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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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玉貞自此便有些懨懨的,連對皇帝的興趣都少了。蔣太后倒是關(guān)切地問了幾回她的病況,馮玉貞只說未曾好全,不宜伴駕,蔣太后不禁疑心這狐媚子故意推三阻四——還沒承寵就學(xué)著拿腔拿調(diào),真要是侍寢了還得了? 于是借馮玉貞邀寵的心也淡了,可惜選秀三年一回,暫時發(fā)掘不出有用的新人,蔣太后只好窩在屋里生悶氣。 夏桐自然省心不少,她最近也忙,又要養(yǎng)胎,又要盯著繡坊趕制今年過冬的衣裳,閑時陪溫德妃徐賢妃她們說說話——這種必要的團建也省不了。 若還得抽時間爭風(fēng)吃醋,她可真要精疲力竭了,幸好這宮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最能打的如今也興致缺缺——看來海王也有翻車的時候,馮玉貞人沒隨劉放離開,心卻飛了。 與此同時,宮里鬼神之說卻漸漸盛行起來。馮玉貞平白無故臉上長胡子,多半是小鬼弄的惡作劇。宮里活人多,死的人也不少,前朝閹宦猖獗,更有不少嬪妃宮人橫死,這些含冤埋骨的尸首得不到凈化超度,豈有不出來作祟的? 先前王靜怡那胸脯子無端大起來,又能泌乳,多半便是邪氣侵體了,幸好沒懷上鬼胎,否則,恐怕連皇嗣都會受到影響。 夏桐耳聽著宮中流言四溢,聯(lián)合溫德妃徐賢妃整頓了幾回,奈何收效甚微。加上如今天黑得早,有宮人巡夜時不甚磕破了頭,或是在河邊跌了腳,都能推到花妖狐鬼上去——這些人沒讀過多少書,格外信神拜佛,也是常有的事。 更糟的是連蔣太后也被邪祟滋擾,接連幾日夢魘纏身,更添了盜汗夜尿等癥,皇帝不得已,只得請了幾個太后信奉的姑子來講經(jīng),幾人一合計,蔣太后決定親自到靜慈庵做場法事,再齋戒沐浴三日,方能消災(zāi)解厄。 而且還得皇帝陪她去,畢竟龍氣乃世間陽氣之源,有皇帝鎮(zhèn)壓,妖魔鬼怪消滅起來會更加容易。 夏桐聽了老人家這些鬼話,當場便恨不得翻個白眼,太后為了撮合兒子跟侄女真是不遺余力——聽說蔣碧蘭已經(jīng)焚香禱告有一段日子了,連姑子都說她佛性最重,由她陪伴太后前往禮佛自然也最相宜。 怕是蔣太后還想趁機再造個外孫出來——佛門清凈地做這種事真不嫌污穢么? 她連吐槽都懶得吐槽了,只溫存地給皇帝理了理腰帶,“妾有身孕,就不陪陛下出去了,如此也免得擾了太后興致?!?/br> 便是蔣太后要她去,她都不會去。就算她受得了廟里那清湯寡水的素齋,她腹中的孩子也受不了。 劉璋拉著她的手眷眷道:“放心,哪怕身在佛門,朕也會天天想著你,絕無異念?!?/br> 夏桐怪不好意思的,就去三天而已,怎么跟生離死別一般?有那么嚴重么? 她卻不知,對皇帝而言,這事還真挺嚴重的——已經(jīng)好久沒試過一個人睡了。 第112章 出事 夏桐雖不解其中緣由, 可見皇帝這般戀戀不舍的情狀,心里還是挺有感觸的。她輕輕往前,將頭偎在皇帝胸口。 劉璋撫著她柔滑青絲, 一時間亦百感交集, “桐桐……” 然則還不待他開口邀請愛妃跟自己同去, 愛妃就已從他身上起來, “陛下, 您還是快些去吧,別讓太后娘娘等急了。” 劉璋:…… 莫名有種被嫌棄的感覺有木有? 不過他也不敢?guī)耐┑解痔萌? 