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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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信滿滿的道:“憑他多么厲害,最終也不過是本宮的裙下之臣?!?/br> 系統(tǒng):…… 宿主這種天生的樂觀勁,它真是佩服得很。 * 夏桐把馮玉貞這個危險品放出去就諸事不管了,自個兒只安心在關(guān)雎宮中消夏。雖因程耀即將到來而有些惴惴,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遲早得要面對的?,F(xiàn)在她已不像初進(jìn)宮那樣龜縮不前了,有了孩子,她事事得以孩子的利益危險,旁人、尤其是這些不相干的人,不過是過客罷了。 從西山回來,她重又練起了字,心靜自然涼,沒有比坐在桌前一筆一劃習(xí)字更能寧神靜心的了。 內(nèi)務(wù)府的賬目翻看得差不多了,皇帝又為她找來花名冊臨摹。 夏桐還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宮里竟有這么多人,她自己是夠儉省的了,可自從添了敦敦之后,關(guān)雎宮也熱鬧不少。除了日夜輪班照顧敦敦的四個奶娘,還有負(fù)責(zé)清掃便溺的宮女,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太監(jiān),就連花房都派了個專門侍弄花草的老宮人來,以免哪些氣味不相宜,沖撞了小皇子。 布置這么多人手,光俸銀便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難怪宮里每年財(cái)政都是筆不小的開支——蔣太后和蔣貴妃那里的排場就更不消說了。 夏桐背后不說人短,只拿自己宮里打比方,“妾覺得四個奶娘實(shí)在太多了,不如裁去兩個反倒省事?!?/br> 她自己本身就在喂奶,奶水也算得上充裕,奶娘們除了日常照看,其實(shí)幫不了多少忙,何況,隨著敦敦漸漸長大,奶娘們總歸要辭掉的,按大周朝的慣例,約莫等小皇子十歲上下,便只留下一個,其余的都打發(fā)出去。 既然早走晚走一樣,何必費(fèi)這功夫呢? 劉璋道:“這些是宮里定制,你若貿(mào)然裁了,太后必定不喜……” 見夏桐耷拉著頭,劉璋只得好言解釋,“當(dāng)然,規(guī)矩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如此才能保證她們對你和敦敦的忠心,用起來也才會更順手?!?/br> 夏桐不解。 劉璋耐心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倘從開始便定了是這撥人服侍,她們又會在小皇子身上用多少心力?反之,先多多安排人手,她們?yōu)榱嗣摲f而出,自然會加倍在你面前表現(xiàn),如此,你才能選出最好、也最合適的膀臂?!?/br> 夏桐懂了,其實(shí)有點(diǎn)像狼群策略,為了讓羊rou變得更結(jié)實(shí)勁道,放牧?xí)r故意引幾只狼在后頭追趕,這樣,牧民才能得到最好的收成——宮里的競爭就有這么殘酷。 難怪幾乎每個宮都存在人員冗余的問題,原來不是皇帝不想管,是必須如此,將來若面臨大波裁員,也能得到及時的補(bǔ)充,選宮女畢竟不是件容易事。 夏桐其實(shí)只是有感而發(fā),并沒打算讓皇帝照她的意思去裁人——她還沒協(xié)理六宮,真如此不就成越俎代庖了? 既然疑惑得到解答,夏桐很快就自己想通了,興沖沖地朝皇帝道:“陛下,咱們晚膳叫個羊rou鍋?zhàn)影???/br> 劉璋皺眉,“大夏天吃什么鍋?zhàn)樱僬f,這時令哪來的羊rou?” 夏桐:“……那么鹿rou也行。” 她記得上個月皇帝去西山打的那些狍子野鹿還沒吃完,大半都風(fēng)干存在地窖里,正好可以做個冷盤,還有之前釀的鹿血酒拿來佐餐。 劉璋看她的目光就多了幾分熾熱,“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朕明白了?!?/br> 便喚來安如海,讓他下去安排。 夏桐:……明白什么了? 結(jié)果晚上她沒吃幾塊鹿rou,倒是吃了一頓香噴噴的人rou——她把皇帝的肩頭都快咬破了,這狗男人怎就那么大力! 她感覺比坐馬車還折騰得厲害,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早知道就不給他喝那鹿血酒了——她也不曉得副作用會這么大呀! 劉璋卻是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桐桐,咱們給敦敦生個公主作伴吧?!?/br> 夏桐選擇裝死,再說,這個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呀,雖然敦敦在這宮里孤零零沒個作伴的人也怪可憐就是了。 