芹來得更遲，姜勒仿佛每時每刻都能把廚房里每個活物都支使得團團轉(zhuǎn)，本來就不多的調(diào)查時間被壓縮得更加可憐。

    水芹幾乎是沖進冷庫，急匆匆地鞠躬：“抱歉我來遲了。”

    “沒關(guān)系。”貝拉米說，“你是水芹是么？根據(jù)克萊文的話，你和溫酒一同在這里工作了二十年，并且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