倒不是怕自己定力不夠褻瀆了神佛——這妮子簡直是個異數(shù), 哪怕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并未因此變得端莊木訥, 眼角眉梢反而盡是煞不住的風(fēng)情。 宮人們都偷偷說馮氏是狐貍精變的, 他看這一位才是萬狐之首。 劉璋望著她水紅潤澤的唇瓣, 下意識舔了舔嘴角,想到還有不少日子得熬,他忽然覺得去庵堂齋戒也不算壞事, 正好可以靜靜心,鍛煉一下自己的意志。 最后勾著夏桐的脖子來了個纏綿的濕吻, 他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夏桐一直恭送他到關(guān)雎宮前的長街, 之后才默默回去。不過等回到內(nèi)殿后她就換了一張臉——終于自由了! 當然她并不討厭皇帝啦,可她對這個男人始終抱著十分復(fù)雜的感情, 有憧憬也有崇敬,好比面對一位嚴厲的老師,固然知道他處處為自己著想, 有時候也會覺得喘不過氣。 天地君親師, 這位爺?shù)牡匚槐壤蠋熯€高呢, 帶給人的壓力自然也更大。 能稍微放松幾天還是很不錯的。 可惜古代娛樂方式欠缺,夏桐翹著二郎腿磕了會兒瓜子便百無聊賴起來,因怕上火,并不敢多吃。 春蘭道:“奴婢讓人蒸碗酥酪來罷?” 還以為她因皇帝走了而悶悶不樂,想著吃甜食可以轉(zhuǎn)換一下心情。 夏桐想起李蜜那兒的手藝是最好的,便帶著春蘭往景福宮去。 這景福宮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其實算不上好去處,可當初李蜜急于搬出柔福宮,好逃脫王靜怡的魔掌,夏桐才忙里偷閑為她挑了這所宮殿。 雖然不宜接駕,拿來做科研卻再方便不過了。 李蜜聽到侍女通報,慌得連手都沒洗就匆匆出來,又不敢朝夏桐發(fā)火,只嗔著春蘭,“深秋霜冷,你還帶娘娘出來瞎逛,也不怕娘娘凍著!” 夏桐笑道:“不關(guān)她的事,是我偶然想跟你說說話,meimei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怎會?”李蜜忙道,“jiejie肯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努力的堆出一臉笑,眼角都泛起褶子來,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夏桐知道對方不歡迎自己,只若無其事的道:“meimei在忙什么,渾身臟兮兮的?” 李蜜忙將那只黑不溜秋的手藏起來,“沒什么,方才不過在后院侍弄花草,一時忘了清洗。” 夏桐卻認出她手上沾染的并非塵沙,而是黃泥陶土之類,看來做玻璃是件辛苦活。 夏桐知她想藏私,也不拆穿,只笑瞇瞇的道:“一路行來正好有些口渴了,不知meimei這有熱飲供人舒緩心肺?” 李蜜心道你丫就是來蹭飯的吧?面上卻只能不情不愿的道:“jiejie稍等,隨后就來?!?/br> 等她端著兩盞熱氣騰騰的百合銀耳紅棗湯出來,就發(fā)現(xiàn)夏桐盯著窗臺上一只耳瓶細瞧,里頭插著花房新配置出的綠菊,顏色相得益彰,甚是好看。 夏桐的注意力卻不在花上,而是器皿,那瓶盞其實已經(jīng)頗有玻璃的形制,不過質(zhì)地不那么通透,顏色也不十分純凈,更帶些墨綠——應(yīng)該是混有雜質(zhì)的緣故。 看來李蜜的工作已經(jīng)頗有進展,只剩最后一步了。 夏桐一邊啜飲香甜的湯羹,一邊問道:“先前我借給meimei的玻璃瓶,meimei可還完整保留著么?” 原來是來討債的。