還是順其自然吧。 * 程耀是在六月上旬趕回的京城,正是一年中最難熬的時候,雖然熱得滿頭汗,心里卻很高興。依琳公主果然是個很好騙的女人,這么三言兩語就上了當(dāng)——他忽然覺得娶這位公主也不算壞事,憑劉依琳對他的愛戀,日后定能好好當(dāng)個賢內(nèi)助。 當(dāng)然,他亦不會因此跟夏家撕破臉就是了。 程耀先去找了夏長松一趟,本想跟這位發(fā)小敘一敘舊情,誰知門房卻告訴他,少爺跟新夫人出門游歷去了,大概得過幾天才會回來。 程耀也聽說夏長松被那北戎公主選為駙馬的事,心里直怨他荒唐,那種茹毛飲血之地出來的女子有什么好的,個個粗枝大葉,可見夏家人的眼光都不怎么樣。 夏桐亦是個糊涂的,以為入了宮就萬事無憂了,殊不知那位皇帝陛下并非壽征,日后留下她們母子,可有苦頭吃呢! 當(dāng)然,這些都不關(guān)他的事就是了。程耀如今只想安心將依琳公主哄住,別叫人壞了大計(jì)——先前是他太過固執(zhí),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如今他可不會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沖動了。 入宮遞了拜帖,便有人引他去往內(nèi)廷。 從御花園的石徑穿過,依琳公主正在抄手游廊的盡頭等著他,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你來了?!?/br> 程耀微笑著跟她頷首,一個字也沒開口,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仿佛蘊(yùn)藏著無限情意。 依琳公主就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程耀若非真愛她,怎會在這大熱天里不顧舟車勞頓日夜兼程趕來? 正要讓情郎來嘗些冰碗歇歇?dú)?,身畔一把嬌嬌?xì)細(xì)的嗓子忽然道:“香櫞,你確定沒記錯么?我那鐲子果然掉在這里了?” 原來是馮玉貞和她的侍女,兩人俱穿著一襲薄衫,香汗微微,嬌喘細(xì)細(xì)。馮玉貞頭上還頂著一個簡陋的花環(huán),似乎是隨手拿路邊的嫩花嫩葉編的,插在她頭頂卻說不出的合適。 依琳公主瞧見她這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當(dāng)即便黑了臉,“馮美人,你來干什么?” 馮玉貞提著裙擺輕輕致了一禮,“公主。” 一面恍如無意的抬起臉來。“這位是……” 依琳公主忽然覺得不妙,她看程耀的眼神就像蟒蛇抓住了獵物,這人到底打哪兒冒出來的? 程耀也發(fā)覺了,他見識過不少女子的媚眼,可像眼前這位如此拋得如此生動且熟練的,還是頭一次見。 他也笑起來,“在下虔州參事程耀,字光祖,見過美人?!?/br> 第99章 艷遇 馮玉貞臉上適時地流露出驚訝來, “程公子怎知我位分在美人?” 滿以為程耀會油嘴滑舌的說“姑娘生得這樣出色,不是美人還能是甚”諸如此類的恭維話,誰知程耀輕輕看了依琳公主一眼, 卻微微笑道:“方才聽公主殿下這么稱呼您來著。” 居然定力十足,馮玉貞倒有些佩服他了,以袖掩口,面上露出三分嬌態(tài),“公子聰慧穎悟, 倒是妾一時糊涂,讓人見笑。” 依琳公主見這女子一味裝傻充愣,嘴里還沒命的吹捧陌生男子,生怕別人看不出她容易上手似的——?dú)獾萌鶐妥庸墓牡南裰缓与唷?/br> 若非馮玉貞是嬪妃而非普通宮婢, 依琳公主老早就將她拉到暴室去了。 馮玉貞見依琳公主的眉毛越豎越高,臉色也越來越發(fā)青, 當(dāng)即見好就收, 含蓄的朝程耀施了一禮,便轉(zhuǎn)身離去——她的策略是讓男人來追逐她, 而非像個青樓艷妓那般跟在男人屁股后頭,未免太自貶身價。 何況話說得越多, 越容易暴露一個人的學(xué)識修養(yǎng), 她只要維持這張艷如桃李的面孔就夠了。 依琳公主望著馮玉貞弱不勝衣的背影, 忍不住犯了嫉妒的壞毛病,在程耀面前說起這女子的壞話, “別看她外表天真, 這馮美人的心機(jī)深著呢, 從前的臨江王, 后來那位北戎王子金吉利, 都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虧。” 程耀不信,“她一個女子,哪有這么大的本事?” 依琳公主道:“她本事不大,可中秋夜宴上一舞就能讓臨江王落水,金吉利臨走前又被她故意勸酒,低價讓出了幾百頭駿馬,你說這當(dāng)上得冤不冤枉?” 程耀的眼睛忽地幽深下來,“我怎么覺著,兩件事得利最大的都是陛下?” 依琳公主不懂政治,只是單純不想愛人也落入馮玉貞的圈套,“甭管是否皇帝指使,你只要仔細(xì),別中她的計(jì)就行了?!?/br> 一面小聲嘟囔道:“我就看不出這馮氏有什么好,腮無二兩rou,那身子瘦得跟柴火棒似的,風(fēng)一吹就能倒,這樣的女人當(dāng)個擺設(shè)尚可,娶回去做正頭娘子,別連家都弄垮了!” 程耀聽得出她話里的暗示,含笑道:“我自然明白,只有公主你才是宜室宜家之人?!?