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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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說皇家的佛庵還比不過圓覺寺一個偏遠小寺么,當然不能! 末了只好忍著rou痛,實打?qū)嵉慕o侄女包了二百兩銀子——誰讓她非要信口開河的,大夫人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 夏桐可不是個手軟的,之后又如法炮制,從二夫人那里要了副頭面首飾——她去珍寶齋不就為這個嗎? 不管夏家二位夫人如何氣惱,夏桐反正順心遂意極了,誰叫這兩人故意在選秀當日叫走馬車,想給她一個難堪,如今受些教訓(xùn)也是應(yīng)該。 她這人不記仇。 有仇當場就報。 夏桐揣著銀子,雖然慶幸自己逃過了程耀的魔掌,可對于未來仍是心中茫然。愈如此,愈讓她覺得財富的重要。哪怕不為爭寵,光是打點宮中那些老油條也得費不少銀錢呢! * 馬車轆轆駛進宮門,自有內(nèi)侍領(lǐng)她去她住處。 夏桐很幸運的發(fā)現(xiàn)自己與李蜜住在同一所宮殿——都是柔福宮。只不過,一個住東偏殿,一個住西偏殿。 這很正常,就算不為長幼有序,李蜜父親的官職也比夏三老爺高了半階。夏桐心中沒覺得不平衡。 李蜜這回看她就親切多了,既然知道她有了相好的情郎,那這夏氏就不足以構(gòu)成威脅。 唯一惋惜的是她沒趁機和那位程公子私奔——明明長得很俊俏呢! 李蜜本想旁敲側(cè)擊打聽一下程耀的事,無奈夏桐卻是諱莫如深:她很清楚,宮中女眷最忌諱與外頭有牽扯,哪怕郎有情妾無意,那也不行。 她是想當咸魚,但更想當一條長命百歲的咸魚,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軟肋。 李蜜見問不出所以然,只得罷了,心想來日方才,不急在一時。 兩人便說起同一批秀女的近況,原來她們這些人的位分大體上差不多,都是正六品才人,比末流的選侍和更衣自然好點,可要再朝上走,就得各憑本事了。 李蜜顯然不滿足于此,她幽幽說道:“說是平分秋色,可照樣有拔得頭籌的呢,馮玉貞就封了美人,賜居玉芙宮,那可是距陛下寢殿最近的所在——誰說皇帝不重色?” 夏桐從盤子里捻了枚冬棗,十分愜意的嘗起來,“因為她爹是右相吧,陛下總得賞幾分薄面?!?/br> “區(qū)區(qū)庶出之女,哪就值得陛下另眼相看了?”李蜜頗為不屑,“不就靠那張臉蛋嗎?繡花枕頭一包草?!?/br> 她也是事后才聽說,馮玉貞來選秀,臉上竟然裹著面紗,眾人本以為她面容有暇,起初倒有幾分同情,可誰知面圣之時,那條紗巾無巧不巧被風垂落,露出一副芙蓉花般的驚艷相貌,于是宮中盛傳馮氏姝色,世間無人能出其右。 當然,更多是像李蜜這樣腦子清楚的,一眼看穿馮玉貞的心機——好一個詭計多端的狐媚子! 夏桐任由她在那邊咬牙切齒,自個兒只是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時不時抓把盤中果子來吃:話說李蜜這邊怎么恁快就奉上了鮮果?她那邊連宮人都沒認熟呢! 李蜜見她疑惑,便支支吾吾道:“許是他們忘了這殿中有兩個人,才只送來一盤吧,meimei若喜歡,不如分一半去?!?/br> 其實這盤冬棗是她從空間果樹里摘下來的,因進宮太急,忘了備水,也懶得使喚御膳房,李蜜才情急生智,權(quán)當解渴。 她不敢暴露秘密武器,只能如此說法,想來夏桐也不會真?zhèn)€占她的便宜。 然則夏桐卻十分爽快的將十來個棗子倒進衣兜里,一面誠心誠意的對她道:“jiejie,還是你為人慷慨豁達?!?/br> 李蜜:“……” 她不是!她沒有! 無奈碰到這樣厚臉皮的人物,李蜜只得認栽。好在夏氏這樣沒眼色,亦令她放心許多——這宮里蠢人是活不下去的,根本用不著她出手,夏氏便會自取滅亡。 夏桐小懲大誡,也算是稍稍報了點鵝卵石的仇,哼著歌回到西偏殿。方才那番試探,也讓她間接肯定了李蜜的能力,不管是空間還是儲物袋,這人總歸是有兩下子的。 