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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眼看著她自己不積極,就想推一把,大把的青年才俊介紹過去,她都表現(xiàn)得淡淡,沈父沈母一度懷疑,她是不是不喜歡男孩子,喜歡女孩子。 沈思楠其實只是感覺派,第一眼眼緣沒有的,就很難再有后續(xù)發(fā)展了。 很巧,程子域也是。 后來他們在度假酒店的篝火晚會相遇,他懨懨地坐在那里發(fā)呆,新接了一個角色,是個十惡不赦的美強慘反派,“反派”望著熱鬧的人群在醞釀情緒,她徑直撞了過來,以為他心情不好,戴了花環(huán)給他,笑著問:“不開心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br> 她便“哦”了聲,似乎察覺到他渾身上下的拒人千里,遲疑著想要找借口退開。 他忽然說了句,“我請你喝點兒東西?” 她似乎有些意外,看著他,“好……好?。 ?/br> 他本想帶她喝點兒飲料,但吧臺只有酒,她很豪氣地要了兩杯烈性酒,拍著胸脯說自己酒量還行。 他們就坐在那里邊喝酒邊聊天,她喝了幾杯,思維有些發(fā)散,話也多起來,眉飛色舞跟他講故事。 他就側著頭,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像是藏了星星,一閃一閃的。 她忽然就控訴起他來,晃著他的肩膀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 他這時才能確信,她確實是他的粉絲。 但又不像是粉絲。 喜歡這種東西,還是有很多種類和層次的。 她看他的眼神,不是粉絲看偶像的眼神。他感覺得到。 他送她回房間,她站在門口和他揮別,然后又驟然抓住他,輕聲問了句疑惑一個晚上的問題,“你為什么,總盯著我的眼睛看?” 她從前,克制著不去看他,是怕暴露自己是他粉絲的事實,畢竟是朋友的男朋友的朋友,多添一層身份尷尬。 可今晚大約兩個人相談甚歡,她便沒有刻意去躲避,于是無論什么時候,總能對接到他的目光。 那眼神叫她心里的小鹿撞死了一萬頭,太過于深情專注的眼神,她總疑心是自己的錯覺。 程子域要離開的步伐停住了,他很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你的眼睛很漂亮?!?/br> 勾魂攝魄的漂亮,他想。 沈思楠聽到他夸獎自己,先是高興,繼而是懷疑,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眼睛長什么樣,確實還行,但他這種先天顏值優(yōu)勢的人,見過的娛樂圈大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她的眼睛頂多算是不錯,怎么也談不上夠他夸獎很漂亮的程度。 于是疑心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妝花了,有臟東西那種,而他不好意思說,就只好隨便夸一句敷衍? 她腦洞大開的同時,也沒忘表達質疑,“真的嗎?” 程子域的目光便又望進了她眼里,她正略帶質疑和困惑地看著他。 他們對視了幾秒鐘,空氣仿佛在升溫。 兩個成年互相對視超過十秒鐘,不是要墜入愛河,就是要打架的節(jié)奏。 他們顯然是前者。 沈思楠記得,是她最先靠過去的,她踮著腳靠近他,想要吻他,他像是忍耐已久,在她這里得到了許可。 門被朝里摔上了,他在那雙眼睛里溺了一個晚上,她的腰肢比他想象的更加柔軟和纖細。 他們很合拍,合拍到仿佛天造地設。 但沈思楠逃跑了,第二天天沒亮她就跑了。 程子域醒過來的時候,發(fā)覺自己被拋棄了的時候,躺在那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粗魯了,還是太過熱情了,亦或者技術欠佳,給了對方不好的體驗? 可是他無論怎么回想,她的反應都不像是不滿意的樣子。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和不知所措。 很是消沉了幾天。 然后他又在篝火晚會旁碰見了她,她仿佛是特意去找他的,她把花環(huán)戴在他頭上的時候,他依舊凝視著她的眼睛,然后一把把她拽進了懷里。 她沒有掙扎,而是輕聲問了句,“你怎么總是不開心???” 這時的沈思楠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信仰崩塌又重建的過程了,她從女人看男人的角度來看程子域,發(fā)覺他這個人,也不是沒有缺點,至少要當男朋友的話,他似乎過于孤僻了些,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看著是溫和的,其實拒人千里。 他是個天才,天才總是愛沉思,他好像有自己一個小小的世界,誰也融入不進去的那種。 沈思楠把那次意外歸結為成年人的沖動,但成年人的沈思楠其實是很保守的,可她那晚卻沒拒絕他,甚至還有一絲的主動。她覺得自己有些認不清自己了,更遑論去思考他,她的精神搖搖欲墜,好幾天都沒辦法正常思考。 可是今天來這里又看見他,他依舊是那副心事重重不大高興的樣子,她就突然靈光一閃地有了微弱的意識,意識到,她那天很想逗他開心,所以才會接近他。 她想了解他,撬開他封閉的世界,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樣子的,她對他產(chǎn)生了好奇,而不僅僅是仰望和追逐。 她對偶像的愛變質了。 甚至有沉淪的風險。 她再一次沒有抵擋這個男人的渾身上下散發(fā)的荷爾蒙侵襲,跟他滾在了一張床上。 那簡直是食髓知味的深刻印證,她對他真的很滿意,沒有絲毫不滿意的地方。 他們從晚上做到天亮,睡了一覺繼續(xù),一直到下午都還沒能從床上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