李蜜暗罵一聲小氣鬼,倒也不覺得十分為難,轉(zhuǎn)身就去內(nèi)殿取了出來,“喏,東西就在這兒,jiejie若要,只管拿去?!?/br> 夏桐借著日光端詳了一會兒,只見內(nèi)壁光滑,半點痕跡也無,心里便知底里——她之前給李蜜的那只卻有一道細碎的裂紋,是從波斯國經(jīng)船運來時顛簸出的。 看來李蜜已經(jīng)把先前那只熔了,另外仿造出新的——這姑娘的本事比她想象中還大。 夏桐笑了笑,將東西遞回去,“贈人玫瑰,手有余香,豈有再要回來的道理,meimei你就好生留著吧?!?/br> 心里不禁泛起嘀咕,李蜜明明造出玻璃,卻遲遲不跟皇帝稟報,應(yīng)該是在琢磨怎么談條件吧,她想要什么,總不成一步登天想當上個皇后?那也太異想天開了些。 按捺下滿腔思緒,夏桐回到關(guān)雎宮。天色已晚,宮內(nèi)已經(jīng)掌燈,周奶娘上前稟報,“小皇子已經(jīng)睡下了,適才因不見娘娘,很是哭鬧了一陣,奴婢們勸了好久呢。” 許是那靈泉水的緣故,敦敦生下來便身強力壯,比別的稚童更愛折騰,夏桐也不十分擔心,只問起敦敦的飲食,“那湯羹小皇子還吃得慣么?” 周奶娘道:“小皇子先時有些不適應(yīng),吵著要奴婢們喂奶,這些天亦好了不少?!?/br> 夏桐準備的輔食是跟平姑琢磨著弄出來的,將蛋黃、蘋果、牛乳、魚rou等研磨成漿,雖營養(yǎng)豐富,喝起來卻有種泥沙的粗糲感,敦敦不怎么愛喝,還是饞奶水,后來夏桐想了個主意,喂食后再兌點清露用來爽口,口舌生津,敦敦便喜歡多了。 夏桐道:“好生照顧小皇子,日后有你們的好處?!?/br> 周奶娘垂首,眼中卻有些酸楚之意。小皇子既開始斷奶,她們這些奶娘不久也是要辭退的了。雖說夏主子如今腹中又懷了個,可奶娘肯定會早找新的——歷朝歷代皆是如此,為防止乳母跟皇子公主過于親近,基本不會共用,何況一母所生。 想到家中孀母弱弟,皆仗著她在宮中當差一點俸銀過活,周奶娘眼角便有些濡濕之意,又怕被夏桐看見責備,忙抬手抹去。 夏桐嘆道:“你放心,本宮可沒打算辭退你們,雖說小皇子已漸漸長大,可本宮這一胎生下來,還是得有人用心照拂,你們又怎會無用武之地?” 她跟皇帝已商量過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且這幾個奶娘尚算老實本分,再招進來的未必會更好,何況,蔣家本就因皇帝對她的過分抬舉而虎視眈眈,再大張旗鼓招奶娘進宮就太顯眼了——她也怕蔣家人在里頭做手腳。 周奶娘驚喜不已,忙伏地叩首不迭,再三保證會盡心竭力服侍小皇子,絕不辜負夏主子的期望。 夏桐讓春蘭將她攙起,又細看了一回敦敦恬靜的睡顏,這才打著呵欠回寢殿去。 可惜腦中雖然困頓,這一覺睡得卻并不十分好,一會兒想著皇帝這會兒是否在潛心禮佛,禪房總該是一人一間吧?就算是夫妻,去寺廟歇宿也沒有開大床房的道理。 一會兒又想著蔣碧蘭會不會別出心裁,穿著一身禁欲感滿滿的尼姑袍去夜叩禪門,來個制服誘惑——別說,她那張臉淡妝素裹起來沒準頗有奇效,何況聽說有的尼庵表面道貌岸然,內(nèi)里專做這種皮rou生意,保不齊還有師太替她們牽線搭橋呢。 皇帝這回沒準羊入虎口,險象環(huán)生。 夏桐越想越覺得不安,盡管她明知道,蔣碧蘭即使得手了也沒什么好怕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能懷上,何況皇帝一向最恨詭計多端之人,事后回想起來也會倍添厭惡。 可不知怎的,夏桐就有那么點不舒服。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擔心皇帝會被蔣碧蘭的甜言蜜語所蠱惑,萬一、萬一他真的移情別戀了?