如此甚好,不必爭寵,靠抱大腿也能過得很滋潤了。 回屋之后,夏桐率領(lǐng)眾侍女合力將大殿清掃一番,久不住人,難免有些塵灰積污,看著著實礙眼。 等到一切忙完,已是黃昏時分,夏桐估摸著該用晚膳了,遂捂著微微作響的腹部,向那幾個侍婢道:“怎的膳房還沒傳膳?” 侍女們亦有些奇怪,時辰差不多了,沒聽說進宮的嬌小姐們還得忍饑挨餓???只能勉強安慰,“想是今日事情太忙,膳房顧不過來,才人您不妨多等片刻?!?/br> 夏桐只好饑腸轆轆候著,中途又喝了兩大碗茶水,直至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時,飯食總算送來了。 揭開朱漆食盒一瞧,夏桐難掩震驚,“宮里就吃這種東西?” 還不如在家呢! 侍女們忙湊近一瞧,亦跟著咋舌,那粳米飯已經(jīng)是半冷的,硬得和沙礫一般,菜湯上俱漂著一層凝固的油花,看著便惡心反胃,這讓人如何咽得下去? 侍女們心知肚明,恐怕不單是膳房怠慢的緣故,許是那些高位主子娘娘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 此刻顯然不是硬碰硬的時候,侍女們只能勸道:“奴婢們將飯菜拿去熱一熱,才人您好歹忍耐些吧。” 夏桐雖不是個愛計較的性子,無奈多年的富足生活已經(jīng)將她的腸胃養(yǎng)叼了,便是她忍得,她的胃也忍不得——她更怕吃傷了身子,憑她一個小小才人,想請?zhí)t(yī)都不容易。 未免過早香消玉殞,夏桐只得想了個巧宗兒,借口散步來到東偏殿。果不其然,李蜜的飯桌上就放著八寶鴨子、香菇菜心、涼拌青筍等時鮮菜蔬,而她正津津有味大快朵頤。 夏桐詫道:“怎么jiejie這兒竟如此豐盛?” 李蜜哪敢說自己從空間偷運出來的,只得訕訕道:“我去得早,讓膳房多備了幾樣菜,其實也沒什么……” 聽夏桐抱怨自己吃得苦,李蜜只得假裝姐妹情深,咬牙邀請她坐下一同品嘗佳肴。 夏桐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贊道:“還是jiejie有本事,像我哪怕處在深宮,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br> 李蜜暗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被夏桐吹捧了幾句,自己也有些飄飄然起來??汕埔娝@般驚人的食量,李蜜又難免rou痛,這些菜蔬也是她夜以繼日種出來的,費了不少力氣呢! 她自己都沒嘗幾口。 眼看速度上拼不過這位狠人,李蜜只能違心勸道:“meimei,女子該以貞靜賢淑為宜,你這樣不顧儀態(tài),陛下見了會討厭的,再說,萬一吃毀了身段該怎么好?” 想她選秀前夕就結(jié)結(jié)實實餓了一天,為的就是看起來纖腰楚楚,有弱柳扶風之態(tài),怎的這夏氏卻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夏桐見她發(fā)問,抬起頭粲然一笑,“沒事,我在家中便是如此,吃不胖的。” 說罷埋頭繼續(xù)奮戰(zhàn)起來。 李蜜:“……” 突然好想打她怎么回事? * 乾元殿中,內(nèi)侍安如海恭恭敬敬將一份名冊奉上,額頭滴著汗道:“陛下,入選的宮嬪都在上頭,您就看看吧?!?/br> 建平帝劉璋埋首案前,只顧批折子,頭都不抬,“拿下去。” “可,太后娘娘吩咐了,這次選秀為的就是替陛下充實后宮,綿延子嗣,您總不召嬪妃侍寢,太后知道了一定會怪罪奴婢的?!卑踩绾?嗫谄判摹?/br> 皇帝總算忙里偷閑看他一眼,眸子里卻是冷的,“你是真心替朕著想,還是僅僅為應(yīng)付太后差事?” 安如海垂眸,囁喏不已,“奴婢自然一心為了主上……” 皇帝卻冷笑起來,直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卻見上首的那位輕輕伸手,“行了,拿來給朕吧?!?/br> 安如海如蒙大赦,趕緊將名冊遞去,繼而急忙告退?;实劢┠甑男郧樵桨l(fā)莫測,簡直讓人一刻都不敢多待。 