/br> 作勢要去牽她的衣袖。 依琳公主卻臉上一紅,急忙將手撤開,“皇帝在勤政殿等你,仔細(xì)別誤了大事?!?/br> 她可不愿像金吉娜那般,見著個男人就沒命往他懷里鉆,越是婚事在望,依琳公主愈得矜持自身,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程耀有些失望,依琳公主的堅(jiān)貞cao守,固然是她的好處,可太矜持的女人就略顯乏味了——奈何自己要從虔州脫身,就非得娶這個假惺惺的寡婦不可。 他決定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眸子里染上三分憂色,“陛下……不知會否同意你我的婚事?” 依琳公主安慰道:“母后她老人家都發(fā)了話,皇帝不會太難為你的,何況,今年北地春汛泛濫,若非你貢獻(xiàn)的好法子,災(zāi)情哪能這樣容易控制?為了安撫群臣百姓,皇帝也總要給個說法的。” 程耀嘆道:“其實(shí)我并不十分在意官品前程,只是,若我仍只是一介區(qū)區(qū)小官,還得你陪我去虔州那地方吃苦,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 依琳公主眼中柔情似水,“我明白,放心,此番既然回京,我斷不會讓你再回去那窮山惡水遭罪,以后你我安心在京城住下,閑暇時入宮侍奉太后,母后她老人家一定也會很高興的?!?/br> 程耀心情激蕩,幾乎想回應(yīng)她一個熱烈的激吻,然則安如海不巧地出來煞風(fēng)景,“程參事,陛下有旨,請您隨奴婢過來吧。” 雖然沒正式親上,依琳公主還是嬌羞地擦了擦嘴,又小聲問:“不如我陪你過去?” 這是怕皇帝突然來個下馬威。 程耀哪肯讓女人在前頭保駕護(hù)航,越是這種時候,越得拿出男子漢大丈夫氣概來,何況,若依琳也在,夏桐那頭就不好施展了——他始終不信夏桐對自己毫無感覺,等會子兩人見面再吃起醋來,那就不好收拾了。 他還打算跟夏桐好好敘一敘舊情呢——做不成戀人,做朋友也使得嘛。何況夏桐現(xiàn)揣著個皇長子,跟她交好總比交惡有用。 安如海瞧見兩人你儂我儂的情狀,忍不住翻起白眼,又重重咳了兩聲?;实鄹闹髯悠綍r就夠rou麻了,這一對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依琳公主甜蜜而擔(dān)心地跟情郎告別,“有空記得來寧壽宮請安,母后也很想見一見你?!?/br> 程耀瀟灑的應(yīng)下。見識過依琳公主的脾氣,他想那位老太后也不怎么難對付了。 唯一的難點(diǎn)還是皇帝這兒——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哪。 * 夏桐得知皇帝要在勤政殿設(shè)宴小酌,本來想回避一二,誰知皇帝卻執(zhí)意要她留下,“朕若是小心眼到這份上,也不配為一國之君,行了,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朕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揪著不放?” 夏桐只好遵命,不然倒顯得自己心虛似的。 不一時安如海帶人過來,程耀見到夏桐,眼前立刻一亮。 這還是兩人去年選秀后第一次見面,程耀著實(shí)嘆為觀止,除了乍見故人的欣喜,還有對于美色的震撼——想不到夏桐并未因生育變得臃腫,反而更顯風(fēng)韻了。比起依琳公主的憔悴,馮玉貞的干癟,是另一種水靈滋潤的鮮煥。 夏桐看他倒還和從前一樣,雖然外表包裝得文質(zhì)彬彬,內(nèi)里還是一樣的油膩猥瑣。 程耀并未因失態(tài)而忘記禮數(shù),十足恭敬地行稽首大禮,“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夏昭儀。” 劉璋淡淡道:“此番入京路途遙遠(yuǎn),程愛卿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程耀謙遜的道:“風(fēng)餐露宿在所難免,但只要一想到京中有人牽掛惦念著微臣,微臣便覺得什么苦楚都值得?!?/br> 至于此處的人指的是皇帝、公主還是程家本家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說話時他倒悄悄看了夏桐一眼,夏桐只面無表情裝沒看見——廣泛撒網(wǎng),重點(diǎn)捕魚,這人一流的話術(shù)她早就領(lǐng)略過了。 皇帝命仆從擺上美酒佳肴,一邊對飲一邊問話,程耀言談之間舉止舒徐,對答如流,可見這一年來在虔州頗有進(jìn)益,據(jù)他所稱,閑暇時還將那《治水十方》加以改進(jìn),剔除弊端,又增添了幾條興修水利之法,以備不時之需。 劉璋贊道:“愛卿年少有為,實(shí)乃我大周之福?!?/br> 程耀道:“陛下謬贊,微臣愧不敢當(dāng)。” 心下只覺得奇怪,怎么夏桐對他卓絕的文治武功半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