畢竟是青梅竹馬的表妹,感情基礎(chǔ)不是旁人能比的。 不過根據(jù)青梅往往打不過天降的原則,夏桐覺得自己的勝算還是要大些。 她就這么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放松,在床上翻來翻去輾轉(zhuǎn)反側(cè),跟滾釘板似的。 睡在外間的春蘭也察覺了,揉著惺忪兩眼進來道:“娘娘是覺得冷么?奴婢再為您灌個湯婆子來?!?/br> 夏桐倒是不冷,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她拉著春蘭上榻,推心置腹問她,“你有過相好的人么?” 春蘭唬了一跳,睡意也醒大半,“當然沒有!” 她可不像蔣碧蘭身邊的荷花那樣不自重,暗地里會跟男人私定終身,甚至可說是宮里最清白的人了。 夏桐卻不想審查她的品行,只跟小姐妹那般圍爐夜話,“從前也沒有么?” 春蘭猶豫了一下,其實是有的。那時候她相當中意村里一個俊俏后生,雖然從未勇敢地表露過心跡,可卻相當注意對方的行蹤,連他家里有幾口人、喂了幾頭豬,每個時辰會去什么地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像無形中便記在腦海里了,比她自己的事還關(guān)切。 不過,后來那人中了秀才,兩人便再未見過面。對于這樁無疾而終的暗戀,春蘭不是不惆悵的,但比起后悔,還是懷念更多。她那時候若真說出口了,或許一切便變了樣,倒不如現(xiàn)在,讓一切寧謐美好的風(fēng)景成為回憶,這樣她心底總有個念想。 夏桐聽得神馳,“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 “有點甜,有點酸……總之,會想方設(shè)法打聽他的一切吧?!贝禾m捂著臉吃吃笑起來,害羞不已。 這么說,夏桐覺得自己離那個境界也差不多,僅僅一天不見,她就食不知味,睡不安寢——難道真是少女懷春? 可她已經(jīng)算不上少女了,這春情未免來得晚了些。 正沉吟間,忽見秋菊匆匆破門而去,焦急的道:“娘娘,不好,靜慈庵出大事了!” 第113章 發(fā)病 夏桐一骨碌從床上爬起, “出了什么事?” 秋菊哭喪著臉,“奴婢也不清楚,只隱約聽說皇上頭發(fā)病犯了, 否則安公公也不至于夜叩宮門?!?/br> 皇帝頭風(fēng)發(fā)作是常事, 可是這一兩年漸漸淡了不再提起,眾人也都快忘了這茬, 原以為好得差不多了, 誰知忽然又發(fā)作起來了呢? 原以為到靜慈庵做場法事能消災(zāi)解厄, 如今倒好,反把災(zāi)招來了。饒是安如海再如何尊敬太后, 也難免埋怨老人家辦事糊涂,不近人情——他說要回宮請夏主子, 太后開始還不肯呢,也是安如海反復(fù)闡明了, 這一年都是夏主子夜里服侍皇帝, 想來她最有辦法, 太后這才勉為其難準了。 夏桐雖不知內(nèi)情,但這事可重可輕,馬虎不得,立刻讓人備車。 春蘭擔憂道:“主子懷著身孕,深更半夜還是別折騰了,再說, 您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夏桐卻很堅決,“不管怎說, 有我陪著, 陛下多少會好受些?!?/br> 方才與春蘭一番交談, 她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或許是日久生情, 她畢竟放不下他。如今皇帝才離開一天不到,她心里便患得患失,不能自已。 若再見不著皇帝的面,她覺得腔子里都快要爆炸了。