皇帝卻看也不看就將那份燙金名冊扔到一旁,任由其淹沒在字紙堆里,之后便輕輕按住眉心,眼中晦暗難明。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畢,明天見~ ps:列一下大致位分吧: 皇貴妃 四妃(貴妃,淑妃,德妃,賢妃) 九嬪(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嬡、充儀、充容、充媛) 婕妤 美人 才人 選侍 更衣 第4章 召寢 一連三天,皇帝都未傳召任何人侍寢,眾女都心焦不已,夏桐卻十分悠閑。她進宮本就是為混日子的,既無雄心壯志,承不承寵與她有何相干呢?只要程耀不來找她麻煩就夠了。 她與李蜜的交情倒是迅速建立起來,宮里本就擅長拉幫結(jié)派,李蜜雖有一個強大的金手指為護盾,可自知勢單力孤,要單打獨斗不容易,夏家再不濟,總有個伯府的爵位,多個助力總沒錯。 唯一令她不悅的是夏桐真沒把自己當外人,頓頓跑來蹭飯,還不帶重樣的。李蜜看她每頓都要消耗菜品的三分之二,著實心痛不已,可要她放棄空間帶來的福利,她也不肯——宮里的菜實在太難吃了,喂豬都嫌過分呢! 于是她只好咬牙享受這份虛假姊妹情。 夏桐則毫無顧忌占著便宜,一來是因李蜜曾給她使過絆子,如今小小報復(fù)也算心安理得,再說,她不也在幫李蜜保守秘密嗎?二來,她身上余錢無多,能省一點是一點,誰知道今后會不會遇上什么大麻煩呢? 其余秀女就沒她們這份好運,只能掏出私囊打點膳房那些太監(jiān),饒是如此,一個個也是餓得面黃肌瘦,臉呈菜色。 唯獨玉芙宮的馮玉貞看起來依然貌若天仙,秀-色奪人,雖然瘦了點,卻更顯翩然風度,尤其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迎風裊裊,仿佛即刻就要脫離塵世、羽化登仙而去。 夏桐就猜著此女多半是有些門道的,雖說她見過的美人也不少,可像馮玉貞這樣毫無缺憾的著實罕有,幾乎連每根頭發(fā)絲都美得冒泡,簡直透著詭異——非鬼即仙。 進宮這幾天,夏桐將宮里的人認了個七七八八,雖說那幾位深居簡出的主子娘娘還未見過,一同進宮的秀女卻基本混了個臉熟。 她還特意去拜訪過王靜怡,這位的父親是吏部員外郎,一個小小的六品官,本來無甚交情。可當初夏桐要擺脫程家婚事,參與選秀,正是讓父親往王家遞的帖子,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她也該與王靜怡打個招呼。 因父親官階不高,王靜怡只分了個七品選侍,還與一大堆人擠在一處偏遠宮室里,心里別提有多冒火了。 她比夏桐小三個月,因此喚其一聲jiejie,拉著夏桐的手楚楚可憐道:“jiejie,你不知道那些人性子有多厲害,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 夏桐拍拍她的手背,寬解道:“我明白。” 這種抱團排擠別人的故事,在女生宿舍屢見不鮮。她倒是慶幸柔福宮只有她跟李蜜兩個,再怎么勾心斗角,面上也總是和睦的。 王靜怡抹了把淚,看了眼盤中鮮果,到底沒膽子取用,只擦著眼角道:“來日我若得幸,必要請求陛下?lián)Q一座宮殿,好好給那些人點顏色瞧瞧!” 夏桐見她語氣決然,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陛下一定會召幸你?” 王靜怡自悔失言,忙訕訕垂頭,“自然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陛下哪瞧得上我呢……” 在這宮中萬紫千芳面前,她姿容勉強稱得上清秀,頂多只能算耐看型的,平常人甚至一眼都注意不到她。 王靜怡說了會子話,看看天色不早,最終含著兩泡眼淚離去,臨走往袖中藏了串香葡萄,偷偷順走。 李蜜看在眼里,隱忍不發(fā)——她對外一向是寬宏的,為了營造好名聲。 只是在送走王靜怡后,李蜜回來就向夏桐埋怨,“瞧瞧她那副小家子氣,我就不知太后瞧上她哪點!” 比起這般小偷小摸的鬼祟行徑,夏桐光明正大分她的東西都顯得磊落多了,也較為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