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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聲追問:“說什么?” 飛舞咬了咬唇:“說金小姐重傷郭丞相的公子,已經(jīng)被刑部發(fā)了處決文書,判她隔日酉時去……教坊司……賣笑...接客,籌集百萬銀兩上交朝廷?!?/br> 我努力把這番話吸收進(jìn)腦子里,定了定神,問道:“接客的日子是今天嗎?” 飛舞點(diǎn)頭道:“正是今日……”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大約還有三個時辰,就到酉時了?!?/br> 我連忙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穿衣。 誰知一低頭,看見自己的里衣因?yàn)楸苟季o粘在身上,連忙對采兒道:“快,給我準(zhǔn)備熱水沖個澡,換身衣服,我要出門?!?/br> 飛舞急道:“小姐,你是大家閨秀,教坊司那種地方你萬萬去不的?!?/br> 采兒也跪下來,哭求道:“小姐,不可啊,這要傳出去,你的名節(jié)……” 我按了按還有些昏沉的腦子,對她們道:“誰說我要去教坊司了,我要去六殿下的府邸,你們快點(diǎn),打水給我沖個澡……” 我一邊泡澡,一邊琢磨,現(xiàn)在能幫我的,只有言則璧了,我去教坊司之前,一定要給自己打個保險,萬一我這里保不住鑲玉,那就只能靠言則璧想辦法保人了。 我心里一萬個不想去找言則璧,可是沒辦法,現(xiàn)在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 第一版的劇本中,我清楚的記得,言則璧早些年就在教坊司安插了許多眼線,就連老鴇也是他的麾下,只要他肯幫忙運(yùn)作,在加上鑲玉的爹金來,雙保險下,鑲玉一定能在魚龍混雜的教坊司保住自己的青白。 想到此處,我嘆了口氣,就算再不想去,為了鑲玉的事,這一趟也要去。 寒冬臘月,剛剛退燒的我裹著厚厚的棉袍,坐在馬車避風(fēng)的角落里,馬車行駛的極快,冷風(fēng)止不住的從窗縫里灌進(jìn)來,我躲在角落里,整個人被寒風(fēng)的邊角余料吹的瑟瑟發(fā)抖。 好不容易挨到了言則璧的府邸,下了馬車掃了眼周邊的環(huán)境,視線從周圍的環(huán)境慢慢轉(zhuǎn)移到他府邸的牌匾上,‘六皇子府’四個明晃晃的大字在寒冬的艷陽里顯得特別諷刺。 真是不能更尷尬了,這個言則璧做為一個皇子,混的真是太慘了。 說來他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這個年紀(jì)出宮立府,府牌無爵無題字也就算了,這府邸選的是什么鬼地方!荒山野嶺寸草不生,要不是沒過關(guān)卡出城門,我都懷疑這地方是郊外了。 恒春恒秋站在府門外也是一臉懵,可能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荒涼的皇子府,恒春尷尬的回頭沖我咳了一聲,對我道:“大小姐,地址上寫的就是這?!?/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道:“去敲門吧?!?/br> 恒春三步踏上臺階,輕輕敲了幾下府門,過了好一會,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小童伸出一個圓圓的腦袋望著我們道:“找誰?” 恒春微微一愣,拱手道:“將軍府大小姐烈柔茵求見六殿下?!?/br> 小童滴溜溜的眼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臉上掛著不屑的神情,對我翻了個白眼,語氣輕蔑道:“我們殿下不隨便見外人的,特別是那些貪戀他美色的女人。” 恒春尷尬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我裹著棉袍氣的嘴都歪了,對恒春道:“給他看令牌?!?/br> 恒春馬上將手中的令牌亮給那小童看,那小童看到令牌的一剎那,整個人一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揉了揉眼,又仔細(xì)的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眼花后,原本滿臉心不在焉的輕蔑之色瞬間一掃而空,敏捷的將府門打開,從臺階上快速兩步跑下來,在我身前站定。 面帶微笑,從容有禮的福了福,抬頭朗聲道:“六皇子府看門小球子,見過烈姑娘,姑娘萬福?!?/br> 我瞠目的看著他從剛才到現(xiàn)在態(tài)度大反轉(zhuǎn),終是沒問什么,只是對小球子淡淡道:“麻煩你通報一聲,我有急事求見六殿下?!?/br> 小球子道:“烈姑娘,您可以直接進(jìn)去找殿下,殿下吩咐過,如果有姑娘拿著黃金府邸令牌來尋他,無需通報,直接引進(jìn)來。” 我微微一愣,聽言則璧交代門童的話,就好像一早料到我一定會來尋他。 我點(diǎn)點(diǎn)頭:“煩請你引路了?!?/br> 小球子笑瞇瞇的道:“姑娘客氣了?!闭f著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路走進(jìn)言則璧的府邸,亭臺水榭,碧落露臺,梅婷院立,威嚴(yán)肅皇,這言則璧的府邸,真是跟他本人的風(fēng)格一樣,一點(diǎn)沒跑偏,外面裹著的都是欺騙世人的假象,這內(nèi)里的繁花似錦肅穆蕭殺才是他原本的真章。 唉,我看到這些不禁嘆了口氣,這個狡詐的言則璧,尋他來幫我,這次肯定要被他敲個大竹杠。 經(jīng)過外堂駛?cè)雰?nèi)堂,過了花園到了內(nèi)院,小球子停在一個種滿梅花枝丫的圓石籬笆外,回頭對我笑道:“姑娘自己進(jìn)去吧,推開里面隔間的門,就能看見殿下了?!?/br> “謝謝小球子?!蔽倚χ乐x,急忙快步跑了進(jìn)去。 院子內(nèi)青石鋪路,上面圍了鐵罩,路面是干凈的,并沒有積雪,我看了看緩緩夜幕的天色,心里頓時有些穩(wěn)不住了,時間不夠了。 鑲玉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要競拍了,想到此處,我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一樣沖進(jìn)了里面的隔間,‘砰’的一聲,推開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